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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远远的地方传来,变得模糊不清,她先是摇头,接着猛地后退:“不、不……方儿他是皇帝,他怎么会……” “谁都会死,太后。”圭柏柏淡淡道。 就是因为他的冷淡,王太后更加的无以接受,她哪里还记得自己曾经口口声声不能因为那些贱民而失去自己的仪态。 这会儿她发了疯。 “那你怎么不去死了呢!!” “你不是会法术吗?不是法力通天吗?你怎么能让他死呢?!”王太后愤怒的指着圭柏柏骂了起来:“方儿要是死了,你又凭什么活着?!” 她气到丧失理智,随手就要抓住茶盏什么的东西,朝圭柏柏砸过去。 “因为,是我杀了他啊。”圭柏柏面对王太后的指责,眉毛都没动一下,他一扬手就把太后得儿胳膊捏住,然后以一种无法抵抗的力道把其压了下去。 “太后,注意仪态。” 他似是非常疑惑:“你平常不是最在乎这个吗?” 王太后整个身体都无法克制的发起了抖。 圭柏柏看着瑟瑟发抖的王太后,问她:“太后,你是在害怕吗?” 王太后此时哪里还有刚开始嚣张跋扈的模样,她跟赫连方不愧是母子,就连认怂都特别一致。 王太后涨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想要叫人,但是发出的声音却如若蚊呐:“来、来人啊……”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清的程度。 圭柏柏道:“太后,你忘记了,你先前特地把人都清出去了,毕竟皇帝失踪这个事,可不能传扬出去。” 哪里还有皇帝!皇帝都死了!! 王太后突然想起来,银月,对了,还有银月! 她扭头想要找到银月的身影,银月呢?银月不是一直在这里伺候着吗? 圭柏柏:“太后,你是在找人吗?” 王太后猛地把头扭回来,惊恐的看向圭柏柏,她这一刻,智商突然上线了。 “银月……是你的人?” 圭柏柏叹气:“太后,你该问我,这宫里,有谁不是我的人。” 王太后:“……你!” 她在震怒又极具惊恐之下,竟然直接昏厥了过去。 在世界黑暗下去过后,她以为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 然而她在一片摇晃中,咯吱咯吱的声音,睁开了双眼。 头顶是车厢盖,还在不断地摇晃,她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她猛地挣扎起身,先是摸自己的身体,接着又伸手摸了摸脸。 她的衣服不再是华贵的朝服,而是普通的老百姓的粗麻布衣,就连伺候她的下等宫女身上穿的衣服都比她这身要好! 王太后掀开车帘子,赶车的是个默不作声的少年。 她忍不住问他:“你是谁?你要把哀家送到哪里去?是不是国师让你这么做的?你们想要对哀家做什么?” 无论她问什么,那少年都一声不应,直到问到她口干舌燥的地步,那少年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你知道哀家是谁吗?哀家是太后!你跟那国贼同流合污,有想过后果吗?哀家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少年:“……” 马车一直在行驶,这一路上,这少年就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王太后都怀疑这家伙是个哑巴。 路好像没有尽头,王太后其实已经渐渐明了,大概是要把她送到某个地方关押起来。 她知道自己暂且不会死,心下稍安。 就在快黄昏的时候,马车在一个村庄停了下来,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少年看了她一眼,王太后配合的从车内钻出来,她从没坐过这么久的马车,还是这么差劲的,人都快被颠散了,好不容易能下车,赶紧出来活动。 然后那少年又钻进马车内,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袱砸在了王太后的脸上。 王太后:“你!”她捏着包袱,劝自己今非昔比,不能生气,忍了下来。 然后就看到那个少年把包袱扔给她后,就自己又登上马车,然后驾着马车走了。 王太后:“???” 她看着那少年驾着马车走了一段路了才反应过来,人家是真的直接把她扔下,不管她就这么走了。 她上前一步,又收了回来。 她把包袱摊开,发现里面有一套衣物,还有一点碎银子——打发叫花子? 王太后又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村庄有人从田地里回来,见到她问她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王太后打量这人,确定他真的不是国师准备的人,这会儿有点不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国师是真的把她丢下不管了。 真是傲慢啊。 她一下子,突然就诞生无尽的惊喜。 “哀家是太后,只要你把哀家送回京城,哀家可以封你为御前侍卫。” 那村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接着猛地大笑起来:“太后?我们村还有个皇帝呢?” 王太后一听这话,眉毛就竖起来:“哪来的黄毛小儿,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那村民伸出指头往一处一指,那里正有个疯疯癫癫的人正推搡着朝他扔石子的小孩,叫嚷着:“朕是皇帝!你们竟然敢朝朕扔石头!?朕要把你们通通杀头!” “喏,就那个呢。”村民道。 王太后怔怔的看着那个怒骂的人,眼睛不由得红了:“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