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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找,却找不到的人,却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出现了。 他幻想过无数再见面的场景——那人可能是来赶考的书生,又或者是投奔亲戚而来异乡人,他可能会在京城的某个角落,也许是在酒楼里喝酒,也许是在摊子边闲逛,然后会看到那人转头朝他看过来,用着一副自来熟的语气,问他:你说要带来的赔礼,带来了没有? 他会说,他带去了。然后控诉他:但是你为什么没有等我?害我找了你好久。 然后那人会朝他赔罪,他们会聚在一起,吃一壶酒,再交换各自的名字,接着他知道他叫什么,而不再是那人这人的称呼他,还会知道他住在哪里,以后甚至可以常常去找他去…… 还要注意躲开父亲的手下,等他们成功甩掉身后的尾巴后,会相视一笑,然后相邀一起,逛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还可以有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去处,只属于他们的去处,长长久久的相聚。 他想得那么真,就好像已经发生在眼前,所以醒来后,就越加的感到难过。 他甚至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家住在哪里,又会在京城逗留多久,要是他只是来京城待几天,全南夏这么大,他又要去哪里找他。 也许就再也找不到了呢? 他甚至还偷偷的钻研起画技,想把那人的模样画下来,这样等很久很久以后,如果他真的再遇见,就不会因为忘记这人的模样而错过了。 但是此时,此刻,他脑海里的模样还那么的清晰,未有任何褪色,他们也再次相逢了,但不是在京城的某一个角落,而是在这吃人的皇宫里,这人以一个他从未想过的身份,太后的男宠的身份,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甚至还毫无芥蒂的冲他笑,根本就不记得他了。 娄越垂在两边的手捏成了拳头,站着的脚像是钉在地面上。 直到那人再朝他看过来,然后咦了一声:“你看起来有些眼熟?” 第四十九章 圭柏柏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大部分的人都离他而去了,然后有一天,他醒来,发现娄越楼不见了。 这么多年,娄越楼的身份都是一个凡人,但是岁月在他的身上却留不下一丝痕迹,圭柏柏也是一样,他们没有任何苍老的迹象。 圭柏柏也是,修不了任何心法,他体内的灵气全都化作了那火焰,自那日天降雷霆,他焚简清风于三白门之后,随着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伴随着事业的蒸蒸日上,他的火焰就开始一日少过一日。 到如今,他除了不老不死,跟普通的凡人也没什么区别,他想等那火焰彻底平息的一天,他可能就会回归自己的寿命。 他静静的等待着那一天,然后这天,他发现娄越楼不见了。 他最开始以为他是去给花浇水去了,他去了院子,院子里也没人,他们如今住在山上,自己开辟了一小块田,自娱自乐,过着养老生活。 他就想他是不是在田里,于是他又去田地里,发现田里也没有人,但是土地还是湿润的,显然刚浇水不久,好像那个人刚离开这里。 于是他又往山下走,那条下山的路突然变得格外的长,他走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头。 于是忍不住停下来歇一歇,他想从储物袋拿点东西垫垫肚子,结果储物袋破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不得不把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其中就有一块石头。 他把那石头捡起来,差点忘记这个东西了,里面有一个自称系统的生灵,就是它当时告诉他,简清风还没有完全的死,于是带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不过自他来到这里后,那个系统的生灵就再未出现过了,圭柏柏伸手把它捡起来——就当做纪念品。 然后那石头在他的手中突然亮了起来,圭柏柏再次听到那个系统的声音。 “……赶上了。” 圭柏柏有些懵:“什么?” 那个系统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他已经先过去了,找到他……” “谁?越儿吗?他在哪里?我要怎么找他?”圭柏柏忍不住追问道。 “……你曾经去过,那是你熟悉的世界……元宝,记住!元宝是关键!” “元宝?你是说元宝吗?!是我想得那个元宝吗?什么关键?”圭柏柏还要再问,手上的石头彻底粉碎掉。 圭柏柏:“……” 他看着已经碎成渣滓的石头,确定那个叫系统的生灵不会再发声了,于是只能用布兜把其他的东西兜起来,做成一个包袱背在身后。 他再往山下走,就很快走到山脚下了,只是山脚下的门派已经换做了一片片的田野,他走了许久,才找到一个村落,问清楚后,就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 他回到了他曾经待过的那个凡人世界里,他在这个世界活了几十年,还开了个饭店,捡了个饭店伙计,那个伙计因为前尘往事全忘干净,被他取名叫做元宝。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世界好像没和平几年——皇帝就突然发了疯,还是因为某个将军,他非要取那个将军当皇后,最后用力太猛,没想到直接把人给逼死了,那个将军好像还是蛮有名的常胜将军,打了很多胜仗那种,于是那个将军的部下直接暴动,为了平息暴动,好多曾经跟着将军为国抛洒热血的好汉都死干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