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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掌,手心上躺着一块半圆玉,只是奇怪的是玉石中心镶嵌的不是什么宝石,而是一块不规则的灰扑扑的石头。 “这是天魔石,曾经那个人留下来的东西,没人知道它有什么作用,直到十几年前,它突然有了反应,师弟带着它,找到了娄山镇。” “找到了你。” 掌门看着简清风,目光藏着说不出的野望:“清风,你天资不凡,任何功法你一看就会,别人花十年百年修出来的功力,你只用短短几天,可以说是万年一遇的天才,势必要走在同龄人的前头。 但,这还远远不够,相比较那个人,你还差得太远,老实说,我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简清风的目光落在那块石头上,包裹着它的玉石正散发这莹莹的光芒,真奇怪,明明第一次见,他向来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内心竟然浮现出一丝厌恶。 掌门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欢欣笑容:“是不是感觉很亲切,好像身体都有些不对劲,这就没错了,因为它本就是曾经属于你的东西!而且就在昨日,它再次有了反应,这说明什么,我原以为娄山镇不会再有什么了,现在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 他把石头递交到了简清风手中:“现在我把它交托到你的手上,你要负责拿着它再次回到娄山镇,拿回曾经属于你的东西。” 简清风攥着手中这块被玉石包裹的石头,微微垂着眼,脸上有那么一颗沉默,顿了一会儿后才朝掌门道:“……幸不辱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里浮现的情绪跟掌门说得完全不一样,但是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他只知道一件事,他确实需要再次回到娄山镇。 不管是把它毁灭,还是占有,总之不能让别的人占去。 等简清风离开后,刚刚还笑得满脸和蔼的祁隆长老就侧头对着一旁的掌门师兄道:“师兄,你真的放心?” 掌门笑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师弟,这些年来,难道我们有曾亏待过他吗?” 祁隆脸色复杂:“可他如果真是那个人……”他想起那些典故里记载的事情,想到那个人做下的那些事,哪怕是他都忍不住内心颤抖,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人啊,如果真的再次拿回了属于他的一切,他们还能真的像现在这般……安枕无忧吗? 掌门摇头:“师弟啊,你这就是你无论大事小事从来没有赢过我的原因,你太保守了,瞻前顾后,什么都不敢做,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到最后什么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流走。” 他摸着下巴:“再者说了,人是会变的,时代造英雄,时代也……毁英雄……你说他拿到属于自己的力量后,有什么理由再把这个世界闹个天翻地覆呢?他曾经怎么都拿不到的东西,尊严,像个人一般的活着,现在轻轻松松的都能握到手里,再有我们这些人把他当神仙一般捧着,供着,他只需要安安心心的享受这一切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再者说了,这不本就是他该得的吗?” 祁隆看着掌门师兄,只觉得他变得格外的陌生可怕,脸上仍旧不掩忧虑:“可我还是担心……担心他会不受控制……” 掌门嗤笑一声:“这么多年,我们时时担心受怕,那个人活着的时候担心害怕,怕他一个不顺心把我们也给杀了,结果那个人死了还担心受怕,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又从哪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把我们这些忘恩负义的小人一网打尽…… 要我说啊,你们也真的是太胆小了,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了,哪怕过去这么多年都不得摆脱。” “既然如此,为何不豁出去赌上一把?赌对了,以后万万年都不用再担心,而且有了他的坐镇,三白门将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派,什么冷无情,还有那个像是玩笑似的独问柳,一帮子见不得人的散修也想跟我们平起平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祁隆长老苦笑道:“……希望如此吧。” 掌门安抚他:“师弟不用担心,如果不是那个人,我也万不敢这么赌的,那个人虽然当初杀仙屠魔,可是对于凡人确实仁至义尽,哪怕是卑贱如娼妓,都能在他手上讨到好处,我也不过是想要借一借他的势,他不会介意的。” 当初那个人死得那么冤枉委屈,也没看他想要对他们这些家伙进行报复,他是那么爱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的凡人。 可惜凡人却不爱他,反倒害怕他的强大,多么讽刺。 接着掌门忍不住开玩笑道:“当然要不是那个人,而是以前的那些被屠杀干净的神仙遗留下来的孽种,我是万不敢赌的。虽然一样强大,不过就像那个人曾经说得那样,这个世上,神仙还是死绝的好。” 明明在外面津津乐道宣扬自己手上掌握了好几处神仙遗留下的传承宝藏的三白门掌门,真正说起那些个神仙来,脸上也毫无敬意,倒是嘲讽颇多。 “不过怎么可能呢,那个人早就把神仙杀了个干净,怎么会留下孽种,这比那个人成了神仙还要荒谬!”掌门说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刚刚还有些担忧的祁隆也摇头失笑:“师兄还是这么促狭。” —— 简清风带着块石头就上路了,他在拿到石头后,第一时间就把它扔储物袋,再也没有看过,他的行程很快,用着门派的传送阵到了附近的大城池,接着再御剑飞行,不到一天就到了娄山镇。(靠双腿赶了一个月路的圭柏柏流下羡慕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