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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摒去所有杂念,将记忆录像带调回他和对方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句话。 舒时颅内隐隐作痛,有点艰难地道出那个被遗忘的姓名:“……仇宵。” 仇宵勾起唇角,匕首松了些:“不错,想起来了。” 他用拇指腹揩去对方脖子上的血色,又说:“想起了名字,猜个身份不是难事吧?” 舒时深深吸气,将所有对话综合起来一字一句地分析。 他尝试转动手腕,活动范围极小。仇宵用来捆他的是铁具,不是绳,靠自己挣脱毫无可能。 仇宵这么问,那他的名字和身份多少有关联。 舒时回想自己对仇宵的印象,数来数去总共那么几点:引人注目的红发,不正经的说话方式,还有一句“动物杂技还是没有人表演来的有意思”。 疯狂马戏,马戏团,杂技表演,仇宵…… 舒时心思微动,将仇宵的名字多念几遍,很快便发现了匿于其中的线索。 他有三次机会足够挥霍,错一次也无妨。而且除了这个,他想不出更合适仇宵的身份。 肌肤还能感觉到隐隐的冷气,舒时低声给出答案:“小丑。” 马戏团的人类表演是小丑杂技,仇宵的姓名单论文字倒过来念,是“小丑”的谐音。 几道金属碰撞声响起,舒时轻扭手腕,那种被束缚住的感觉仍在,但他已经摆脱铁具的桎梏了。 “一次就猜出来,没意思……算你运气好,我找其他人去了,再见吧。”仇宵的声音由近及远,还是那种随意的味道。 舒时松了口气,低头解布条。 将黑色布料握在手心,舒时从余光注意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踩着一块只够一人站立的木板,脚下是高空,帆布鞋的前端已经有部分在木板外。 眼前一阵晕眩,几乎是控制不住地腿软。 在倒下去的时候,舒时白着脸骂了句:“……cao。” 失重和坠落只在刹那间,舒时死死闭眼,耳边风声呼啸,心脏紧缩着泛起疼意。 脑袋一片空白。 “砰!”这是意想之中的碰撞。 舒时脑子晕乎得很,摔下来之后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连身体的疼痛都无法顾及。 恐高这种心理障碍,在关键时刻真的要人命。 “起来。” 钟如季的声音,似乎正极力忍耐着什么。 舒时倏忽睁眼,晕头转向之间看见钟如季紧蹙着眉在自己身下,自己还压在他的胸膛上。 他掉下来的时候,钟如季给他当了垫背。 钟如季显然被冲击得不太好受,但比舒时面无血色的模样好多了。 “……抱歉,我现在不太舒服,没力气,你能让我抱会儿吗?”舒时很轻地说,他尝试过起来,但手和腿压根不听使唤。 恐高是从小就有的毛病,他也想过克服,但却一次比一次严重。一开始只是有些心慌,到后来是手脚冰凉,现在已经严重到容易眩晕和恶心的程度了。 从掉下来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在不受控制地细颤,心脏狂跳。他完全无法抑制这种生理性反应,一时之间无法恢复行动能力。 钟如季没有回答他。 舒时叹了声气,双手支在他身体两侧,再次尝试自己起来。 然而他才刚抬头就被人摁了回去,钟如季生硬道:“抱。” 舒时埋着头休息,小声说了句谢谢,尝试去揽钟如季的腰。 对方没有拒绝,他大胆了些,圈住手下劲瘦的腰身,抱得越发安心了。 钟如季将手搭在他背上,轻按着他凸起的脊骨。 听见碰撞声,仇宵皱眉往后看去,看到舒时倒在那个讨厌的男人身上,明明刚才还在站板上……摔下去的? 他看了好久,直到舒时从钟如季身上起来。 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了些许气力,舒时撑着站起来,朝坐着的钟如季伸出手。 钟如季扫了他一眼,没搭他的手,而是屈起腿手一撑,自己站了起来。 没拉到人,舒时脸上写满了失落。 “要你拉,”钟如季开口道,“我们还得摔一次。” 舒时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的状态还没调整好,去拉钟如季还真有可能拉不住,到时候两个人一起摔下去,场面就不好看了。 回想到睁眼时的高空,舒时仰头去看那块短板,在视线掠过时看到一排被绑住的人,其中有不少眼熟的脸。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站在高空上,俯视着他。 “马戏要开场了,赶紧离开。”仇宵对钟如季说,眼中的不善几乎化成实质。 钟如季不喜欢仰视他人,也懒得应答仇宵,他握住舒时的手腕,简短道:“走。” 舒时没随他走。钟如季脚步停了,疑问地看过去。 舒时轻轻皱着眉头,很小很快地说了个“等下”,随即朝位于高空的鬼怪喊:“仇宵!” 仇宵有些不悦地应:“干嘛?” 舒时和他对视,声音微沉道:“既然是游戏,你设了惩罚,也该设有奖励吧?” 仇宵对此并没有所谓的自觉,理所当然道:“你活着就是一种奖励。” 舒时认真地说:“活着是我的资格,跟你没关系。” 仇宵安静两秒,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讨价还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