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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月在院子里开了一处荒地,将植物重新种植,希望它们能在新的地方生根。 师父还是没回来,她本想用神识寻找他的行踪,但以现在的能力还去不了那么远。她饭后无聊,便坐在连廊上休息,抬头一望红叶谷的夜空,浩瀚的星海,闪烁的银光,那是她见过最美的星空。阿娘的那颗星星在众多的星星中毫不起眼,但她还是找到了它,这颗星星陪伴着她走过了好几个冬夏。 她躺在连廊上,夜里的红叶谷是那么的安静,山里的鸟儿睡了,只有夜间的虫鸣。她神游在宁静的红叶谷里,想要寻找明天的任务目标。 突然!一股强大的拉力拽住她,将她牵引至冰谷,山月觉得大事不妙,想要收回自己的神识,但这回却没那么容易逃脱,她被拉扯着,头上冒出了巨汗。 又是那个阴冷的冰谷,又是那个黝黑的山洞,里面传出的狂躁气息让她忌惮,里面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她又被带来这里? 但那股巨力却没有伤害她,到了洞口就消失了。挣脱了束缚,山月马不停蹄地收回自己的天元力,再也不想把神识扩展得那么远了。 那晚,山月做了一个梦,又梦到了幻境里的那个桃源,身穿华服的她踏在云上,那场让她束手无策的天火又将她吓醒了,抬头一看,外面依旧是寂静的夜…… 几日来,她把红叶林内的目标完成得差不多,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山月非常努力地寻找红叶林里的东西,甚至不用天元力搜寻。 或许是她太过需要师父,第十天霜华缓缓而归。十日不见,他看上去有些不一样,好像比原先瘦了一点。山月一见到霜华,撒丫子就奔上去抱住师父不放。 惊叹于山月的拥抱,霜华有些不知所措,问道:“徒儿,你怎么了?” 山月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答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念师父了。” 霜华看着这个不过年至豆蔻的小女孩,有些心疼她自己一个人待了十天,轻声问道:“为师留给你的课业完成得怎么样了?” 山月拿出那本图册,语气里有些小骄傲:“师父,红叶林里的我都找完了,就在院子里,我带你去看。” 她的小手拉着霜华的袖子,将他带到种满植物的院子里。庭院里都是些山月不认识的花草,图册上仅仅写了名字,画了样貌,所以山月也只能照葫芦画瓢告诉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霜华说道:“徒儿这几日很是用功,可有学习运力?” 山月点了点头。 霜华让她示范一下。 她屏息凝神,瞬息间就凝出了一聚,霜华惊叹于她的天赋,便问她:“凝聚时,可有什么感觉?” 山月如实回答:“凝力很容易,我还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不过只能用一会儿,用不了多久就没力了。” 霜华说这是她体弱的缘故,让她寻找的花草里很多都是锻体的药材,接下来是教她药学的知识。山月突然想起师父曾说“药学”是他最不擅长的,便问:“师父,这个药学难吗?” 他笑了笑:“不难,连我都能学会。” 原来霜华口中的“药学”,仅仅是针对她体质而言,只是为了让她体魄变得更强健。山月每天自己熬药,药汁很苦,但比她以前喝的甜多了。 转眼间,山月已经十五了,已在红叶谷中度过了两年的时光。她没想着出去,因为外面的世界只有追杀,她宁愿在红叶谷里待上一辈子。霜华也没有让她走的意思,她的天赋很好,教她什么都很快学会,霜华还打趣她比他强多了,师祖老将他和走兽比较。 霜华是除了阿娘外对她最好的人,每次修炼回来身上总是带伤,他便研制一些便携的膏药让她带在身上。每次生辰师父会送她一件衣裳,那衣裳不知什么材质,她从未见过。以前流浪的时候去过一些富贵人家,他们的锦衣华服总是让她羡慕,但那些衣料和师傅裁制的比起来,却是云泥之别。师父裁制的衣裳穿在身上,轻如云烟。在她眼里,师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绣,能画,能医,就是个神仙。 他将她培育得能独当一面,某种情绪在悄悄酝酿…… 霜华外出得更频繁了,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半年。他叮嘱过山月不要靠近冰谷,山月一直遵从师父的教诲,连神识都没靠近冰谷半步。她一直没敢问冰谷里的秘密,两年前那次神游,是她最后一次接触那个神秘的山洞。神识扩展时,她特意绕开冰谷,巨力也没有出现,好像那次意外根本没有发生过。 她的梦却越来越频繁,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睡眠,她不得不对自己用药,好在师父的书房里有很多医学典籍,在图册上也找到了几味用于治疗失眠的药草,但不知与平时服用的锻体的药会不会冲突,也不敢乱用。 刚开始服用治疗失眠的药还能起到一定作用,但时间久了,产生了耐药性,药物已经无法阻止失眠了。那个毁天灭地的梦,那个神秘的山洞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萦绕不去,梦变得更清晰,她甚至能看到那些人们脸上绝望的神情,能听到火烧的噼啪声、绝望的哭嚎声,这可怖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像在告诫她不要忘记什么东西。 梦境的煎熬让她变得憔悴,山月决定直面这个挑战。 山月开始回想那个梦境,将梦里的场景记画下来,尤其是出现次数最多的元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