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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另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后面,他不紧不慢的追逐着那道优美的倩影,宛如闲庭信步般保持着一定距离,虽然追不上却也绝不会被彻底甩开。 当然一时被甩掉也没关系,苏结漫不经心地笑着,被他打上了精神印记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脱不了他的感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天不管公孙大娘躲在哪里,甚至易容了几十次,却仍然被他精准又快速找到的原因。 这注定是一场从一开始就不公平的游戏,而他享受的就是猎物不断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恐惧。 突然,公孙大娘撞破一座小楼二层的窗户翻了进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屋内。苏结看着那依然亮着灯的房间迟疑了一下,还是纵身跃了进去,不过在他进了屋子后心里顿时冒出一丝后悔。 他神情微妙地看着眼前这个在地上不断翻滚的男子,这样更深露重的夜晚他竟然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单衣已经被他扯开,男子俊美的脸上一片潮红,嘴里不断发出急促的喘/息,眼神迷离,如果不是他一直喊着“抽我,快抽我”,这一幕堪称活色生香。 确认过眼神,是变态的人。 苏结沉默了一会,彬彬有礼地说:“借过,打扰了。” 说完他果断快速走到被公孙大娘撞开的另一个窗户前就要离开这里,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脚踝已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苏结抬了抬脚却发现这只手如同铁铸般纹丝不动,他慢慢转头看向手的主人,这个人一定是个高手。 此时男子一边抓住他的脚,一边满脸渴望地看着他,双眼发红,神色带着莫名的兴奋和痛苦,他颤声道:“鞭子……快……抽我……” 苏结嘴角抽了抽,缓缓叹了口气说:“朋友,这种事适合独自美丽,你这样……不好吧?” 男子却像已经失去了理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一脸乞求地看着他:“求求你……” 感受到公孙大娘身上那道精神印记越来越远,苏结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鞭子。于是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一条腰带,他将内力输入腰带,原本软绵绵的腰带瞬间一弹变得像鞭子一样柔韧。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这是一个极其邪恶的眼神。 慵懒,危险,冷酷,甚至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残忍,像是剥下了人皮的魔鬼,然而又充满了某种致命的吸引力。 任何人看到这个眼神都不会认为面前的人是什么善类。 地上趴着的男人却更加兴奋了,他甚至激动到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眼神更是如火一样狂热。 苏结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子,语气傲慢又透着些许不耐烦:“我现在很忙,所以就抽你五两银子时间。” 说完,扬起的手狠狠挥下。 一阵带着寒意的晚风轻轻吹过,牵来一朵轻盈的云遮住了皎洁的月亮。 夜色更深了,小楼的灯仍然不曾熄灭,风在两扇破损的窗户间穿来穿去,一双较寻常女子要大上不少的玉手推开了紧闭的门扉,而后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走进来女子的面容很美,当然世上美丽的女子很多,并不是每一个都值得被记住,但她这样的女人只要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 她的身形很高,却玲珑有致,面容轮廓深邃,一双猫一样的眼睛明亮而清冷,却又带着一股慵懒和倦怠,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只是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美丽的面容上是如冰霜一样的冷漠,大大的猫曈里流露出的却是厌恶和不耐。她并没有费心去掩饰的意思,因为对于屋子里的那个男人除了恶心和厌烦以外,某种时候还有一些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即使那个男人尊贵富有,武功更是恐怖至极,对她百依百顺,她依旧恨他,因为他有时是个魔鬼,有时却像个畜牲,就是不像个人。 然而等她看清屋内的景象后却露出了愕然的神色,桌旁端坐的男子衣冠楚楚,黑发束在玉冠里纹丝不乱,一袭白衣连一个褶子都看不见,他的面容是那样年轻俊美,看过来的眼神却冷静而锋利,让女子心脏骤然一紧。 宫九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视线重新定格在手中的腰带上,看着看着他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呼吸也重新变得有些急促。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并不至于让他失去理智,他依然是冷静的,然而正是因为太过冷静回忆就越发清晰,那种感觉也更加纤毫毕现。 他太兴奋了,从来也没有那样兴奋过,更重要的是竟然有人可以满足这种兴奋和渴求。 他自己不可以,牛rou汤不可以,甚至连沙曼也不可以。 只有他,唯有他! 沙曼突然冥冥之中感觉到些许不安,她握紧了手里的鞭子,用冷漠的语气问:“你没事了?” 宫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来的太晚了。” 沙曼不语,这世上没有哪个人会明知道要面对的是令自己作呕的东西时还能够迫不及待的。换作以往她或许会直接一句“我本就不想来”回敬过去,但现在她却不敢了。 她从来也没有看透过这个男人。 宫九凝视着她,目光像刀子一样寸寸细致地描摹过她的眉眼,最后落在她手里的鞭子上。 他突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