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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璧道:“前面那座陆府。” “原来去的是陆府, ”店老板闻言冲两人一笑,转身进屋里拿茶水,“两位稍等一下。” “怎么这般闷闷不乐?”宁清影问道。 顾沉璧正色道,“那位陆唯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宁清影拄着脸,笑道:“怎么说?” 因为他一口一句宁公子!!! 顾沉璧当然不能说实话,只是道,“那种面相,一看就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这可冤枉了,”老板娘刚好过来送茶水,听到这话尖声道,“那位陆公子可是个大好人,模样好,家境好,心底也好,经常给穷人派粥呢。” 顾沉璧:“……” 宁清影在心里偷笑。 模样哪好?家境哪好?心地哪好?哪有我好?顾沉璧郁闷不已,一直到回到房间脸还是绿的。 宁清影靠近人,用手指勾起人下巴,笑道:“怎么了?” 顾沉璧不说话。 宁清影轻轻拽了拽人头发,说道:“陆公子人还是挺不错的。” 顾沉璧内心不爽,闷声道:“有那么熟?一口一句陆公子。” 宁清影勾着人脖子,存心逗人:“陆公子怎么了,叫叫也不行——唔——” 顾沉璧突然欺身吻住人的唇,手臂紧紧禁锢住人的腰,与人唇舌交缠,一上来就是深吻,恨不得把人吃到肚子里。 情浓之时,顾沉璧嗅到一丝魔气,这才睁眼,慢慢放开手。 宁清影微微喘着气,眸里被红色浸染,额上赤翎若隐若现。 “小影。”顾沉璧整颗心都提起。 宁清影不说话。 顾沉璧伸手去摸人的侧脸。 宁清影打下人的手,怒道:“顾沉璧你是疯了吗?” 顾沉璧不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人,直到那人眸里的红色慢慢褪去,才松了口气。 宁清影道:“你能不能悠着点!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昨晚不是端得挺开心的?老子都裸了,柔弱无骨地趴在你身上,热情善良又主动,那么好的时机,让你亲你不亲,现在这么严肃你给我发情!?顾沉璧你个死太监!有本事继续端着啊! 顾沉璧把人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感觉着熟悉的气息,喃喃自语:“吓死我了。” “少来,”宁清影推着人,“别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嗯,”顾沉璧不顾一切把人抱紧,说什么也不放手,低声道,“是我不对。” 宁清影心一软,乖乖地任由人抱着,过了会儿说道:“陆府有些不对劲。” “嗯。” 宁清影鄙视道:“还以为你真的只顾吃醋了。” 顾沉璧低头,亲了亲人的头发:“陆唯肯定对你别有用心。” 宁清影瞪着人。 顾沉璧只好说正事:“陆府的其他人均是目光呆滞,死气沉沉,像行尸走rou,哪里像个活人?” “不错,继续。”宁清影欣慰地拽了拽人头发。 顾沉璧又道:“而且陆唯热情得有些过分,你不觉得奇怪?” 宁清影闻言,表情严肃起来。 顾沉璧最后得出结论:“所以肯定对你别有用心。” 宁清影:“……” 陆府门前的灯笼亮了起来,发出微弱的灰暗的光。偌大的府上黑暗死寂,没有半点生气。 两道身影从墙头轻轻跃下,落到院子里。站定后,其中一人稍微往边上挪了挪,另一个人不管不顾地黏上去,那人又挪,另一个人又贴,并仗着那人不敢发出声音,手往下摸了摸。 “喂!”宁清影小小地呼了人一巴掌。 顾沉璧按住人的手,趴在人耳边低声道:“嘘——” 宁清影:“……” 嘘就嘘,为什么要咬我耳朵? 黑暗中,感觉有道视线盯着自己。 宁清影扭头一看,身后是一间狗舍。一条狗趴在地上,不咬也不叫,一动也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的身体证明它是活着的。 宁清影壮着胆子走过去,伸手去摸,指尖所触之处,没有一点儿温度。 这时,远远的走过来一个人,手提着灯笼,两人忙闪到一边。 那人直直地走过去,借着灯笼发出的光,能看到那人面无表情,双眼黯然,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能倒下。 府上的屋子都熄了灯,最西边是座祠堂。 祠堂里一片黑暗,湿冷陈旧的气味扑鼻而来。点起一根蜡,祠堂总算有了点光。 面前是几座落了灰的香炉,里头的香早已经燃尽。香炉后头有好几排牌位,颜色发黄,看上去特别老旧,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最中间的牌位上较新,上面写着:“家主陆万之位。” 紧挨着是“陆氏赵嫱之位”。 再往边上,字迹有些模糊,宁清影不得不再往前凑了一些,借着跳跃的烛光,宁清影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 陆—— 看清最后的字时,宁清影眼前一黑,下意识去抓顾沉璧的手。 “顾沉璧。” “看到了。”顾沉璧的声音没有半点波澜。 牌位上写着: “陆家长子陆唯之位。” 那白天看到的是—— 宁清影打了个哆嗦,脊柱发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再往深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