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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名义婚姻 第57节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脑子里预想过,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沈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在他的禁锢中。

    好闻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陆岭黝黑的双眸一瞬不瞬看着她,声音低沉:“你傍晚说的,我可以。”

    沈溪揣摩着他的话,他是在开玩笑吗,可他明明那么严肃。

    “我只是随便说说。”她半低着头,害羞的样子落在他眼里是又娇又美。

    他才发觉她竟然美到这种程度。

    陆岭往她身边靠了半尺,不依不饶地说:“你不能随便说说,我当真了。”

    他要让她知道不能随便跟他说这种话。

    随着他的靠近,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袭来,这样的线条流畅有力的身体不断靠近让沈溪觉得难以承受,她声音低低的:“你离我远点。”

    陆岭没有离开她,而是双臂垂下,把她抱住,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背部,动作很轻,试探性的,生怕她拒绝,随时准备停下,像是搂抱着珍爱之人。

    两人贴得很紧,陌生又新奇的触感传遍沈溪四肢的每个神经末梢。

    陆岭的计划里本来并没有这个,他是情不自禁把她抱了起来。等到他空白的大脑恢复正常思考,沈溪已经在他怀里。

    柔软的姑娘带着馨香的气息,她没有拒绝他!

    拥抱她的感觉那么好,舍不得放开。

    可是他很快感觉到怀里的姑娘在发抖,幅度很明显,让他无法忽视,他只好松开她,轻声问:“怎么了?”

    他们曾经有过两次拥抱,一次是沈溪咬他,一次是在磨盘岛,她都没发抖过,但那两次是她主动拥抱他,这次是他主动。

    沈溪感觉几乎无法呼吸,她没说话。

    陆岭后退,恢复成跟她半臂的距离,沉默地看着她。

    她会发抖是因为她怕他吗?怕他对她做什么?

    她会害怕是因为她不喜欢他?

    得到这一结论,陆岭的心跟身体都凉下来。

    他恢复平时那种淡淡的语气说:“我也没别的意思,也不会对你做什么,回去睡觉吧。”

    明明是她撩他,搞得好像他在逼她一样。

    沈溪不知道陆岭的声音为什么突然淡下来,只觉得他的情绪转化很快。

    突然就变冷了,身体跟声音都是,莫名其妙。

    她嘟起粉唇:“陆岭,我讨厌你。”

    陆岭:“……”他刚才的动作的确很讨厌吧。

    “你让开。”她说。

    等他把路让开,沈溪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陆岭靠在门板上,调整着呼吸。

    他有了个可怕的想法,他想要她。

    他绝对不会放走沈溪。他要让她当他的女人,生娃,过日子,白头偕老。

    这个想法冲击着他的身体时,陆岭自己都惊了,他到院子里冲了个凉水澡,又在院子里坐到半夜,才进屋睡觉。

    沈溪听着哗哗的水响,又听他没进门,也是辗转反侧,到半夜才睡着。

    一大早起来,她正在熬小米粥,安茹领着俩小娃来了,她说:“俩孩子吵着要找你,我要去医院,顺路来一趟”。

    她还拿了鸡蛋饼说:“我多做了一些,你们就不用做早饭,俩娃吃过,不用管他们俩。”

    安茹把俩小娃留在这儿,赶去医院送饭。

    小米粥熬好,盛好晾在桌上,沈溪看到俩小娃在院子里到处找,尚文问:“姑姑,宝宝呢,你不是说晚上生吗?我们想跟宝宝玩。”

    沈溪噗嗤一笑,小孩子的世界这么简单的吗?

    她下意识看了陆岭一眼,对方也正在看她,沈溪感觉陆岭看她的眼神跟以前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陆岭尽量放柔声音,对俩娃说:“你俩别急,生娃有点慢,但总会生出来。”

    尚文乖巧地点头说:“那我等着小弟小妹。”

    陆岭又对沈溪说:“对吧,沈溪,你想生几个,两个还是三个,我都可以。”

    他都可以!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沈溪感觉有点窘,她算是见识到了陆岭的另外一面。

    他竟然是这样的。

    吃过早饭,陆岭把沈溪和两个小娃送到医院才离开。

    沈溪又去把两个小娃领去交给大嫂才去上班。

    ——

    院长吴铁梅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杭城军医院医术水平高,而且她跟西南军区司令早年就认识且关系不错,对方才来杭城寻医问药。

    至于弹片取还是不取,她先征求胡司令本人意见。

    胡司令自然是说:“既然取不取都是一个结果,那还是取出来吧。”

    可她怎么取这个弹片?手术切断神经,胡司令那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瘫痪。

    而且谁给胡司令进行手术呢?

    本来想找严岐伯老先生,先不说老人家这个年纪手术刀能不能拿稳,就说他这个白内障,他们也是才知道。

    严岐伯用不上,吴铁梅组织医院的医生会诊之后,大家一致认为治不好,她只能又去找杭城甚至海城的专家。

    沈溪这几天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情,知道吴铁梅跟大哥为了专家的事情跑前跑后。

    她一边按部就班地工作,看诊,跟手术,做手术,一边想继续等杭城还有海城的其他专家怎么说。

    上午,大哥跟吴铁梅出去找别的医院的专家,安茹跟司令媳妇带着小娃去采买生活用品。沈溪去胡司令病房发现安秀站在门口,沈溪问道:“你来找我大嫂?”

    安秀是安茹的meimei。

    安秀点点头:“是的,我怕我姐忙不过来,也就过来帮忙。”

    沈溪皱了皱眉,她说:“胡司令有特别护理,护士跟护工都会看护他,在加上他爱人,我大哥大嫂,再说我还在医院,真不用那么多人。”

    安茹不以为然地说:“多一个人总比少个人强吧。”

    沈溪撇撇嘴:“人多反而乱”。

    安茹是父亲战友的侄女,当时觉得知根知底,父亲跟那战友关系很好,那时候大哥在西南军区,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女人,家里就给她找了媳妇。西南军区经常有边境小规模冲突,沈戍东完全继承了沈父的勇猛果敢,升职很快,等他升到副营,安茹就随了军。

    安秀觉得大姐嫁的好,吵着要跟着去西南军区,让安茹给她介绍个军官当对象,被安茹拒绝,她就哭闹,所以沈溪对她印象不太好。

    沈溪敲门进病房的时候,安秀也跟着进去,就那么简单几句交谈,沈溪就知道胡司令对自己很热情,对安秀态度并不好,冷淡,不跟她说话,连眼神也没一个。

    她这是打扰胡司令休息,胡司令根本就不愿意看到她。

    沈溪见状,立刻带着安秀出了病房,并且以后绝对不会让她跟在自己身后进病房。

    看她搬了把椅子,坐在病房门口很悠闲的样子,沈溪想还是等大嫂回来跟大嫂说这件事。

    安茹却站起来,拉着沈溪到楼道一端说:“沈溪,你说胡司令对我们俩的态度为啥不一样,你是你大哥的meimei,我是我姐的meimei,他们俩是两口子,要说我们俩跟胡司令亲近程度是一样的,为啥他对你好,对我冷冰冰的?”

    豁,她也知道胡司令对她冷淡!

    沈溪想,有些人就是有强大的逻辑,凭啥她就认为胡司令应该对她热情!

    听她说这话就觉得尴尬。

    沈溪冷淡地说:“那是因为我长得好看。”

    安茹长得五官端正,可安秀相貌极其一般,让人看了会联想到啮齿类动物。

    安秀切了一声,用手抹了抹涂了桂花油,把头发梳理的全是油光的头发说:“我觉得我比你长得好看多了。”

    沈溪没再理她,转身要走,安秀又说:“沈溪,你有认识的军官不,给我介绍一个,我妈想让我嫁给rou联厂职工,我不乐意。”

    沈溪扭头就走:“没有,有也不会介绍给你。”

    上午沈溪并不算忙,再加上惦记着安秀的事情,担心她去给胡司令填堵,于是又跑楼上去看。

    刚好看到一个年轻军官从胡司令病房出来,安秀叫住他:“同志,你好。”

    军官的上衣是四个兜,普通士兵是两个兜,很好分辨。

    那军官停下脚步,疑惑地问:“同志,你有事吗?”

    安秀走上前去说:“我是胡司令的亲戚。”

    大哥是胡司令的干儿子,她是大嫂的meimei,非要说亲戚的话,没毛病,可这种自报家门的方式让沈溪觉得很尴尬。

    沈溪就站在楼道拐角处听他们两个说话,她这才明白安秀来这儿的目的,一是讨好胡司令,一是她在这儿守株待兔,想结实一些来探望胡司令的年轻军官。

    她这个目的好尴尬,不是给大哥大嫂拖后腿吗?

    看俩人相谈尽欢,安秀还说自己是小学老师,沈溪实在忍不住了,从拐角处走过来,直接说:“安秀,你不是在rou联厂上班吗,怎么说是老师?杀猪的工作也是为社会主义服务,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说的。”

    年轻军官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没再多看安秀一眼,拔腿就走。

    安秀闹了个大红脸,嘴巴嗫嚅着,半天才说:“你破坏人家好事。”

    沈溪笑笑:“只要你撒谎,我听见就会揭穿你,你最好离开医院。”说完转身就走。

    安秀觉得很没面子,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灰头土脸回家去了。

    ——

    终于到了周末,沈溪一大早就做了糕点,并带上这几天给老人家裁制的上衣去看望严岐伯。

    严岐伯今年七十多,独自居住在干休所的一栋二层楼内,干休所门禁很严格,沈溪到了干休所门口让门卫往里打电话,严岐伯的孙子严启明把她接了进去。

    要论起辈分,严岐伯跟沈父沈母是按照平辈在来往,严岐伯的孙子跟沈溪差了一辈,但年龄都差不多,沈溪又叫严老师父,这辈分就有点乱,她跟严启明平时就互相称呼名字。

    两人往里边走着,严启明说:“爷爷失明后脾气变得特别差,谁都不愿意见,本来这消息我们保密,就是怕大家来看望他。你师兄上星期还来过,老头子都没见他,我估计你也见不着,咱们只能去试试。”

    沈溪点了点头说:“我该来看看他老人家,他见不见我没关系。”

    六七十年代白内障手术水平相对一般,但沈溪想他们应该能找到顶级专家给严老先生做手术,于是就询问为何不做手术。

    严启明说:“爷爷有高血压跟糖尿病,就身体状况来说,不适合做手术,我们不让他做,他自己想做,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他看我们也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