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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既如此说了,本王却之不恭。”卫云苍对这位老夫人的感觉也是越来越亲厚,很多年了,还没有人对他如此亲厚,难免心悦。 “殿下,云州城规矩少,若是哪个人坏了规矩,老身在此还要请求殿下多多宽恕。”云老夫人治理云州多年,清楚皇室规矩繁杂,也知云州规矩简洁。 “老夫人客气了,行军打仗本就没多少规矩。”卫云苍明白云老夫人的请求,昔日带兵惯了,自是不愿意有人指责自己的将士,何况云州城还处于危险之中,此时若自己过于苛责,也不利于自己的声誉,听起来是云老夫人在请求卫云苍,实则是为了卫云苍好。 云老夫人对卫云苍的回答很满意,云州叛乱要解决,还需些时日,不能因此,闹得云州再出乱子,云州离北境战场远,离上京更是远,很多时候都处于一种平和的状态,不似上京城,时刻处于腥风血雨中。 第二十八章 青丝三千 “岐王殿下此行也累了,快去歇着吧,不日还有很多硬仗要打。”云老夫人应当是累了,还没说太多,似乎身体已然撑不住了。 “那本王便不再叨扰老夫人休息了。”卫云苍自然是不便打扰,今日见云老夫人,感叹颇深,也愿着这位老夫人能够早日康复,不枉相识一场。 “殿下快去休息吧。”云老夫人在两位婢女的搀扶之下又缓缓地走进了屏风后。 卫云苍行礼告辞,他初到云州,还有许多军情需要查探,云老夫人又是如今这般情况,要解决云州叛乱还需他多多费力。 云老夫人在卫云苍走后,便又回到了床上,两位婢女退到了屏风外面,只留云老夫人静静休息,轻咳了两声,缓缓的闭上了眼。 睡梦中,云老夫人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青丝三千,踏马而去,衣袖翩然,青衣如碧,扬鞭策马,徜徉花海。转眼间,身披战甲,手持长缨,铁骨铮铮战沙场,狼烟烽火不曾休,浴血奋战,杀敌无数,率领大燕将士气势如虹,威震八方。 云老夫人还梦到卫云苍,一袭黑衣,行走于街头巷陌,孤身一人,无所事事,一身战甲,浴血于她曾经出现过的战场,手持长剑,无人能敌。 卫云苍查探着云州城内情况,朱赪所率黑甲骑兵与黑甲兵还未到,他也不好轻举妄动,摇摇欲坠的云州城已经不起太大的折腾,能拖则拖,等到朱赪赶至,一切便好办多了。 也许是因为那日卫云苍带着黑甲骑兵将叛贼尽数歼灭的缘故,这几日叛贼不曾进攻云州城,但也是这样,卫云苍担心不已,只怕叛贼正谋划着大计,趁着他还不敢轻举妄动,筹谋划策,心怀不轨。 三日后,朱赪顺利赶到了云州城,一路行军,疲惫不堪,进云州城地界之前还刻意休息了一下,以防碰到叛贼,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朱赪听说了卫云苍刚到云州城的凶险,不免有些怒气。 “我就知道,殿下急于赶到云州城,一定会出事,果不其然,才到了云州城下,就引来了杀身之祸,这要是真出点什么意外,那可还了得,要是受了什么伤,岂不是要引起轩然大波,到那时候,殿下您可就追悔莫及了。”朱赪滔滔不绝,能感受到他对卫云苍的担忧,他就怕着,路上出了什么事,还真就出了事,还好那群叛贼敌不过黑甲骑兵,要是能与其一战,岂不是真的要出大事。 “好了军师,本王这不没事嘛,你就别再唠唠叨叨的,怎么还没完没了的了。”卫云苍对朱赪一担心就爱唠叨,说个没停的毛病,一直很是无奈,朱赪本来话就多,同容宓讲话嘴还毒,同自己一不小心就说不完了。 “殿下,你这是什么话,我这可不是唠叨,我是实实在在的跟你讲着,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我肯定是不会再支持您去做了,我还想多活几年的,别跟了您,还没享上清福,就英年早逝了,我连家都没成呢。”朱赪是关心则乱,平日里对卫云苍恭恭敬敬的,哪里说的了这么多,一关心,就说不完了,他听到卫云苍在云州城外与云州叛贼血战之事,就一直担心着,这一见,就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军师越说越离谱了,此事就此过了,莫要再提。”卫云苍可不想听朱赪继续说下去了。 朱赪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卫云苍都不让提了,他也只好闭嘴了,此时,云州城修生养息也有三日,在卫云苍的帮助下,恢复了不少元气,与他带来的北境军混合,足以匹敌那群叛贼,即使时隔三百余年,可毕竟这么多年都没听到什么风声,只要能打探好军情,一切都不成问题。 卫云苍和朱赪一起去见云老夫人,商议云州叛乱之事,所有将士都已到齐,叛贼已三日未有动静,需得早做打算,提前防范,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正是云州城对叛贼从未有过防备,才导致云州城一时之间变作焦土。 云老夫人的病情依旧未能有所好转,身体虚弱,说起话来气息一直不太稳定,时好时坏的,时而还要咳嗽。 朱赪没想到云老夫人病情已至如此地步,现在这个样子,出这个房门都难,云州城的守将不过尔尔,能将云州城受到今日,真是不容易。 “老夫人,本王从北境军里调来云州的精锐都已抵达,这三日,叛贼没有任何动静,从那日俘虏的几个叛贼嘴里,也只能问到叛贼的方位,具体位置也未能查到,不知老夫人对此可有何想法。”卫云苍初次来到云州,一切都是陌生的,还是要多多仰仗这位云老夫人的,做城主这么多年,又世代居于云州,自是了如指掌,若不是病情严重,还真未必需要北境军出马平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