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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桂?……”谈仁化快速扫了一眼桂伯舟两兄弟,惊慌失措地向桂郎将行礼,“请原谅卑职冒失,刚才没有认出大人来!” “刚才听贵府的两位小郎君提起大人,卑职真的是满心的钦佩……” 谈仁化:该死的,谁知道这糟老头子就是怀化郎将?你一个过气的贬官,跑过我这兵营想干甚么? 桂伯舟、桂青词:刚才你不是说见过阿爷吗?还一脸的迷弟模样,现在怎么如此作态了?还有他们甚么时候提过阿爷了? 桂郎将眯眼看了两位孙子一眼,点点头,没有作声。 曾原示意一边提着箱子的仵作,“开始吧!” “喏!” 桂伯舟伸长脖子,看到仵作用剪子剪开死者身上的衣裳,只见后颈与胸口有数道纵横交错的鞭痕,手臂上是淤青的殴伤——根据桂伯舟丰富的打架经验来看,这是陈航用双臂避挡时留下的殴伤,触目惊心。 看见这些伤痕,谈仁化暗骂一声晦气! 第73章 桂府好儿郎 你这个走后门的腌臜货………… 张火轩眼睛一缩, 微微移开视线,盯着门口。 “回禀大人,此人应该是死于午时到末时之间, 距离现在不会超过两个时辰。因衣物原因,尽管透露在外面的血渍早已凝固, 里面还有流动的血液, 至于身上的伤……” 仵作顿了顿, 他并没有对尸体进行解剖,只能根据死者的外在伤势做出初步判断, “有些是旧伤, 有些是新伤, 但都不是致命的伤害。致命的打击应该是后背上插的那几刀。” “也就是说,根本死因是凶手趁死者不备,往其后背插了不止一刀?” 桂伯舟想了想,抬头对提刑按察司拱手道,“大人, 家中仆人当时是好奇菜蔬中间为何夹带着匕首,便将其拔起,才发现里面有尸体。我们不如将死者和这些菜蔬装回箩筐, 让这两个兵丁试着抬下……” 曾原手指在佩刀上点了点, 看了桂郎将一眼,示意曾天曾地两人照做, “如何?” 曾地放下箩筐,面无人色,手足失措,艰难地回答,“回禀大人, 跟抬过来时……相差不甚。” 当时他还骂了几句,今日的菜蔬怎么比往日要重。 曾地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这菜蔬明明是他和大哥一起装进去的,怎么可能有人在他们眼皮子下将尸体装进来? 曾原不耐烦地直接下命令,使了个颜色给旁边的巡捕,“将他们三人还有那个庖厨一起带出去,分别审讯。” “喏!” “大人,不关卑职的事啊!”刘伟忠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浑身哆嗦。 张火轩双手握紧衣摆,经过按察司的手,还有人能活命吗?他眼角往四周一扫,暗中记住各人的大概站位,低眼不屑地看了看刘伟忠。 孬货。 “拉走……” 在曾原眼里这只不过是一件小案子,根本不值得一提。如果不是对方来报案的时候,刚好老友听说几个小孙子也在案发现场,起了兴趣要过来,这样的案子,曾原这个提刑按察司是不可能到现场的,所以也不怪呼谈仁化看到他的时候那个惊诧的表情。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看到家族旁支小辈。那个死者身上乱七八糟的伤痕,曾原一眼就看出来的,看来等会得问问那两个小子是否还想继续待在兵营里,如果不愿意的话…… 桂伯舟低声问章九,“你和三六离开庖厨的时候,里面只剩大鹤一个人?” “喏!” 大鹤凝神一想,连忙道,“十三郎,我当时听见外面有人在打架,我好奇出去看了下,前后不到一刻钟。” “打架的是谁?你是否认得?”桂青词擦了一把冷汗,着急地问道,这要命的关键点,你刚才怎么就不说? 大鹤苦笑一声,“九郎,奴才也是第一次到兵营,怎么可能认得?” “不认得,不认得,你倒是好奇心大啊!甚么东西都敢乱动……” 桂青词狠狠得剜了大鹤一眼,“你给我等着!” “大鹤,你出来一下,当时你站在门外甚么地方?” 桂青彰正在外面溜达看到桂伯舟几人出来,连忙问,“案子破了?我看到阿爷也来了,刚才的那个大官是谁?” “尚未,提邢按察司!” 桂伯舟一面示意大鹤回顾,一边答桂青彰的问话。 桂青彰喉咙哽了一口气,总不能说他连提邢按察司是甚么官职都不知道吧? 等大鹤说完当时的情形,桂伯舟连忙将这件事告知提刑按察司,“如果刚才那两个提菜的兵丁没有撒谎的,那很可能问题就出现在这一刻钟内。有人转移家中下人的注意力,将死者装进箩筐,再将原来的菜搬走。” “不可能,甚么菜的重量能够堪比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就算事先计谋好,重量一样,一刻钟要调换,也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这必有同伙。”桂青彰伸头看到里面的尸体已经盖好,走了进来道,“所以很可能就是原来的那两个抬菜蔬的兵丁在撒谎,这是合伙作案。” “那动机在哪里呢?”桂伯舟还是认为刘伟忠嫌疑最大,甚至眼前这个自从提刑按察司到来后,几乎一言不发的上尉大人谈仁化也可能参与其中。 从廖大哥之前的话中可以知道,平日这个老头就是个尸位素餐的,今日怎么可能来得那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