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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珍品着茶,听着举人们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偶尔听到有见地的内容,就抬起头看一眼话是谁说的,记下长相。如果有真才实学进了殿试,也可以多关注一番。 开始时举人们讨论的还是新政,后来话题就越来越歪,聊到了惜珍身上。 虽然在朝中身份要次于宋明煦这个皇帝,可惜珍存在感却要比宋明煦更强。而且和“病愈”后声望直线上涨的宋明煦相比,宸王这个名号在百姓中颇受爱戴,在众文人学子中争议比较大。 百姓们看的是你做了什么,而学子们除了关注“事”以外,也会把注意力放在“人”身上。 惜珍有时做事有些出格,时不时的就有大臣在朝堂上痛心疾首的向宋明煦谏言,希望对惜珍施以惩戒。有那种迂腐一点的,自然是看不惯惜珍的做派。 在场看不惯惜珍的举人不敢直接说惜珍有不臣之心要谋反之类的话,可又句句带着几分暗示。欣赏惜珍的那些自然就坐不住了,两方争论起来,比刚才讨论新政时还要激烈。 惜珍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开口说道:“我有时会想,咱们是不是生活在一本话本里。” “哦,为什么会这么想。”宋明煦好奇。 惜珍无奈的耸耸肩,“我有时觉得所有事情都像是围绕我在进行的一样。” 宋明煦品着她话里的意思,失笑道:“你这么说也没错,你的确像是整个世界中心一样的存在。” 躲开他炙热的目光,惜珍含羞的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你看现在说话的这位举人的观点就不错,见解不凡啊。” 宋明煦笑笑,顺着她的话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正发表观点的举人身上。 惜珍也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并不清楚说话的举人到底说了什么。见宋明煦眼神又放回了大厅中央,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赶紧将注意力转了会去。 好在惜珍口中这位“观点不错见解不凡”的举人没辜负她的希望,正滔滔不绝的表达着对宸王的敬佩和崇拜。 好险。惜珍暗自庆幸。这万一他要说的是自己的坏话,那自己之前还夸奖他就太打脸了。 正在说话的举人正一条条向其他人罗列惜珍上朝后提出的利于大夏和百姓的举措,有些时间过得久了惜珍自己都记不清了,他竟然还能完整的说出来顺便分析一番。思路清晰不说,表达能力也很突出。 惜珍开始是因为听到对方夸自己而沾沾自喜,现在则是完全被他话中的内容所吸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听得很是认真。 一旁的宋明煦在这位举人说话的间隙,颇为赞赏的说道:“果然不错,珍儿好眼力。” 惜珍毫不心虚的收下了夸奖,转过头在大厅里寻找刚才说话的举人。 “不错嘛,长得还挺俊秀。”惜珍道。 宋明煦脸上的笑一僵,转头看向惜珍,却发现她正满眼带笑的看着刚才说话的举人为了维护她正和其他人争辩。 “我看这位举人不错,以后必成大器。”惜珍毫不吝啬的夸奖。 “哦?”宋明煦喝下茶,用茶水的苦味遮住嘴里的酸味,“珍儿为何这么肯定。” 惜珍:“因为他眼光好。” “呵。”宋明煦被她逗笑。 大厅里看不惯惜珍的举人还在和刚才那人争辩,举了好几个惜珍行事僭越的例子。 惜珍越听越怀疑,觉得这里面大部分事情都是杜撰的,她哪有这么狂妄又不守规矩啊。惜珍看了宋明煦一眼,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而刚才维护惜珍的举人为她据理力争,表示这些都是小节罢了,不足以抵消惜珍这么多年来的功绩,最后还以一句“宸王只有睚眦必报这一个缺点”作为结尾。 “咳咳咳。”惜珍没料到他最后来了这么一句,被茶水呛得咳嗽了起来。宋明煦忍着笑替她拍背,看到惜珍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前面说了这么多,我以为他要说我是完美无缺的了,没想到……”惜珍愤愤不平道。 “不用听他的话,你确实是完美无缺的。”宋明煦哄她。 听了宋明煦的话惜珍的脸色缓和了些,又恶狠狠的瞪了举人一眼,“不过他这话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是记仇的。今天他说我坏话被我逮到了,我非要好好记住他以后算账不可。” 宋明煦看了一眼刚还被惜珍夸奖过长相的举人,心理琢磨着让惜珍记下他恐怕并非好事。正想着怎么打岔过去,当事人倒是自己走过来了。 今天来解忧楼的举人们都是为了结交朋友,刚才讲话的那位举人也不例外。他今日和一同赴考的同乡来解忧楼喝茶,一是为了多交朋友,二是为了备考会试快一直埋头苦读,现在过年了也过来两天。 和他同来的同乡看惜珍和宋明煦仪表不凡,衣着华贵,想必出身非富即贵,便起了结交的心思,拉着他一起过来搭话。 “不知二位是哪里人士?” 惜珍见他二人眼神坦荡,虽然有一个刚说了自己的坏话,但她大人有大量也不会在此刻计较,便答道:“我二人就是上京人士。” “上京人士?”面前的举人有些惊喜,自我介绍道:“我们二人是从滁州来的。我叫董贤,这位是沈钦。” 惜珍看向夸了自己半天又说自己睚眦必报的那个人,“滁州,沈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