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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清楚你现在在跟什么人说话吗?” “我当然清楚了。”星燃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唇角勾起,一字一句,不急不迫道,“正因为清楚,所以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呢?” “贺先生?贺总?还是,父亲?” 听到电话那头清晰传来的水杯落地和座椅挪动的慌乱声,星燃轻轻地笑了。 这清爽的笑声却如索魂鬼魅,吓得贺明冷汗直流。 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里再无半点沉稳。 “你,你说什么?别乱叫!我就文娜一个女儿,哪里冒出来的儿子!” “啊咧?难道我认错了吗?”星燃歪着头,一派天真,“你不是我那个抛弃怀了孕的未婚妻,跟富家小姐跑了的渣爹吗?” “你,你……”你了半天,贺明的脸都憋红了,半晌才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星燃轻笑出声:“我只是想让你遵守承诺罢了。” “信用,不是商人的立足之本吗,你怎么就不懂呢?贺,先,生?” 第35章 被迫女装的小可怜(3) RED包厢内,烟雾缭绕,酒气弥漫。 “贺文娜,这都十点了,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余勇吐出一个烟圈,眼底玩味悠长。 “我们大伙儿可都等着看他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真的比女人还美呢?” “是啊,我们都想看看你那个替身什么样,正脸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啊?” 附和声四起。 贺文娜充满自信地笑了笑:“放心吧,他不敢不来的。”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贺文娜递给大家一个“这不,说曹cao曹cao就到”的得意眼神。 “我爸打来电话了,我先去接个电话。” 贺文娜转身进了一个空包间,接了电话直接问:“爸,人怎么还不来?” 贺明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温和道:“他今晚去不了,文娜啊,你小心点,别再落下话柄了。” 贺文娜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皱着眉,语气中有一些不悦:“怎么这样?我都跟我那些朋友说好了,带人让他们见见的,爸,你难道要让我食言吗?” 不知是被“食言”个词,还是被自己那不务正业的女儿刺-激到了,贺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中也全然无了平日的慈祥。 他沉声道:“每天在外花天酒地,你还怕这个?” 贺文娜一时被他这严厉的语气吓到了,知父莫若女,她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家父亲那平易近人的外表下是多么冷酷的心肠。 她怔了几秒,态度很好地服软道:“爸,对不起嘛,不要生气了,我今晚也不是非要顾从乐来不可。” “主要是余勇,爸,你也知道他的……他看了新闻上顾从乐的照片,就对他有了极大的兴趣。” “我想着就顺他个人情,把人弄过来陪陪他而已……” 贺明闻言眉头直跳,这个余勇,他一个长辈可都是听说过的,整日沉迷yin乐,还男女不忌,看上了谁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甚至还闹出过人命…… 可谁让他有个有本事的爹呢。 余勇的父亲,与锦城市副市长关系匪浅,为官的,是他们这些做生意的,最不能得罪的。 而刚好,最近他正在跟对家竞争副市长手里负责的一个国家项目工程,正愁怎么跟他们攀上关系呢,若是…… 贺明眼底精光乍现。 见他一直不吭声,电话那头问道:“爸,怎么了吗?” “没事,爸只是在想……”贺明压制住内心的雀跃,微笑道,“既然余少喜欢,我们也不好不成人之美。” “告诉余少,让他稍微等上一等,我会把人乖乖送到他身边的。” 至于顾从乐是不是他的亲生骨rou? 贺明挂断电话,来到落地窗前,自那高耸入云的办公楼顶层,俯视着这偌大繁华的锦城市。 他说了,他只有贺文娜一个女儿。 ** 绘画比赛第一场,早上八点到十二点,四个小时的现场绘画时间,星燃起的很早,吃了早餐,还收拾了绘画工具。 他的几个室友也都破天荒地早起了,虽然他们不参加比赛,但是他们想去比赛现场为星燃加油。 几人非要帮星燃提着颜料和画具,说怕星燃这细胳膊腿提着这些沉甸甸的东西到了比赛现场,累的捏不住笔。 星燃笑了笑,随他们去了。 到了艺术大楼,那里已经四处拉了警戒线,星燃接过室友手中的东西。 “好了,就到这吧,你们先回去吧。” 张榆把东西递给星燃,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你是班里绘画能力数一数二,稳定发挥就好。” 星燃点了点头。 冯斌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小乐子,一定要好好画,给我们225宿舍争光!” 星燃笑道:“嗯,我会加油的。” …… “锦城大学,油画系,顾从乐。” 验证了身份,星燃踩着清晨柔和的微光,踏进了那个前世顾从乐报了名,却因前一天晚上被灌醉而错过进场时间的考场。 四个小时,过得飞快。 踏出画室,星燃看着满手的颜料和衣服上的斑点,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