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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已经扑灭了,着火的事情因为事关顾思谦和落兴侯,京兆尹便去了解情况。 京兆尹是正三品没错,但是上京这个地方,一个牌匾砸下来,三个人中怕是有两个都有品级。 更何况面前这两位爷的权势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惹的起的,所以粗略了解情况之后,京兆尹便要放这两位爷走。 见状,舒如绰冷笑一声,扬声道:“且慢!” 三个人同时看过来,只见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一身白衣,浅淡的在风雪之中缓缓走来,头上的明珠步摇随着她的步伐摇动,出尘而清雅。 顾思谦一时没认出来人是谁,色眯眯的看了过去: “我说丽娘,你们清欢阁竟然还有如此大美人,怎么不早些拿出手?也省得爷今日惹了一身晦气!” 鸨.母丽娘闻言一唬,连连摆手道:“顾少爷,您误会了,这位姑娘,可不是我们清欢阁的人……” 舒如绰闻言蹙眉,缓步走了过来,笑容一寸一寸的结冰:“顾思谦,你可是活腻歪了?” “哟,原来是郡主大人啊!”顾思谦此时认出了舒如绰,但是他知道舒如绰是出了名的好欺负,所以色相不改: “还未能亲近像郡主这样的大美人,我可不敢活腻歪。” “唰——” 顾思谦话落瞬间,只听破空一声响,从清欢阁对面的高阁之上飞出一枚玄玉做的黑色棋子,狠狠的击中了顾思谦的屁股。 第27章 黑与白更相配哦 那棋子袭击的力道不可谓不大,直接就让顾思谦一个屁股敦,四仰八叉的坐在了地上。 舒如绰本来想好好教训顾思谦,结果顾思谦狼狈的样子实在太搞笑,她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顾思谦恼羞成怒,却不敢真的瞪舒如绰,便狠狠瞪了身边的小厮一眼:“你笑什么笑?!”说着,一把扯住身旁的小厮:“还不快把少爷我扶起来!” 清欢阁对面的玉香楼上,蔚行止奇怪地看着一身玄衣眉目凌冽的谢迟: “好端端的,你袭击那纨绔子弟做甚?什么时候你谢简凡也有兴致路见不平就出手了?” 谢迟寒骨分明的右手轻轻搭上了左手手腕,摩挲着手腕上光滑圆润的沉香木珠,沉声道:“一不小心,手滑了。” “是吗?”蔚行止狐疑地打量了顾思谦和谢迟之间的距离,嘀咕道:“你的武功越发精进了啊,手滑一下都能滑那么远……” “不对!”蔚行止向下扫了一眼,顿时神色一震,风风火火地炸毛了: “谢简凡你这个混蛋!你扔什么不好,非扔我那万金难求一颗的玄玉黑棋!你赶紧给我捡回来!” 谢迟:“……” 沉默了一瞬,谢迟不咸不淡地回复了一句:“放心,玄玉黑棋会回来的。” 知道谢迟不打诳语,所以蔚行止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做不到,你就把这玉香楼的产业分给我一成作为赔偿!” 谢迟垂眸向下扫了一眼,问道:“你说,是黑白更相配,还是白色与白色更配?” “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蔚行止还在为自己那玄玉黑棋抓狂,回答的甚是漫不经心: “那要看什么情况了,虽然说白配黑,红配绿,但是有些时候,白色与白色在一起,也别有韵味。” “这样么。”谢迟寒眸深了几分,凝视一身白衣的蔚行止片刻,薄唇如剑锋扫过,语气让人辨不明情绪:“稍后你去玉绸坊,衣物随你挑。” 玉绸坊是谢迟名下的衣饰产业,也是上京最大的成衣坊。 “什么你谢简凡那么大方了?”听得这一言,蔚行止不仅没有觉得欣喜,反而还惊恐地后退了一步:“赶紧说,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 懒得搭理蔚行止夸张的言语,谢迟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厢房浮浮沉沉:“但是——不许拿任何白色的衣物。” “那我不要了!”蔚行止一挥手:“我喜穿白衣都穿多少年了,拒绝其他颜色的衣服,倒是你,怎么莫名其妙让我换颜色。” “你穿白色很丑,碍眼。”谢迟言简意赅。 蔚行止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眼,怪叫一声: “谢迟!你最近是不是要找御医看眼睛了!我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翩若惊鸿的白衣公子,怎么到你那里就变成了碍眼!” …… 站在玉香楼和清欢阁中间的街道上,舒如绰莫名觉得有阵阵冷风吹过,便伸手紧了紧身上月色的雪裘,一身白色融入这漫天风雪之中。 顾思谦在小厮的帮助下拍了拍屁股上的雪,自然也看到身边不远处的那一颗玄玉黑棋,顾思谦能以纨绔子弟的姿态横行上京,自然也不是蠢的,顿时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 顾不得其他,他一手掐腰,直接扭头仰头,另一只手伸出中指着玉香楼的阁楼窗户,骂骂咧咧道: “是哪个龟孙子袭击了本少爷!给本少爷滚出来!” “啪”的一声,玉香楼二楼正中厢房的窗户开启,蔚行止一身白衣,斜坐在窗前,极其欠抽地笑了: “顾少爷,谢东家让我传话,他的玄玉黑棋不小心丢失,既然你好运遇见了,那就送上来吧。”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少爷还没有和你们算这笔账呢!”一听这嚣张的话,顾思谦顿时就怒了:“有种你们给我下来,本少爷弄不死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