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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的人,若是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就算没生病,也会阳寿亏损,身体每况日下,住在这里的人都将短寿,死于非命。 苏棠深深吸了口气,她没想到情况已经那么严重了。 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死气凝结的情况,其一是战场上大军对持相杀后,大量士兵同时死去,死气凝结不散;亦或者是人备受煎熬而死,死后也会有饱含怨气滞留人间。 无论是出现哪种情况,滞留人间的死气会危害一方水土,祸害一方百姓。 苏棠望着天空中旁人看不到的黑浓死气,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她听闻,早在半年前,渭城出现了第一例病人之后,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奇怪的病症。 更让人胆颤的是,自从第一例病人出现之后,他的家人和街坊领居陆陆续续地先后出现了同样的病症。 一直等越来越多的人得了怪病时,人们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传染病。 传染源不明,传播方式也不清楚,目前的医书上也没有类似的先例。 这种瘟疫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传播,将近小半城的人都纷纷病倒了。 有人上书朝廷,期盼能得到来自天家的救赎,派遣医术高明的医师来解救这一城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老百姓。 可是,他们等来了的不是希望的曙光,而是更加惨无人道的炼狱。 朝廷派遣了重兵,层层把守住渭城的各个城门,曾经是在北行路上一方大镇的渭城,如今变成了只进不能出的死城。 无数人在这高耸的城墙内坐空等死。 寒光凌冽的铁甲兵守在城门,无论是谁想通过这道城门都不行。 企图出城者,格杀勿论。 在皇城的那些达官贵人,生怕这种闻所未闻的怪病传入齐国腹地,皇帝索性下令从源头制止了传播,在长安城内歌舞升平的贵族们终是松了口气。 在这座城内,每天都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染上这种怪病,然后痛苦着挣扎死去,死前双眼望天,似乎看穿这个世道为何如此的不公。 没人知道他们的痛苦,更没有人在乎。 死气凝结,毁坏一方水土,吞噬国之气运。 苏棠站在渭城城门口,凝视着虚空中翻腾的死气,久久不言。 这么些年,她走过祖国大好河山,深刻了解到,真正击垮摧毁一个人的往往不是天灾,而是来自人祸。 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大齐,国运在这样死气的吞噬下,国危矣! 苏棠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书塞进怀里,大步朝着城门走去。 刚走到城门口,守在城门口的士兵立刻亮出了锋利的刀面。 “此城已经被封,若要借宿去换别处。” 苏棠双手合十,“谢施主告知,小僧便是为了此而来。” 士兵一愣,“此城只进不出,是不归之处,你可想好?” “不归之处啊——” 这渭城,已成了人间炼狱—— 生者不归处,亡者无处归。 生者无归。 亡者,归不归? …… 第5章 张瑜其人 苏棠最终还是入了城。 士兵只守城内人不出,却并不是不许外人进入。 苏棠入城之后,发现整个城内比她想象中还要荒凉。 夏风微热,卷起地上萧条的落叶。 原本应该是最热闹的主城街道,零散的几家店铺开了门,客栈前门可罗雀,行人眉宇间夹杂着绝望。 原本是北行路上的一座大城,谁能想到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苏棠走在街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恰好身旁经过一人,衣衫相较旁人稍显整洁,苏棠上前问道,“大爷,请问这城里的人呢?” 老大爷脸上的折子像是失去水分的橘皮,疯狂抽动了许久,望天半响才道:“人?人都死喽!” 苏棠闻言一顿,双手合十念了声佛语。 老人似回神了,上下打量着她,意外道:“小和尚,你不是渭城人?” “我今天刚刚入城。” “你来这干嘛,你来这送死啊!” “我来这,是想找办法救人。” “救人?”老爷子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连皇帝老子都不救我们了,这一群待死之人,你来救什么?” “我救人,不仅仅是救活着的人,”苏棠抬头望天,“还要救死去的人。” “死去的人?” 苏棠望天,浓郁墨黑的死气在翻腾,无数冤魂在不甘地咆哮,来自绝望深渊的凝视看着这片土地。 他们因为死时太过痛苦,或是心头不甘,始终无□□回。 苏棠收回目光,缓缓点头,“没错,就是死去的人。” 老人紧紧盯着苏棠手里破烂的书卷,似乎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里迸发出一道精光。 他赶紧理了理衣衫,沉声开口道:“冒昧问大师法号?” “贫僧法号,了凡。” “哇——”老人闻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师,了凡大师,我终于等到你了!” 连哭带跪的,老人趴在苏棠腿边,年过半百的老人哭得像个孩子:“求求大师,求求您救、救救我们啊!” 传入耳的哭声中,饱含了太多的艰难与辛酸。 苏棠闭目,低声念着清心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