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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默默转身先进考场了。 边焕抬起红线微微俯下身钻了进来,一步一步朝她走来,鲍芃芃紧紧咬着下唇看着他,忽地破涕为笑,拔腿冲进了他的怀里,哽咽着问:“边焕,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走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我差点儿就等不到你了!” 边焕紧紧拥着她,下巴在她柔软的脑袋上蹭了蹭,“鲍芃芃,我来了。” 听到他独特的偏冷的声线,鲍芃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越哭越大声,双手死死揪住他后背的衣服。 边焕看了眼考场快要合上的大门,把她从怀里分离出来,微微俯身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又低头摘掉自己手腕上的表,拉过她的左手替她戴上。 边戴边说:“鲍芃芃,时间有限长话短说,我不敢开口让你等我回来。” “但如果我回不来了,”边焕把手表的带子紧紧扣上,垂眸对上她的眼睛,“你能再次努把力来认领我吗?” 鲍芃芃咬紧后槽牙低下头,眼泪还在簌簌往下掉,须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边焕眼含泪光如释重负的一笑,一只手还握着她戴上手表的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侧脸。 带着眷恋和不舍。 边焕从包里摸出一支笔,放在了鲍芃芃手心收拢,掰过她的身体面朝考场大门,在她身后轻声道:“鲍芃芃,带着我那份,好好考。” 时光飞速往回溯,如同一帧帧画面重叠,她突然想起一模考试临近考场之前,边焕也是这么忽然拉住她的手,把一瓶牛奶塞进她手里。 虽然冷着张脸,但仍是告诉她,“好好考。” – 高考两天后终于结束。 几个人出考场后还要回学校拍毕业照,路上江嫱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小声提了一句,“鲍芃芃,边焕走了。” 鲍芃芃一愣,像是释然了,对上江嫱的眼睛微微一笑,“走就走吧,还会再见的。” 施泗不知道鲍芃芃之前在考场为了等边焕等到差点儿被取消考试资格的事,一蹦一跳地蹦上来,单手勾上她的肩,“芃姐,边焕可是去了伦敦。” 像是担心她不知道伦敦有多远,施泗指着天边,“英国伦敦,你以为是坐坐火车就能到的吗?” 简蠡有些头疼地踢了他一脚,拽着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你能闭上嘴吗?” 鲍芃芃似乎没被这句话影响,低下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平静道:“我听说好一点的大学不是有什么交换生吗?” 施泗是个心直口快的,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交换生也不一定一定就交换去英国伦敦啊,而且这时间是不是太长……” 易清危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抬手在施泗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下,痛得施泗龇牙咧嘴,当即反应了过来,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江嫱幽幽地看过去,扯着嘴角笑了笑,“施泗,我真想把你这嘴撕到后耳根去。” 施泗连忙把嘴捂得更紧了。 鲍芃芃垂着头一直盯着鞋尖,听言,又抬起头看了眼施泗刚刚指过的方向,轻声低喃道:“只要我想去,就一定能去。” 年少时,我们总有勇气如此笃定。 纵使天高路远、岁月山河,可来日方长,我们总归都能后会有期。 第117章 高三楼下香樟树旁的台阶上,池良和拍照的照相老师说了几句,朝着四散开闲聊的人群招了招手。 “大家都靠过来啊,还有老师们,老师们全部坐椅子上。大家自己找个位置站,想挨着谁就挨着谁,我们准备拍合照了啊!” 本来还在聊天的同学们三五成群朝这边聚拢,江嫱本来挨着鲍芃芃和易清危站着,突然被人拽住手腕往旁边用力一拉,她踉跄了一步脑袋磕到一个人肩膀上。 江嫱抬起头,就对上了简蠡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双颊上的两个酒窝深深,笑容和煦又阳光。 刚好前面的照相老师招呼大家看镜头,江嫱转过头直视镜头,无意识弯了弯唇。 画面“咔嚓”一声,定格在这一刻。 不少人拉着相熟的朋友去排队拍合照,易清危拉着鲍芃芃去合照了,江嫱和简蠡在这边排队等着。 江嫱就站在照相老师不远处,静静看着正对着镜头摆出各种搞怪姿势的女孩儿们,被这气氛感染她也跟着笑了笑。 她抬起头看了眼简蠡,佯装无聊的随口问问:“我刚刚听到有人问你想考什么大学了,好像是以前七班的那个英语科代表?” 怕他记不太起来了,她还贴心补充了一句他们之间的交集,以便他更好的回忆起这个人,“就是在杨萍办公室门口罚俯卧撑给你放水的那个女孩儿。” 简蠡挑了下眉,点点头,“我知道。” 江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微微仰起头看他,“所以呢?你想考什么大学?” 简蠡垂眸对上她的眼睛,笑意浅浅,“阿嫱,你不会是打探消息吧?” “我打探什么消息!”江嫱下意识反驳,飞快别开头,耳朵尖微微发着红,理不直气也不壮道:“我、我就是随口问问。” 简蠡垂下眼睫,表情还有些小失落,“那你是不想和我一所大学吗?” 江嫱又回头看他,有些着急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考什么大学?你要是说出来了,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