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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神色莫辨,指尖轻击桌面,他对柳华印象还不错,是个通透机敏的女子。 但他也不是谁都帮的,他要帮的人要不合他眼缘,要不能让他得利。他是商人,利益至上。而仅凭他对柳华印象不错,不足以成为他出手的理由。 沈清和看了秦筠一眼,一抹笑意噙在嘴角若有若无,多了分闲适懒散,眼神询问秦筠:殿下,你说我该如何? 秦筠被沈清和嘴角的笑晃了眼,迟疑了一下,从桌下伸出手握住了沈清和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指尖,似有若无,若即若离。 暧昧丛生。 沈清和惊了一瞬,下意识的看了柳华一眼,平静了下来。饶有兴味的舔了舔唇瓣,唇瓣顿时鲜红潋滟,带着层薄薄的水光。 忽的掌心一痒,秦筠将他的手翻了下,掌心朝上,他在上面写道:心。 沈清和眯了眯眸子,忽的回握住了秦筠的手,指尖摩挲,进而十指紧扣。秦筠是要他凭心而动?这不就是要他明着撩他吗?他记住了。 秦筠目光灼灼盯着沈清和的唇瓣,忽的沉着脸迫使自己移开视线,清和的这幅模样怎么能让外人看见? 当真是昏了头。 两人间的氛围有些微妙,对面的柳华可不知他俩桌底下的暧昧,更没有注意他们交握的双手,只是觉得七皇子身上令人惊颤的压迫少了几分。 “柳华小姐能带给本公子什么?本公子是商人,当然得有些回报。”沈清和懒懒道,似有些提不起力气。 柳华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谈条件就是有苗头了,她还怕沈清和不肯提条件呢! 柳华迟疑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帕子,忽然放开,终于似是下定了决心,“柳华能帮殿下跟大人扳倒户部尚书。” 两人面上都不见惊讶,但从沈清和猛的放开秦筠的手及微微前倾的身子可以看出两人心里惊起了多大的涟漪。 秦筠看了眼沈清和放开的手,眸里暗沉,神色难辨。 扳倒户部尚书,这可真是一份大礼。 古有户部“富”一说,掌管土地、户口、财政、赋税。朝堂上下与银子有关的事都归户部,很是重要,当然,也是历来拉拢的对象。 他与秦筠早就有了除去户部尚书的心,谁叫他挡了秦筠的路,三皇子?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这可真是天降的大礼,就是不知真伪如何了? “本公子如何相信你?”相信你不是别人派来迷惑他们的呢? 柳华也没有气愤沈清和怀疑她,要是有人冲出来告诉她这事,她当然也不会相信,说不准还会叫人打出去。 只是……柳华脸上有些难堪,但是为了所求的事情……柳华咬了咬唇,面色白了几分,语气有些难掩的气愤与尴尬,最终鼓起勇气,“我来时问大人的问题是徐泾不小心透露的,他一直,一直sao扰……我。” 柳华说的有些难堪,虽然她将人打了出去,没碰到她分毫,但在这位一直对她抱有善意的公子面前叙述还是有些羞耻。 这就难怪了,从徐泾口中得知些什么自然也不足为奇,毕竟徐泾就是个蠢货。 不过,他sao扰柳华……沈清和实在是看不起徐泾的行径,都被剁了手指还不长记性。就该多罚些徐泾,让他出不了国子监。 就是不知,徐泾那玩意还好使不?整日拈花惹柳,怕是使用的过度了吧! 沈清和笑了声,“本公子应了,你要本公子帮你什么?” 柳华一喜,下意识的看向沈清和,就见秦筠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她也不惧,眸间似乎涌了热气。 “殿下,大人,小女恳请殿下,大人祝小女查清五年前官盐被劫的真相,还父亲清白。” 五年前当值的盐司是柳闲,被皇帝抄了家,当时的罪名可是监守自盗!百姓当时一片骂声,引了众怒,被百姓骂为自己做了件坑害自己的蠢事。 柳闲未出事时名声极好,现在,依旧在污泥里,当真是令人唏嘘。 沈清和也是有些怀疑柳闲案的细节的,毕竟在现在看来疑点重重。 而且当时结案的太过于仓促了,到处查寻无果,盐也没有找到,但奇怪的是范启闻被皇帝召见了以后立马就发现是柳闲监守自盗。皇帝也好像没有怀疑。 “你如何证明柳闲是清白的?毕竟时间过了五年,大理寺结了案。”秦筠冷淡道。 柳华脱口而出,“我相信父亲的为人,父亲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范启闻也说了解你父亲的为人,还不是转了头就告诉父皇他见了柳闲藏盐。”秦筠嗤了声。 一句了解并不能解释一切。 柳华张了张口,苦笑了声,看起来极为忧伤,“我无法证明。” 是啊,大理寺都结案了。 沈清和瞪了秦筠一眼,就不知道对女孩子温柔些。 秦筠抿了抿唇角。 “既然本公子应了你,自然会尽力,不过,若是结果不如柳华的意,那……”沈清和道。 “柳华知晓。”柳华的声音带了些喜意,感激道。 沈清和“嗯”了声,“你父亲的事你想从哪里开始?” “徐泾……” ☆、京华春(14) 月上柳梢,烟澜居四处亮着烛火,竟将来往的道路都照的清清楚楚。烟红柳绿,风月无双。 来来往往的商客极多,一名着红衣,风流非凡的公子摇着手里的折扇,步履闲适的进了烟澜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