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129节
他惊诧地看着程玉酌,想到刚见她的时候,她便清瘦,如今看来更瘦了几分,她眼下黑着,这些日子多半都是这样。 赵凛想到任太医昨天的话,心里一阵一阵泛着凉。 他不敢再狠狠抓着她,他目光变得小心翼翼。 他放柔了声音,“阿娴,对不起,是不是你最近太累了?” 程玉酌仿佛铁了心一样,不论他怎样说话都一副冷漠模样。 “我同太子爷一处,没有不累的时候。” 赵凛又中一刀,伤在心口。 他勉力撑着,继续柔声问她,“对不起阿娴,这是我的错。你不用跟我进宫,等程获他们到了,你就同你弟弟meimei在外住一段时日,好不好?!” 程玉酌毫不犹豫地摇了头。 “早晚都要进宫的,我花了十二年从宫里出来,真的再也不想进去了。” 她目光落在赵凛脸上,定定看了一息。 “太子爷放我走吧,不然,我只能等着熬死自己了。” “死”这一字仿佛刺到了赵凛脖颈上的匕首。 他无法呼吸,心如痛绞,向后踉跄了一步。 “你… …真要走?” “是。” 赵凛手下紧紧攥了起来,指骨辟啪一响。 他最后看了程玉酌一眼。 他看见她温温柔柔的脸上,毅然决然的神色。 赵凛疲惫不堪地闭起了眼睛。 “你走吧… …走吧… …” 程玉酌听到这话,俯身跪在了地上,以头叩地。 “多谢太子爷大恩大德!” 赵凛眼神空洞地从她身上看过,眼中模糊了一片,自嘲地笑了笑。 “不用谢了… …” 程玉酌转身,干净利索地离了去。 门帘落下的那一瞬,赵凛眼中落下一滴清泪。 … … 阴沉沉的天上又开始下雨了。 程玉酌拜托韩平宇帮她搬了箱笼。 静静朝着韩平宇一通不客气地叫。 静静的叫声引来了冯效成彭李敢他们。 李敢眼见着程玉酌搬东西离开,傻了一瞬。 “姑姑去哪?程将军到了?” 程玉酌摇摇头,没有说去哪,只是同冯效他们行了个礼。 “这些时日给各位添麻烦了,感激不已,日后山高水长,有缘再会。” 这话一出,众人全都傻了眼。 李敢最傻,说出了口,“程姑姑,你要走啊?!太子爷… …” 成彭连忙拉了他。 冯效也有点应付不来,看了韩平宇一眼,静静追着韩平宇咬个不停,韩平宇怎么哄他都不成。 “姑姑都想好了?” 程玉酌点了头,“后面的事情,可能要请冯爷多担待了。” 冯效叹气,“既然如此,便愿姑姑一路顺遂。” 程玉酌跟众人正经告辞,众人也同她正经回礼。 程玉酌将乱叫一通的静静抱了起来,韩平宇松了口气。 “司珍这狗子脾气真不小。” “被惯坏了。” 韩平宇也不在意,“东西都搬好了,雨要下大了,司珍快上车吧。” “好。” 程玉酌走了,迈出了行宫的门。 雨下了起来,哗哗啦啦倾盆而下。 马车动起来的一瞬,程玉酌长叹一气。 终于走了… … 她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支撑之气一样,方才同众人道别的镇定荡然无存。 也如艰难支撑的骨架,这一刻抽出勉力顶着的拿一根,稀里哗啦地倒塌下来。 她将头埋进了静静的长毛里。 静静呜呜叫着。 不知道自己的毛为什么湿了一片 … … 行宫。 天色暗了下来。 书房的一天在房中人静坐中飞逝。 晚饭时分,小棉子不得不前来问询。 “太子爷,吃饭了。” 半晌,房中有人回应一声,“吃什么?” 小棉子一喜,连忙报了菜名,“… …除了这八道菜,还有一味菱角藕带汤。” “菱角、藕带… …都是湖鲜… …” 小棉子吓得一个激灵,“奴才这就让他们换了湖鲜!” 谁料赵凛嗤笑一声,“连湖鲜都要去掉吗?” 小棉子 瞬间出了冷汗。 赵凛没再开口,看向昏暗的房间—— 书桌旁没有人挽着袖子磨墨,绣墩上没有人静静坐着分折子,小榻上没有人红着脸低头浅笑,门帘前也没有人冷着脸故意气人… … 房中空荡得好像连空气都被抽空。 赵凛环视一遍,终于起了身,向门外走去。 小棉子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却听赵凛开了口。 “将这间屋子封了吧。” “是… …” 赵凛抬脚出了门,转身离开。 却在窗外看见了被他放出来的香囊。 今日发生的一切太多、太杂、太难以预料。 赵凛目光从香囊上掠过,何情薄清淡的香气被他吸入了口鼻。 何情薄的香气总能让人冷静、镇定。 赵凛脚步顿了一顿,又将香囊拿了起来。 香囊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只。 赵凛松了松香囊的开口,想让何情薄的香气飘出更多出来。 只是那薄荷香与荷香的混香飘出来,他眼角无意间扫到了香囊中的香料。 香料不多,只那几样。 可赵凛目光微定—— 为何香料都是新的? 魏丹菱不是说此香囊是那人所有,那人已去,想来不知多久了。 那为何她香囊中的香料是新的? 魏丹菱在说谎? 何情薄的香气从香囊中飘了出来。 赵凛灵台清明了几分。 魏丹菱几次奇怪登门,应该都是为了厌真生而来,她为何不第一次就把此香囊拿出来。 甚至昨日厌真生被抓,他不肯见她,她也没有拿出此物。 直到今日才拿了出来。 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