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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第67节

    “吃趵突泉的水。”

    程玉酌见她愿意说话,笑着朝她点头,又问她,

    “这趵突泉的水和珍珠泉的水,你可能喝出区别?”

    程玉酌没指望她能回答出这个问题,可是韩亭却想了想,“我觉得,珍珠泉的水,更清甜。”

    两泉的水差异没那么大,在不同人口中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程玉酌见韩亭那认真的小模样,越发觉得这孩子其实挺好。

    在旁坐了半晌的韩平宇,见到程玉酌和自己女儿一问一答,屋外春光正好,房内茶香氤氲,心中不由一暖。

    他开了口,“亭儿不怎么爱说话,也没几个手帕交,倒是同姑姑能说几句话,实在难得。”

    他说这话的意思其实颇为十分明显。

    不过程玉酌也只当听不懂,“亭儿年纪尚小,还是应该多和同龄的小姑娘一起玩耍的好。”

    她错开韩平宇的目光问韩亭,“亭儿有一起玩耍的小友人吗?”

    韩亭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梅龄,走了。”

    “梅龄?”

    程玉酌不知道这个叫做梅龄的小姑娘是谁?

    韩亭也说不清楚,韩平宇倒是想了起来,“是魏阁老家的重孙女,那孩子随她父亲魏全清大人在济南任上有三年,倒是常来我府上。”

    从魏全清升迁,魏梅龄也走了之后,韩平宇真就没见过其他孩子到韩家来。

    再后来,韩亭母亲去世,她在家中守孝,自然也越发不同别人往来了。

    程玉酌虽然是宫里人,可是对重要的朝臣家中还是有所了解。

    似魏阁老家满门清贵,魏阁老自不必说,如今他家的嫡孙女正是钦定的太子妃,而长孙魏全清也是两榜进士,还是那一年的探花郎。

    这样的人家和归宁侯府才算是门当户对,虽然归宁侯府这些年有些落魄… …

    程玉酌想想他们,又想想自己,越发觉得韩平宇同自己实在不可能。

    她还不如秦玉紫,至少秦玉紫是清白的… …

    而且秦玉紫有多

    位师姐出宫之后嫁得好人家,师父也比她自家的师父更长袖善舞。

    程玉酌越发确定,自己今日一定要跟韩平宇说个明白。

    正好这个时候,桐桐和静静从后罩房里跑了出来,小孩和小狗又带上了风车,风车呼啦啦的转着,只把韩亭的小眼睛勾的直直的。

    程玉酌问韩亭,“要不要让那个小姑娘陪你玩一会儿?”

    韩亭犹豫了一番,韩平宇却瞧出程玉酌有话要从自己说,拍拍她让她去了。

    韩亭一走,韩平宇就率先开了口。

    “姑姑可是想好了?便是多想些日子,我也等得。”

    程玉酌听得心下叹气,却抬起头来,“想好了。”

    韩平宇听到她这个口气,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他在程玉酌开口之前,又说道:

    “今日,其实是亭儿要过来的。那孩子知道,是程姑姑你救了她,她心里对你感激,我也是一样的。”

    程玉酌被他看住了眼睛,一时无法别开,又听他说,“其实我同亭儿不仅对你感激,更是信重珍重,亭儿想请姑姑给她教养,而我,想请姑姑到归宁侯府。我母亲年纪大了,还要有人主持中馈。”

    “中馈”二字出口,这房中静了几息。

    外面有静静的叫声,和桐桐围着亭儿问话的声音,“你没有玩过风车吗?我哥哥有时候会用蒲草做给我,你要试试戴在头上吗?”

    亭儿说没玩过,犹豫着要不要戴在头上,可是程玉酌不能再犹豫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侯爷,我无德无能,势必要辜负侯爷的看重了!侯府的中馈我万万担当不起,亭儿她是个好孩子,还请侯爷重新为她觅一位能教导她成长的母亲吧!”

    程玉酌已经把话说的十分明确了,韩平宇似乎猜到了这个答案,沉默了一息。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

    为什么?

    程玉酌没有办法同他说出真相,只是摇了摇头。

    “我这个年纪出宫的宫人,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把姻缘看得那么重,我家中还有琐事缠身,能把那些事情理清楚,已经十分不易。至于相夫教子、主持中馈这样的事情,恕我懒散,这辈子都不想做了,还请侯爷理解我渴求清净的心吧!”

    韩平宇张口结舌。

    他愣了一下。

    她如果嫁给自己,不仅要相夫教子、主持中馈,还要照看老母,更要紧的是,如今他母亲看中的是秦玉紫!

    她是不是早就看明白,不想趟这趟浑水呢?!

    韩平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到底是他的母亲啊,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没说通,寻求程玉酌的答案也没有意义!

    院子里,韩亭到底没有在头发上带起桐桐的风车,她不安的向西厢房看过来。

    韩平宇看看女儿韩亭,又看了看程玉酌。

    “姑姑今日所言,韩某已经听到了,韩某会将这件事情一一捋清楚,再来寻姑姑。

    ”

    他说完就起了身,程玉酌愣住了。

    可是韩平宇没有给她把那话问清楚的机会,就叫了韩亭过来,让亭儿跟程玉酌正经行了个礼,便带着韩亭离开了。

    程玉酌一直把这父女两人送到门口,都没能明白韩平宇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拒绝的不清楚吗?

    … …

    程玉酌从门口回来,赵凛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

    赵凛已经把程玉酌和韩平宇在西厢房内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因为程玉酌把他关进东厢房而不高兴,又因为程玉酌拒绝了韩平宇而感到丝丝的愉快,这两种情绪表现在他脸上,便是一副古怪又傲娇的神情。

    他跟程玉酌说,“你不用顾及他是什么侯爷,莫要给他一丝机会才好。”

    他这样说了,还是希望程玉酌像从前那样,同意他的说法。

    谁想到,程玉酌却抬眼正经看了他一眼,开了口。

    “我已经同侯爷说了,这辈子都不再想姻缘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嫁人生子的打算,不管他如何,我说的是真的。”

    她说完,一点犹豫和停留都没有,立刻转身走开了。

    赵凛愕然定在了当场。

    院子里刮起了一阵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

    桐桐和静静都不出声了,不知何时消失在了后罩房拐角处。

    赵凛向程玉酌背影看去,却只看到她的裙摆消失在紧闭的房门之内。

    她不想姻缘,不想嫁人生子,只是因为懒?

    *

    程玉酌换了衣裳,唤了静静,去了程姝的胭脂铺子。

    赵凛只想静静,但静静也跟着程玉酌出门去了。

    赵凛心里闷的要命,又没有办法立刻将她叫回来,问个清楚。

    原来他跟韩平宇说的,懒散不愿意做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赵凛只觉得自己心上被人打了两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面对他的时候,明明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

    他一直以为,他在她眼里,和韩平宇是绝对不一样的!

    赵凛不明白了。

    是不是她心里还有什么没解开的疙瘩?

    会不会和之前在睡梦中惊惧有关呢?

    … …

    冯效终于回来了,行色匆忙。

    赵凛心神终于归了位。

    “出了什么事?”

    “回爷,咱们派去盯梢的人,被襄王和镇国公发现了… …”

    冯效把在襄阳的情况说了,“… …我们的人身份极其隐秘,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标识,他们约莫不会知道是太子爷您派去的人。”

    赵凛点了点头。

    相比这一点,他更在意襄王和戚之礼说的,到底是什么?

    能给军

    中大放异彩的,赵凛以为也就只有火器了。

    可火器又不是什么神秘物件,为什么说的这般隐秘?

    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赵凛问冯效,“老师他们到了何处?”

    他所说的老师,真是太子少师杨柏泉。

    赵氏王朝太子诸多老师当中,只有太子少师是太子专职的先生,便是连太子南巡都要随侍在旁。

    冯效立刻回道,“杨大人他们今晚便能到千佛山。”

    太子南巡的大驾,今晚先在千佛山暂停一晚,明日才会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