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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小炮灰元慕卿如今已是虚灵山年轻修士中的佼佼者,因为曾经为秦倦所救,他自发的把自己归入了元九霄的阵营,等元九霄一落地,他就立刻送上了消息。 “储主,自从你离开后流言甚嚣尘上,已经严重影响两边军心。我本想立刻传讯给你,但大能修士锁定了传讯符的效果,消息根本传不出去。” 凤千醒:“什么消息能同时影响两边军心?” 元慕卿从储物囊中拿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双手呈上:“储主请看。” 元九霄接过一看,纸片上无字无画,雪白的一片,他正疑惑时,突然脑中无端多了一段信息。 “仙魔本无正邪区别,如今局面,全因有心人刻意分化。即无区别,何须一战?个中道理,乃是天地灵力为定数,修士却无穷尽。万年前一州之地金丹不过三五十,元婴仅六七人,灵力自然取用不尽。如今一州之地金丹数万,元婴上千,渡劫修士无法飞升,即非天分不够,也非时机不到,只因灵力稀薄,无法引动天雷。是以才有此战,目的无非消耗修士之数量,还灵力于天地,如此,渡劫修士方可飞升。望诸君珍重性命,莫再受人欺瞒,平白成了大能修士飞升的养料。” 元九霄复述了一遍纸中信息,尚算平静,凤千醒的脸却生动的上演了完整的从怀疑到暴跳如雷到将信将疑到茫然的剧情。 元慕卿看着面不改色的元九霄,心怀敬慕的说:“储主果然是储主。” 元九霄的冷静不是装的,作为一个除了秦倦,几乎没有人和事能撼动他心智的人,他的情绪确实没有太大波动。 更何况,这张纸中的内容对他而言并不新鲜。仙魔分野乃有心人有意为之,这在他见识过魔道众生百态后就已经知道的事实。至于灵力和修士晋升之间的关系,他也早就知道了,其实这在各宗高层之间都不是秘密。 就像这场战争,许多人都在盼望着多死人,让天地间的灵力重回六千年前的水平,这样那些不必去前线送死的人才好更进一步。 元九霄:“这张纸从何而来?” “天上掉下来的,当时就像雪花儿似的往下落,几乎每个人都捡到了。咱们在魔道的内应传来消息,那边也收到了。” 元九霄:“大家都信了?” “将信将疑吧。至少内容没有矛盾之处,而且我们试过,这就是普通的纸,能把意识附在再普通不过的白纸上,这已经是我们没办法理解的境界了。咱们元氏的寒戎真人说,这样举重若轻的本事,大概只有渡劫修士才能做到,反正他认识的化神里没人可以。几乎所有门派都怀疑这件事是渡劫修士做的,既然涉及到渡劫修士,自然无人敢不当回事,所以即便不全信,也不敢不信。毕竟大家都想不通此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凤千醒有节奏的敲着自己的大腿,思索道:“若此事为真,大家知道真相后停战,仙魔两道一派和气,灵气稀薄的现状就不能被改善,他身为渡劫修士,等于断了自己飞升的路。若此事为假,不管停战还是继续打,对这个渡劫修士又有什么好处?咱们私底下说一句,正魔两道的修士死光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妨碍吧。而且这人会是谁?天底下渡劫修士总共就六个。都有名有姓,还能有野生的不成?” “这个……”元慕卿有些迟疑。 凤千醒不满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有人怀疑咱们宗主,说咱们宗主闭关的时间微妙,尤为可疑。还有人怀疑储主,说这场火明明没有什么疑点,他却要离开营地亲自查看,说不定查看是假,弄鬼是真。” 凤千醒摸摸下巴:“你别说,还真有点道理。咱们宗主和九霄都是虚怀若谷,志向高洁之人,若说他们俩看不惯这种事情,甘愿不飞升而揭穿真相,也不是不可能嘛。” 元九霄扫了二人一眼,沉声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揭破此事,双方就会罢手?仙魔两道也许本质上并无区别,但究竟分了仙魔,当初用天幕结界把双方隔开的时候,依据的是什么呢?我们都能察觉到的魔道气息,又是什么?” 元慕卿:“储主的意思是……” 元九霄淡然道:“又不是只能撒一次纸。” 他一语成箴,在元九霄归来三天后,第二波纸片洋洋洒洒落了下来。 各门派其实已经针对此事做了预案,不仅严加布阵,而且四处安排心腹人手,就为了第一时间截留纸张,以免上面虚虚实实的消息动摇两道根基。 然而他们的预案全部落了空。白纸根本不受他们控制,浑然如天降之物,即便在室内或是阵法里的修士,也能毫无障碍的接受纸张。 这个事实比纸张上的内容更先一步的展示了幕后之人的力量。 “这可捅破天了。” 元氏驻地内,最高的石台上,凤千醒席地而坐,对着纸张苦笑。 元氏中稍有头脸的人环绕元九霄而坐。元九霄不伸手去接,凤千醒边担当起解说职责,苦笑道: “其上主要说了件事。其一,仙魔分割是咱们宗主和当年魔道的万俟烈主持的。在人族和妖族的战争结束后,由于修士激增,他们察觉到天地灵力比从前稀薄,导致渡劫、化神修士的数量被限制,渡劫修士无法飞升之事逐渐浮上水面,为了给日益增多的修士加一层枷锁,以免仗着修为屠戮平民,刻意分离了仙魔,便是要用外部威胁增加宗门的凝聚力和威慑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