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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现在,人还没把他怎么着,大大的红眼睛就酝酿出了一泡泪,可怜兮兮的。 于是赵子眷走到沙发处拿自己干活的箱子时,就看到笼子里的小东西眼睛湿润,似乎是……哭了? “欸欸欸,应闻昀,你这兔子怎么好像哭了呢?是我欺负他了还是怎么着?他舍不得和你分开?” 赵子眷慌的连声呼唤自己的好友过来看,这,他不过是要给兔子检查一下身体罢了,好好的家庭医生被当成兽医不说,还是免费的,他都还没委屈上,这兔子反倒碰瓷他了。 应闻昀没走过去,只看了眼笼子里哭唧唧的小家伙,嘴角似乎小幅度地弯了一下,又很快隐没,只道:“可能是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所以害怕吧。” 赵子眷一头雾水,“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吃他了,这可不关我的事。” “没说和你有关,赶紧干活。” 随后泪眼朦胧的时归芜被带到了一间小房间,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他正打算哪怕会伤到根基也要拼上灵力化作人形和男人反抗逃离时,就听到赵子眷开口了。 “你别怕啊,我不是要伤害你,只是想帮你检查一下身体,我是个好人哦,如果你身体没什么问题我就放你离开了。” 一切换身份,赵子眷立马从咋咋呼呼变得沉着稳重,语气也温柔下来,很有耐心地安抚兔子,见兔子没有挣扎后开始检查。 因为应闻昀最开始没有说是给兔子做检查,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只是用手指仔细摸过,边问:“他生病了还是受伤?” 后面跟上来的男人道:“爪子受伤了,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赵子眷立刻重点检查时归芜的爪子。 哪怕赵子眷安抚过,时归芜也是警惕许久,见他真的不是对自己不利,才反应过来男人说要清蒸红烧只是吓唬他的,顿时放心不少,乖乖任人摆弄,只是在心里又给男人记了一笔。 在左前肢发现伤口后,赵子眷捏着时归芜的爪子动作很轻地拨开毛毛,随即皱起眉头,神情凝重。 “闻昀,你之前有看过它的伤口吗?”赵子眷平时嘻嘻哈哈的都是直接连名带姓地叫应闻昀的名字,只有态度严肃或者事情比较严重时才会叫好友叫的很亲密。 这是他的习惯。 “没有,他才来两天。”应闻昀说,见他神色不对,又问:“很严重?” 赵子眷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这兔子是被蛇咬着了,爪子上还有两个伤口呢,看起来一直没处理过,不过现在不流血了,但这反而有点奇怪。看伤口那蛇是条毒蛇,兔子被咬应当也中了蛇毒,正常情况下兔子中了蛇毒没人治早就该死掉了,而你的兔子却还生龙活虎的,有点不合常理。” 应闻昀走过来看,时归芜往后瑟缩了下,又因爪子被人抓着躲不开。 两人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应闻昀见兔子伤口青中泛紫,稀奇地挑了挑眉:“他还中着毒?” “看样子蛇毒还残留在他身体里,难道这兔子有抗毒性?这要是拿来研究的话可是个大工程啊。” 赵子眷盯着时归芜的眼睛忍不住发光,恨不得立刻让兔子成为自己的研究材料,这种感觉让时归芜觉得很不舒服,用力把自己的爪子抽了回来,心里突突直跳。 这两个人类是发现自己的身份了吗? “应闻昀,你看你也不喜欢这兔子,不如把他卖……”赵子眷突然换了语气,表情谄媚地想和好友来一场双方都不亏的交易。 却被应闻昀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赵子眷费解,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好友打断,当即有些不高兴:“我给钱你你还不乐意嘛,这兔子就是普通的垂耳兔,价格肯定不贵,我愿意出十倍价格买。” 应闻昀斜睨他一眼,眼中暗含警告:“他不是你的实验小白鼠,别什么动物都想到带回去研究。” 实验小白鼠这话听在时归芜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好听,刚才还一脸和善的人竟然想把自己带走研究,时归芜立刻躲他远远的,人类果然是善变的生物。 这次他站倒霉男人这边,他才不要被研究。 族长说过一旦被人类研究就回不来了,所以才要他们在人间隐藏自己的身份,只有可信的同族之间才能坦白身份。 赵子眷啧了一声:“我又不是随意残害生命的人,只是想取些他的血和毛发做些研究,要不这样,你不想卖也没关系,你让我取一点血总可以了吧?这次先要一点,以后可能还会需要一些,但不会把他的血抽干的。” 时归芜一听还要把自己的血抽干,那还得了,呲着牙齿对赵子眷作出凶狠状,表示自己很凶,别想惹他。 然而小奶兔再怎么凶看起来都是奶萌奶萌的,尤其时归芜小小一只,故作凶狠的模样反而像在撒娇,饶是心如止水的应闻昀看到一瞬间都有些忍俊不禁,更遑论赵子眷被萌出一脸血。 “我日,这兔子是不是能听懂我们说的话?不然怎么突然间就撒娇了。”赵子眷一脸惊奇,时归芜呸的一声。 谁特么撒娇了,他这是凶狠!凶狠! 可不是在和你们玩! 他盯着开着的门口,大眼睛又开始滴溜溜地转,不管怎么样,先跑再说! 应闻昀依旧没松口:“他不是商品,也不是我的兔子,我不是他的主人,无权决定能否抽他的血,收起你的小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