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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贺再次观察少年,问:“你没有察觉到什么没有?” 闻宇反而问他:“有什么东西出现么?我看不到那些东西。” 黄贺凝重地看着眼前若无其事的小孩,解释:“看不到正常,它还在最里面封着呢。但是” “当年我师父第一次解开第二层,给我看到这张白布符时,我受不了跑去吐了。” 镇压恶灵的一共有七层,打开过的前两层看似普通的布其实是施过法术咒语的。 未经修行的普通人仅仅是打开前两层,就会被里面漏出来的阴戾之气伤到。 果然,这个孩子不一样,他到底是什么人? 黄贺压着心中的疑虑,开始重新包扎包裹。 闻宇忙问:“这张白布不能再解开了吗?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黄贺一怔,嗤笑:“再往后我都没有解开过。” “我现在的能力别说除掉他,就连他释放的阴气都不能承受。万一再开封布让它跑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闻宇想了想,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再开一层,让我试试。” 黄贺犹豫着,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说道:“行。” 他太过紧张慎重,手指轻颤着一点点解开写满黑色字符的布,里面还是包裹着,只不过是一层油布纸。 看褪色程度就知道有很长的年岁了。 只是在白布掉落的一瞬间,一旁的黄贺忽地呼吸困难了起来。 他警惕的双手紧紧攥着一张黄符纸,却看到还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闻宇,惊问: “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闻宇:“有一点。” 确实有股隐隐的阴冷之气,在透过油布纸一点点泄露而出。 黄贺:“一点!” 他都快被沉重里阴戾之气,压得几乎不能呼吸,这个孩子竟然说一点? 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气:“你还真是让我长了见识。师父说一般人开到第三层,就相当于被鬼压床,一动不能动。” “连我都能被压制成这样,你却毫发无损。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 是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在看到黄贺的反应后,闻宇也第一次意识到了他自己跟别人的不同。 他从小几次经历大难却都能死里逃生。就像外公说的那样,他是连阴曹地府的阎王爷都不敢收的人。 这些都跟应辰有关系吗? 闻宇眼眸敛起:“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来找你就是想知道这些。” 他能感受到这里的阴气,跟昨晚那只狂暴的恶灵简直无法比拟。昨晚那只他都能用黄符驱散,而眼前的他更有把握。 闻宇现在想要试试,看他到底有多大能力驱散恶灵。 他更隐隐期待,恶灵的灵魂消散之时,他还会不会再想起一些前世的记忆。 少年伸手抚上油布纸的包裹,开始自己动手打开第四层封压。哗哗两声响,油布纸被轻易地揭开。 里面是一个打着交叉封条的木盒,封条应该是白色的,但因为年岁太久而发着暗黄,上面还是画着闻宇看不懂的字符。 也就在这时,木盒中东西仿佛意识到封压松懈而苏醒,极度的兴奋起来。 强烈的阴冷之气忽地从里面传出,迅速充斥大厅周围。 就连木盒也开始震动‘嘎达嘎达’的在桌案上跳动,木盒上的铁锁棒随着震动而敲打着盒身,发着金属的脆响。 可以想象到里面的东西,是有多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 黄贺脸色发白,手中抓着黄符欲有做法之势,口中不住惊喊着:“快封上它!快!” 第17章 黄贺焦急喊着,口中开始念着不知什么的咒语,准备随时镇压恶灵。 却看到少年依旧平静地捏着一张黄符,用指尖压在震动的木盒上,轻喊一声:“静。” 瞬间,兴奋震动的木盒竟然沉静了下来,就连冲刺着周围阴寒的戾气也骤然消散。 他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望着少年。 他能感受木盒中露出来的戾气有多重,自然也知道需要多大的法力才能镇压住它。而这位毫无修行的少年,竟然这么毫不费力地让里面的恶灵沉静。 黄贺不再阻止,一动不动地静静地望着少年。 他这一生有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住在这个道观里看守这只封压的恶灵。 这世上有很多人不信他,说他装神弄鬼,骂他骗人骗钱,他都一笑了之。 只要能守住恶灵不让它外逃祸害人间,便是他一生的积德行善。为此,他已经做好了一生都待在这破旧的道观中的觉悟。 而今天,或许这位少年能帮他完成这份责任。 镇压恶灵的木盒上面除了打着封条外,还有一把老式铁锁。闻宇轻轻撕开封条,拧开带着锈迹的铁锁缓慢打开了盖子。 里面放着一个茶色小瓷壶,壶口被塞着黄布。也是最后一层封压,里面大概就是黄贺所说的恶灵了。 他拿起瓷瓶晃了晃,什么声音都没有。恶灵安安静静地呆在里面。 但闻宇能感觉出来,沉静的恶灵正在忌惮恐惧着自己。就像早上匍匐在应辰脚下的恶灵一样,是在实力远远碾压它的人前绝对臣服气息。 果然,他可以使用黄贺画的符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