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白驹过隙
秦风忙忙碌碌，现在已经是第四天，而秦风只进行到第四层。 虽然这个数字看上去不错，似乎他在接下来的三天内研究石壁的时间完全足够，但事实上，石壁的参悟越到后面难度越大。 凭借之前的经验，秦风觉得自己很难在规定的时间内悟透这楼中的九面石壁，因此他越发快马加鞭。 与此同时，身处第六层的季无忧，在确定自己已经大致悟透第六层石壁之后，自觉进入第七层已无望的他，决定要像秦风一样，从头开始参悟。 与秦风不同，因为他们几人并不是通过获得九脉比第一获得的进入秘传楼资格，因此他们被限制，只能在楼中待五天。 季无忧在其他人目光中离开，重新来到第一楼，然而与秦风不同的是，他并未用新的观察角度重新观看这面石壁。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觉大有收获，这种收获甚至比干巴巴参悟第六面石壁强很多。 而在第五天结束之前，季无忧一共将从第一层到第六层的路，重走了有三遍，最后，他不仅彻底明悟了第六层的内容，甚至在第七层也待了一段时间。 …… 天边，太阳又一次从天空的一角升起，已经是第七天。 两天之前，在楼外众人的迎接之下，其他几个与秦风一同到来的几人都已经离开，现在，只剩秦风一个人待在这里，面无表情地参悟着第九块石壁。 忽然，秦风喊道： “我明白了！” 眼前石壁上的划痕迅速变了模样，而随之而改变的还有世界的场景。 秦风看到了这块石壁的历史，流光飞逝，沧海桑田，在这一刻宛如时光回流，景象开始倒放。由于这片天地回溯的速度过快，秦风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迅速的变动，让人眼花缭乱。 慢慢，模糊不清的天地中，场景的变化骤然慢了下来。 因为变化的骤然停止，秦风忽然产生了一股类似于晕车的眩晕感，微微张嘴，秦风干呕了两下，慢慢适应过来。 眼前的石壁前，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身穿一身白衣的周亲卿，此时的周亲卿看上去除了神色冷淡了些，与现在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幻境回到七百多年前了？”秦风道。刚刚见到这个世界时，秦风就明白，这是一个幻境中的世界。 秦风来到周亲卿的身边，在祂眼前晃了晃。 “喂？”他说道。和他预料到的一样，没有反应。 秦风一不注意，时光在此开始倒流。 混乱而又快速更易的时光，使得身处石壁之下的秦风，周围尽是过去曾经来到石壁近处的人影，这些影子重叠模糊，搅作一团。 秦风好似被黑色的鸦群包围，身体被一团黑线纠缠，不断不休。 这种境况给秦风的感官带来极大的麻烦，让他本能的心生烦躁厌恶。 场面快速倒流，晕眩感变得异常强烈，秦风跌倒在地，迷失在混乱的时空之中。 终于，这片时光倒流的景象停了下来。秦风获得转机，他连忙回到之前的位置。 这次，石壁前出现的是一个孩童的身影，孩童随意挥舞，好像在模仿着墙上的划痕在虚空作画。 而虚空仿佛是回应眼前的男孩，竟产生了道道涟漪，让秦风大为惊奇。 不久，时光又开始倒流，周围的世界不断变化，天地间的各种颜色如同想要让人致盲般快速闪过。 秦风忍住这略微的不适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景象的速度好像跟快了。 最后，秦风陷入一个混沌瀑布乱流，空茫宏大的世界。 这世界之中，青色、如同雾霭一般的混沌气息流动，仿佛蕴藏着种种神秘，既原始而又虚幻。 天无尽高，地无尽远，这里是否有边界，秦风一时根本无法做出判断。 他作为修士所拥有的优秀五感，在这里彻底失去作用。 秦风静立，时间悄然流逝，好像一切正常，什么也没有发生。然而这好似正常的时间流逝，却带给秦风极尽的错乱之感。 时间在这里好像已经失去了意义，秦风只感觉到从刚才到现在，好似只过了弹指一瞬，然而又好像经过了千千万万年，使得他的身体都开始腐朽，难以行动一样。 错乱而撕裂的感觉太过折磨人，秦风的表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十分扭曲，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忽然，就在秦风觉得这一刻的折磨即将化作永恒的困境跟随他时，这片不知名混沌所主宰的世界发出轰然的响动！ 一只遮天蔽日的手掌伸了过来，庞大而又无穷，秦风只能勉强看到这只手掌难以清晰辨认的轮廓，指头以外的部分，都永坠迷雾之中，给人莫名的震撼。 手指缓缓移来，仿佛压塌了虚空，引发虚空阵阵难以言喻的呜咽悲鸣之声。秦风如同被施展了时光停滞的咒语，心神呆滞，无法活动丝毫。 冥冥之下，秦风彻底失去意识。而秦风身前巍峨庞大的手指，越接近秦风身体，就变得越小。 直到到达秦风面前时，这张手掌已经变得与正常人一般大小。 之后，这根手指轻轻的，用仿佛即使触及水面也不会引起波纹的力量，点在秦风眉心之间。 然后，所以一切，这世界无穷无尽的苍茫景象如同水中幻影般消失，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痕迹。 这时秦风才悠悠醒来，他好像做了一场好梦，刚才受到的所有折磨，以及身体精神上的所有疲惫，都消散一空。 “我经历了什么？”秦风说道，对于片刻之前的事，他无知无觉。 回忆未果，秦风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刚刚这短短的片刻的时间内，他获得了某种东西。 他能够运用，也能真实感知到它的存在，然而偏偏，他无法将其完整的表述出来。 “这是……”他迟疑。 大道之传，不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