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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其实也不怪白玲珑多想,他今天这样做,好像是有点cao之过急了。 因为方才的昏睡咒,行一善现下已经从昏迷转为沉睡,这会不知是做了什么梦,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蜡烛已经燃尽,月光下,即墨迟认真看着行一善的脸,心念一动,在立即入梦探查行一善的心意,与悄无声息拿走行一善今晚的记忆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或许该给行一善留点自己的空间。即墨迟暗暗想到。 时至今日,即墨迟已经成功从系统那里拿回了自己元婴期的稳定修为,可以在不伤害行一善脑子的前提下,悄悄将后者的某段记忆抽出来销毁。 今晚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失败没必要被记住。即墨迟摊开掌心,把手覆在行一善的头顶,闭目念诀,将绕在他指间飞舞的无数金色光点驱散。 经过今天晚上这一闹,不知是否错觉,即墨迟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开窍了。 原来谈情和对战还是有些区别的。对战的目的,是要对方死亡或者臣服,因此可以不顾一切的冲锋,往往打得愈凶,便会在对方心中留下愈重的威势。然而谈情的目的,却是要对方从心底接纳、欢喜,所以追求的这个过程就必须张弛有度,绝不可以让对方感受到太大的压力,因为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想通了这一层的即墨迟觉得很高兴。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习惯了将身边一切都归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尽力做到对所有事都全盘掌控,但如今行一善出现了,将他这种平净又无趣的日子撕开了道口子,让他意外体验到了未知的乐趣,这种乐趣让他感到既新奇,又享受。 为了避免行一善醒来后起疑,即墨迟这次不止抽了他的记忆,还很周道地为他治好了额头上的伤,并赶在天亮之前,迅速从行一善这里离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迈过门槛,转身把门关上,余光便瞥见了正躲在大树后面偷窥的白玲珑和虞涟。 即墨迟: 看来不论过去多少年,白玲珑都难改掉她嘴碎的毛病。 虞涟也是,就像白玲珑永远改不掉嘴碎一样,虞涟则没有一刻是不想着看热闹的。 有这么两个时刻关心他八卦,每天恨不能把他的日常起居编成小报,拿到整个上修界去卖钱的活宝在,即墨迟忧愁地叹了声气,不得不主动开口提醒道:左右护法,如果日后让本座知道,你们二人中有谁在一善面前多了一句嘴,本座保证会让你们俩像一善今晚被抽掉的记忆一样,烟消云散的非常好看。 白玲珑: 虞涟: 即墨迟这边刚把话说完,白玲珑便怂怂地从大树后面走出来,指着天上被乌云遮盖了一半的月亮,僵硬地感叹道:虞meimei,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 虞涟亦从树枝上跳下,一面干巴巴地眨着眼,一面拉住白玲珑的胳膊,迈着小碎步悄悄往玲珑小榭外面退,白jiejie说得是呀,今晚的月亮可真圆,比我屋里那个用男人头骨磨成的大碗还要圆。 闻言,白玲珑先是配合着点点头,而后适时话锋一转,掩面娇笑道:这么晚了,虞meimei是为的什么来找我呀? 白玲珑一笑,虞涟立马也开始不甘示弱地跟着笑,那自然是有好东西想给白jiejie看了,快走快走,我可是磨了摇光好多天,才让他终于松口答应教我做人皮傀。如今时机正好,法阵也已经画成,白jiejie难道不想过去看看我的第一只劳动成果么? 当然想看啦,不过你那人皮傀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好看吗?不好看我可不看。听见虞涟这样说,白玲珑挑起一边眉毛,看样子就像是真来了兴趣似的。 好看,可好看了。虞涟一边答应着,一边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权当院子里站着的即墨迟是空气,白jiejie放心吧,我做出来的可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绝对比咱尊主还好看。说起尊主啊,白jiejie你知道咱尊主现在哪里吗?我好像挺久都没见着他了,怪想念的。 看虞meimei这话说的,咱尊主一向神出鬼没,连你都不知道,难道我就会知道吗?走走走,咱们姐妹俩还是赶快回屋看帅哥去,美色当前,哪管他外面洪水滔天!和虞涟一样,白玲珑也把自己当成个瞎子,理所当然摇头道。 大门口,即墨迟面无表情目送着白玲珑和虞涟相继离开,终于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第25章 温水青蛙 第二套方案启动。 即墨迟想明白了,正所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个刚有些领悟到情爱是何物的人,追求另一个完全不曾把情爱放在心上的人,势必不能再用书中那些热烈到天崩地裂,死去活来的办法。 即墨迟连夜回去修改了自己的计划书,隔天一早,悻悻换回了他平常的装扮。 又过了些天,万鬼宗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即墨迟考虑到玲珑小榭内魔气太重,便带行一善回万鬼殿去住,还特意为行一善盖了间小房子,并在小房子外面布好法阵,将万鬼宗内的汹涌魔气尽数都隔绝在法阵之外。 当然了,即墨迟一意孤行,在万鬼宗内布置驱魔阵的举动,让底下人又暗搓搓传了不少有关行一善的闲话,但大约是因为有白玲珑和虞涟这两个前车之鉴在,这回大伙传归传,却都很默契地没有让这些闲话传进行一善耳朵里。对此,即墨迟表示非常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