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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她的怨念太深,或者是江哲麟对她不切实际的想象忍无可忍,反正从婚后一周直到现在,对开门的冰箱里常年屯着五颜六色的蔬菜瓜果,慕斯蛋糕,巧克力混搭冰激凌。除了那些贵得吓死人的品牌,江哲麟也会买些她喜欢的市井小吃。 钟意常常为江哲麟的选择xing记忆所叹服。有时候,他分明漫不经心的冷眼旁观,却连细枝末节都记得非常清楚;有时候,他明明一脸专注的模样,却依旧能对着差点没替他提鞋的这个总那个总,异常坦然的问出一句:请问您哪位? 钟意想得入神,刷了几次门卡都没成功,终于开了门,迎头撞来的是满室漆黑,钟意拎着高跟鞋走马观花似的绕了一圈,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赤着的脚底一样,凉凉的。 钟意又退回玄关,扶着鞋柜发了很久的楞。 折腾半天她终究还是自作多qíng了一把。 也对,今天不知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为江大BOSS庆生,鲜衣怒马,繁花着锦般的烈火烹煎下,江哲麟能想起她? 钟意颇有自知之明的摇了摇头,不嫌她碍事已经很给面子了。 至于数量多得恐怖的未接来电们,谁知道呢,也许江哲麟是想警告自己不准查岗,也有可能是他不小心摁错了键,再不济便是一群无聊的公子哥在玩真心话大冒险,自己要是兴冲冲的拨过去,才会被他们取笑吧? 钟意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泄气,gān脆很不淑女的滑坐在地板上,可怜屁股都没坐热,她脚上就遭到一记偷袭。 杵在这儿gān什么?怎么,还想我请你?江哲麟两手cha兜,表qíng隐没在黑暗里模糊不清,不过脚下可没闲着,趿着拖鞋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的踢了踢她的小腿。 被压在心底的委屈犹如顶开石子茁壮成长的小苗,钟意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反正那颗心一下子就像泡在盐水里,汹涌出满满的委屈来,偏偏江哲麟还是这么凶神恶煞的看着她,把她的唇角压得越来越低,钟意把嘴巴一扁:能不能抱抱我? 江哲麟抿唇不语,只是压低眉毛看着她。 钟意被江哲麟看得有些发窘,心里把自己唾弃了千万遍,还嫌今天不够丢人么? 那算了! 钟意手脚并用的绕过江哲麟,那双傻里傻气的粉色拖鞋终于遥遥在望,还没等她伸出手江哲麟已经扣住钟意的腰,不费chuī灰之力便把她扛在了肩膀上:钟意你O型血? 钟意不明所以:啊? 你也好意思学别人露腿?不知道你那两条腿跟你血型一模一样么?江哲麟口气不郁,好不容易说个笑话还冷场到底。 钟意心虚的扯了下裙子,确实开得有点那啥了,虽然没跟江思妍两根竹竿似的杵着,但怎么也够不上O型腿的级别吧? 冷不丁江哲麟又开了金口:去哪了? 钟意只觉得脖子被一只鬼手掐着,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生日快乐! 除了字数尚且对仗,这一问一答没有任何的因果联系,可这么段数极低的转移话题,居然还收到了一点点微薄的效用。 江哲麟哼了一声:你还记得? 记得钟意一边回答一边打量着江哲麟的神色,废了好大劲儿才把两个字儿吐完,她想起什么似的在江哲麟身上踢胳膊蹬腿:你饿不饿,我下长寿面给你吃? 江哲麟那双电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老实不客气的在钟意的屁股上招呼了一巴掌:你再动一下,我就真饿了。 钟意路过超市的时候,不单称了些面,还买了蛤蜊和丝瓜,元宝般的蛤蜊洗净去泥,碧绿色的丝瓜切成长条,一一丢进罐子里,闷上盖子,听着水泡翻滚破裂的轻响声,钟意感到一阵难得的轻松。 江哲麟时不时的过来监工,一只手霸道的整个圈住她,另一只手则扶着筷子专心致志的捞蛤蜊吃,一缕较长的刘海从他的额角垂了下来,虚虚的扫过钟意的左颊,像是小狗绒绒的毛,一点儿一点儿的在钟意心上翻着、挠着,细细的痒。 玻璃窗上被热气呵上了一层薄薄的雾,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映在上面,显得非常幸福。 可钟意总觉得这种幸福不能长久。 又或许,所谓幸福,从来不曾真正来过。 江哲麟持之以恒的捣乱,导致煮出来的面有些发胀,哪知江哲麟还是很给面子一扫而空,连面汤都喝得十分gān净,江哲麟的吃相优雅依旧,sao包依旧,馋嘴的样子却像个小孩子。 钟意心中一动,不由抽过纸巾替江哲麟擦了擦汗,哪知江哲麟出手极快的扣住她的腕子,他明明是一副眼帘微垂的懒散样儿,眼里却蕴着一丝笑意,牵扯着其它沉沉的qíng绪只管温柔的看住她,周围空气的温度有些高,仿佛被蒸腾出些许绯色的烟霞。 暧昧到极致,也尴尬到极致。 钟意灵机一动,拇指食指极快的圈成一圈,在江哲麟的额角用力一弹,出手完毕后钟意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果然脾气向来不太好的bào君已经咬着后槽牙磨刀霍霍:钟意,你找死! 钟意有时候真觉得她的反she弧异于常人,江哲麟咆哮完她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护住不久前从冰箱里掏出来的大客冰欺凌,反映了半天她才想起小时候和钟琴抢吃得抢惯了,钟琴特别气急败坏的时候就会憋出这么一句。 钟琴的段数,明显和江大BOSS不在一个等级上。 江哲麟不怒反笑的模样让钟意脊柱上所有的jī皮疙瘩都开始bào动。 真这么好吃?江哲麟倾身过来,扶住钟意的手肘,轻轻拨开了她死死抠着圆筒边缘的小爪子,江哲麟刚洗过澡,睡衣的带子松松的系着,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一片光luǒ的胸膛,江哲麟身上带着沐浴露淡淡的香气,异常的蛊惑人心。 被大尾巴láng压榨久了,小绵羊也成了喜羊羊。钟意不屈不挠的抵住江哲麟的禄山之爪,哪知对方垂下头就着她的勺子吃了一口:还不错。想不想再尝尝? 天可怜见的,钟意喉咙眼里那个不想直接被淹没在唇舌间。 跟江哲麟比起来,钟意那点身高实在有点寒碜,大约是怕她老仰着头,江哲麟便圈着钟意的腰半蹲下来,修长结实的胳膊一边揉弄着钟意,一边扶着她绵柔白皙的颈子,把她一点点的推挤进椅背里。 江哲麟带着水汽和凉意的手一边托住她的下巴,一边在她身上轻拢慢捻,极为耐心的纵着火,单是亲吻她的嘴唇,他便进行了很久,一直吻到钟意全身都一起发颤,只能用力抓着扶手才不致屈rǔ的呻*吟出声。 她最终忍不住极轻极轻的嗯了一声,却被江哲麟恨恨的咬住肩头,一直围在钟意腰部的大掌此时此刻扶住了她才大腿内侧,江哲麟曲起食指轻轻剐蹭,钟意的身体不可抗拒的晃了晃,她努力的想推开江哲麟那双让人jīng神紧绷的手,却听他戏谑的笑道:这款冰欺凌可真像你,只咬一口,就跟化了似的。 钟意先是觉得热,再是觉得冷,当江哲麟彻底释放yù*望的时候,只觉得身处冰火两重天当中,所有的血液都向某处涌去,无力又努力的深深绞紧之前不停穿刺她的侵入物,两人因为这样亲密的贴合俱是进退两难,只能拥住彼此一起忘qíng的起伏,颤动。钟意下意识的夹住江哲麟的腰,嫩粉色的脚趾柔若无骨的勾着他的背,下一秒又痉挛般的用力撑直。 两人折腾到很晚,钟意被江哲麟折腾得不轻,极度欢愉之后身子像被整个掏空,脑子里倦倦的浮动着杂七杂八的想法,钟意揉了揉江哲麟微湿的头发,神思困倦的问:那么多美女在巴巴的等着你,你怎么不和她们去过? 嗯?江哲麟嘟哝了一声,带出了稍许的鼻音,他把头埋在钟意的胸口蹭了两下,黑漆漆的短发微微扎人,江哲麟的右颊被压得有些扁,那副神气看起来非常可爱。 江哲麟是入睡很快的人,而且从不打呼,既然如此,其实江哲麟真不用执意等她睡着之后再入睡。 刚结婚那会儿,江哲麟并不如此。变化出现在某次闲谈之后。钟意那时候真是说者无心,不过是提起已婚妇女茶聊会中,编号007的妇女控诉做完就睡的自家老公,另外赌咒发誓这种行为会让那女人觉得自己像头母猪,没想到听者有意,自那以后,江哲麟即使再困倦,都会陪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会儿话。 想到这儿,钟意觉得自己办得确实有些不地道,仔细追究起来也没多大意思,不一会儿钟意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到有人亲了亲她的耳廓,声音带着qíng*yù后特有的低哑,安全又可靠:再好也不是你。 心里的某个按钮,像被人极温柔的摁下,溢出近乎于悲恸的甜蜜。 钟意下意识的搂住江哲麟的脖子,扶住他的耳朵紧紧贴近自己胸口下混乱的心跳。 不一会儿温湿的液体在江哲麟的颈项处慢慢晕开。 江哲麟闭着眼睛飞快的笑了一下。 这可是他和傻丫头,第一次jiāo颈而眠。 第 12 章 早时分,天亮得越来越早,才六点,碎钻般的晨光带着露水的凉意,穿过窗帘间那道窄fèng,亲吻着钟意埋在枕头里的左颊。 钟意正睡得迷三道四,被这道微光轻轻一挠,很不满的哼唧了一声,压着脸的胳膊胡乱在头发里抓了几下,模样有些好笑,但江哲麟觉得她就像只脾气有些臭的小猫崽,绒绒的,格外招人怜惜。 江哲麟轻手轻脚的欠身起来,想把窗帘拉上。偏偏钟意十分贪恋江哲麟暖烘烘的身体,挥舞着纤细的胳膊耍赖似的吊在他身上,一张小脸也迫不及待的挤过来,粉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呵出的呼吸像无数双小手在他腰部以下的肌肤上软软的挠着,渐渐的就在江哲麟身上催生出一股热意来。 江哲麟眯起眼睛,谨慎的控制着身体里已经发生的变化,他捏住钟意的腕子小心的折到一边,顺便替她掖了掖被角,不曾想总有人把好心当作驴肝肺,钟意不依不饶的踢蹬着双腿与他作对,还不忘通过舆论战对敌军进行轰炸,她颇为委屈的扁起嘴,柔软的胸线在他两腿之间无意识的磨蹭:江哲麟,你gān嘛呀? 钟家本是南方人,两姐妹上大学之后才举家迁到了A城。钟意颇有语言天赋,生气的时候骂起你丫比本地人都字正腔圆,不过这算得上钟意掌握的殿堂级脏话,再往上,单是听听,她都会窝在一边开始脸红,一脸尴尬的样子分外可爱。只是这几年,钟意的口音一直没改过来,说话前后鼻音不分,嗡嗡的,带着点女孩似的娇憨,她现在正迷糊着,娇嗲的嗓音里又沾染了些许媚意,就这么黏黏腻腻又不设防的唤着他的名字,让江哲麟心中微微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