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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什么呢, 江朔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一天风和日丽的下午,他才知道自己内心的不安从何而来。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准备跟师姐一起去内门修炼,师姐走在前头,他很自然的就跟上了她。 只是不知为何,他在后面看师姐的背影,只觉得今天的师姐好像不太对劲。 于是他上前唤她:“师姐……” 在往常师姐听到他的声音定会停下来,可此时却并非如此,司遥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只留给江朔一个冷冷的背影。 江朔有些不知所措,他跟司遥相处这么长时间来,司遥对他从来都是关心的,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漠视。 他的心无端的有些发慌,他想师姐或许是碰见了什么烦心事,心情不好才会这样。 这么想着,江朔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跟在司遥身后。 只是原本江朔还能用司遥是心情不好来安慰自己,可是事实证明司遥是真的很不对劲。 到了演武场之后司遥不仅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连他主动跟她说话,她也全然无视,反而却转身跟其他人有说有笑。 师姐不想理他,这个认知让江朔心底发慌,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即将要失去师姐的恐慌。 肯定是他哪里做的不好才会惹师姐生气,他得找机会向师姐问问清楚,江朔暗暗下定决心。 只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从演武场回来的当天,司遥便将他的衣物行李全数扔了出来,向来对他温柔的师姐此时却冷言冷语的指着他说:“你在我这里住的也够久了,现在我想养只猫儿狗儿的无处安置,你也该把我的房间交还给我了。” 司遥的别苑足有七八个偏房,就算养一窝猫猫狗狗也是够得,江朔知道,司遥这是故意赶他走。 十五岁的江朔面容已褪去了些许青涩,少年坚毅的面容下的心被司遥冷酷无情的话语击的崩溃。 他看着冷着脸的司遥,服软的话卡在喉咙中不知如何说出口。 红着眼眶的少年紧抿着薄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司遥,声音低沉:“师姐……别赶我走……” 司遥听见这句话似乎是有一瞬间的不忍心,只是她很快就维持住了自己冷酷的面容,面对江朔的乞求不做半分回应,转头就走到了屋子里。 江朔在门口站了很久,他抱着仅存的一点希望,希望师姐能回头看看她,可是没有,向来讨厌独处的师姐宁愿闭门三天不出也不愿见他。 江朔终于同意了长老的提议,成为了玄冥宗的内门弟子,因为内门离她近一点。 他惊恐的发现,师姐对待他的态度从那天起就变了。 他以为师姐气消了就不会这样了,可是江朔却没有想到,从那天起,他永远失去了那个一心一意对他好的小师姐。 他的小师姐变得跟其他人一样,会嘲笑他,羞辱他,面对他时总是趾高气昂的态度。 司遥的身边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比之从前只有江朔和沈蓉不同,如今身边多的全是男修,司遥走到哪里那些人就瞻前顾后的跟到哪里,师姐的转变让江朔越发摸不着头脑,要知道在之前,师姐是最讨厌这些人围在她身边了。 最让江朔不能接受的一点,师姐竟然跟卢浩言在一起说说笑笑,这个人曾经带头欺辱江朔,江朔对他恨之入骨,师姐也屡次帮自己教训他,可如今师姐如今竟跟他在一起玩乐。 江朔看着司遥身边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只觉得自己心中像是有一道锁链崩裂了,他愤怒的发狂,嫉妒的发狂,他想要把司遥身边的那些人统统杀死,想把司遥禁锢在他身边,想让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她的小师姐是不能被折断翅膀的人,她应该生活在阳光下,明媚,张扬。 也就在此时,江朔认清了自己的心,他知道,自己爱上司遥了。 在司遥对他态度转变的第四个月,司遥第一次来找了他。 江朔看见司遥的到来,俊朗的眉尾上挑,眼睛里几乎放出了光,眸中的欣喜掩盖不在。 他的心在这一瞬间跳的飞快,连浑身的血液都好像雀跃了起来,他开心道:“师姐,你来了。” 司遥见状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她朝江朔笑了笑,声音僵硬的答道:“嗯,我来看看你。” 当时的江朔完全沉浸在师姐主动来看望他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发现司遥的不对劲,他只想趁此机会跟师姐道歉,说他不知道哪里惹她不开心了,以后一定会改,让师姐不要在生他的气了。 以至于司遥递给他的那一盏茶,他想都没想的一饮而尽,随后喜悦的笑容还未褪去,便不省人事的倒在桌子上。 江朔是在疼痛中醒来的,剧烈的疼痛灼烧着他的肺腑,体内像是有万千个毒虫撕咬,吞噬他的血rou,他疼的面色苍白,额头冷汗津津,几乎失去意识。 这疼痛太过剧烈,纵使江朔从小在底层摸爬滚打,被人殴打几乎失去性命,都不如这般疼痛来的让人无法忍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朔死死咬住薄唇,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在口腔在蔓延。 在他几乎失去意识之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姐。 “想不到这么厉害的毒都奈何不了你,真是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