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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八蛋,你想见识见识爷的斤两?好,你找死,我成全你!说着,毕庆堂拔枪上膛,枪口正指向徐治中的额头。谭央见状,大叫一声够了,死命的拨开毕庆堂的枪。她面向毕庆堂,站在了徐治中的身前。 毕庆堂看这情形愣了愣,随即羞恼异常的大吼,你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谭央望着他,泪盈双目,她哭着说,你不是又要杀人吗?那就杀了我吧,反正我的亲朋好友全都一个又一个的死在了你的手里,还差我一个吗?说到这儿,她哽咽片刻,又绝望的说,其实,你就该一早杀了我去拿苦难佛,没有你,没有囡囡,我就不会因为有牵绊而要去留恋这个叫我生不如死的世界!说罢,谭央两手捂着脸,大哭起来。 毕庆堂听了谭央的话,心头猛地一震,他下意识的退了半步,僵在了那里 徐治中被谭央的一番话说懵了,他不知谭央和毕庆堂之间究竟生了什么,可看见谭央哭得脱了力的模样,他忙揽住她,轻声劝慰,央央,不要哭,我们走,我带你离开这儿。 毕庆堂看见徐治中的手搭在谭央肩上要带她离开,便疯似地冲上来拨开徐治中的手,大叫,别碰她,你把我太太带到哪儿去?谭央闻言狠狠的推开了毕庆堂,歇斯底里的大喊,谁是你太太,你杀他们的时候想没想过我是你太太?你没有王法、没有良知,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钱杀人,你还不知悔改,如今又因为愤怒而屡动杀机。说我是你太太,毕庆堂,你不配! 谭央一番话说罢,回荡在毕庆堂脑中的竟只是那异常刺耳的三个字,你不配。不得纾解的愤怒与羞恼在他胸中翻滚着,他喘着粗气,话不经脑便冲口而出,我不配?在这姓徐的面前你又说我不配!谭央,你别欺我太甚,我爱你纵你是我抬举你,你若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无情!你不是嫌我嫌囡囡牵着你绊着你了吗?好,我就成全你!从今时今日起,我与女儿同你一刀两断,咱们从此,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他的话刚说完,谭央便哀嚎一声,直挺挺的晕了过去。徐治中神情复杂的望了一眼毕庆堂,便抱起谭央出了门。门口刚冲上来的李副官带着几个士兵制服了外面毕庆堂的随从,才被救起来的林副官羞怒异常的举着枪便要冲进去找毕庆堂算账,徐治中却喝住了他,轻声说,算了,穷寇莫追!说罢,抱着谭央往楼下走去。 呆立在原地的毕庆堂浑身剧烈的颤抖,无法自己,片刻,头脑恢复了几分澄明,刚刚冲口而出的话便如巨石般砸在他胸口,他前所未有的慌乱起来,濒临死亡的恐惧感一霎时铺天盖地而来。 他竟对她说恩断义绝,他竟对她说老死不相往来,在他那艰险残酷的人生里,除了她,他还能剩下几分情意?若是老死不相往来,他倒甘愿自己立时老死过去,在见不到她的时光里独活,他,挨不下去! 毕庆堂如梦方醒般的吼着小妹,追命般的冲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的徐治中看见追出来的毕庆堂便是一愣,下意识的,他抱着谭央闪了闪身,将后背对着毕庆堂,用身体隔开了他与谭央。 毕庆堂看着将谭央抱在怀里的徐治中,强自镇定的说,徐参谋长,夫妇间的口角,总难免说些狠话。不劳您大驾,我们夫妻自会处理!我这就带小妹回家。说着,他探身去拽谭央的胳膊,徐治中却不屑一顾的抬脚便走,他的手抓了个空,这个空叫毕庆堂失了方寸,他拽住徐治中的衣领,将手里的枪指在徐治中的后脑勺上,恶狠狠的说,你把她放下! 就在这时,毕庆堂的身后,几杆枪同时死命的抵住了他,还附带着整齐划一的上膛声。 徐治中回过头望着他,坦然道,毕老板,我是不怕死的,你呢? 他本也是不怕死的,做惯了亡命之徒,怎会畏死?可是六年前,女儿的百日宴上,他金盆洗手时举头望着楼上谭央怀里的女儿时,便暗自起誓,此生再不犯险境、处险地! 只因娇女绕膝,由此亲不涉险。 毕庆堂叹了口气,微闭着眼松开了手,无力的放下了枪。 徐治中走出几步后豁然回头,朗声道,毕老板,你要记住,上海滩不只你一人手中有枪,这世上也不只你一人会以命待央央! ☆、72.(70)染病 他说从此他与女儿同她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因为他,她成了一个孤女,没有亲人没有家。也因为他,一无所有的她有了丈夫有了女儿,有了爱有了家。即便真相大白,一切无法转圜的时候,她知他们这一生就此别过无法再逢了,可内心深处,她还存着一点点微末的希望,也许世界尽头、人生末路,当一切行将覆灭的那一瞬,他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吧。 即便他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她再恨都不敢说这辈子再不见他,不管是否生活在一起,能不能看到他,生活中有没有他,于她的后半生便大有不同。他一向表现得那么情深似海、百般不甘,只一时气恼便要与她断的一干二净,这样的一个人,狠厉决绝到如此地步,她早该看清了他。而如今至此地步,只恐她不想死心,也要死心了吧。 毕庆堂一句话就像判了死刑,判了她,更判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