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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御医也想作辞,却被宋瑾宁开口留下了。 虽说她的月事一向不准,以往她也从来不当一回事的,但这不是近段时间李承宣耕耘的实在是太勤奋了嘛,所以还是让御医给她把下脉的好。 可她也不想现在就将这件事就张扬的众人皆知,所以等殿中的内眷都走了她才叫御医近前给她把脉。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宋瑾宁才脸色不大好的从侧殿中走出。 然后就见正殿中就只有几名当值的宫侍在。 于是宋瑾宁的脸色就更加的不好了。 陛下呢?她问着站在殿门口的一名宫侍。 就听宫侍说刚刚太后娘娘传谕召见,陛下去寿康宫了。 宋瑾宁有点儿惊讶。 宋太后聪敏着呢。像今儿这样的场合她是绝不会来的。谁没事喜欢吃那压根就没熟的祭rou,同着一众内眷瞎白话啊。所以早就托辞后宫之主现在是皇后,她这个太后颐养天年的借口不来了,可怎么还会特地遣人叫李承宣过去? 难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想了一想,就抬脚直接奔寿康宫去。 急得谷雨在后面直叫她:这地上滑,娘娘您走慢些。 宋瑾宁充耳不闻,脚下走的飞快。 只是走到一道拐弯处,猛然的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 这声音听着还挺熟悉的。 宋瑾宁停下脚,跟在她身后的谷雨和白露也忙跟着一并儿停下脚。 三个人轻手轻脚的往前走,等靠得近了,声音就听得更加的清晰了。 然后宋瑾宁就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江婉秋心中总是认定李承宣该对她痴情一片的。不想上次在宋太后的寿宴上李承宣并未如她梦中所预示的那般钟情于她,依然对她不理不睬。 反倒在寿宴过后她连番遭受到了宋太后和李承宣的训斥,一时沦为京城权贵内眷们的笑柄。 魏太妃最重面子,知道此事之后大怒,特地叫了福王进京,以孝道相逼,一定要福王休弃她,另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做王妃。 福王虽暂且顶住了来自魏太妃的压力,但也对她颇多微词。不但新立了个侧妃,还夺了她掌中馈的权利,将她禁足。 江婉秋心中很明白,魏太妃早就对她不满,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如何还能容得下她?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福王又是个孝顺的人,迟早还是会听信魏太妃的话休弃她的。 她父母已逝,家中只有兄嫂,一旦被休,娘家是肯定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想来到时她最好的结局也就是找个尼姑庵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了。 江婉秋对此如何能甘心?她心中始终认定自己该是做皇后的。 于是刚刚在偏殿的时候见到李承宣,她便决定孤注一掷,为自己搏一把。 出殿之后便找了个由头暂且离了福王,然后又命自己的丫鬟假称是寿康宫里的宫女,说是宋太后有事情陛下现在过去相商。 寿康宫里的宫女何止几十,李承宣又日理万机,自然不可能每一个都认全。 当下他也没有怀疑,只以为宋太后确实叫他过去有事,就转身朝着寿康宫的方向去了。 江婉秋早就等在了他必经的路上,一等李承宣过来她立刻冲出去拦住了她的去路。 李承宣对她印象十分的不好,见着她拦路,立刻就喝叫她让开。 但江婉秋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如何肯让开? 索性在李承宣面前跪下,伸手拽住了龙袍的一角,哭着对李承宣说了她那晚所做的梦。 她自是不会说这个就是她自己忽然做的一个梦,只假托那一日自己在佛前跪拜了一夜,晚间入睡时菩萨入梦来,说是怜她虔诚,特地来告知她往后会发生的事。 陛下,妾同您才是天作之合,菩萨都认定的姻缘啊。 最后江婉秋哭着用这句话做了总结。 李承宣都给气笑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竟然能站在寒风中坚持将江婉秋这样的一篇疯话都听完了,也实在是很佩服自己了。 所以这侍女并非是寿康宫的宫侍,而是你的丫鬟? 这是李承宣问的第一句话。 那丫鬟早就已经跪下,这会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也不想听江婉秋的话啊。但是她做丫鬟的,不听主子的话,回去之后能有什么好下场? 陛下,妾也是无法。若不如此做,妾压根就没有机会...... 李承宣这一次压根就没有听她将这解释说完,直接转过头同周敬说道:假传太后懿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至于其他诸如不知廉耻之类的罪名李承宣都已经不想给江婉秋安了。 她不要脸,皇家还要脸呢。再说只这一条假传太后懿旨就已经够她受的了。 周敬忙躬身回答:是,奴才知道了。 李承宣转身抬脚就要走,江婉秋自然拽住他的袍角不放。 因为用的力气太大,就听到嗤啦一声布帛裂开的声响,那袍角竟然被江婉秋给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李承宣一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周敬! 不屑于再跟江婉秋说话,他直接叫周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