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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指已是痉挛弯曲,只有一根指头顽强的伸着,指向龙腾,他双眼俱是血红一片,下颚死死咬住,脖子上的血管爆起成紫青色,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阿腾,阿腾!”王叔见状早已是急得不得了,忙上去帮着扯了扯龙腾。 只见龙腾却是轻轻将龙宝儿扶开一边交给一旁的侍女,又是往后退了一步,郑重的一跪,“儿臣,遵旨。”他一头重重的磕下,眼中含泪,却是坚定无比。 “好,好,澜蝶,你快过来!” 王叔将此刻龙腾终是松了口,便急忙喊了澜蝶过来同龙腾并排跪着。 “众臣都在,今日就做个见证了,王子龙腾,贵女澜蝶,今日便结成夫妻。”王叔顿时抬高声量,屋里,屋外的每个人都听得分明。 “新人行礼!”王叔又是一声高喊。 龙腾稍稍愣了片刻,便是抬头看向一侧的澜蝶,那澜蝶也甚是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二人对视间,便已明了。 龙腾缓缓牵过澜蝶的手,二人跪着皆向前挪了一步,到南疆王的跟前。 “拜君父!”王叔虽是隐忍着,却是不得不将仪式举行下去。 那龙腾同澜蝶一道,缓缓朝着南疆王三叩首。 “夫妻对拜!” 二人又是一侧身对立,缓缓对拜了下去。 “礼成!” 也就是在王叔的呼声落下之时,南疆王那只一直伸着的手也是颓然落下,双眼亦是闭上,没了声息。 “王兄!” “阿爸!阿爸啊!” “大王殁啦!” 顿时,哭喊声起,满室哀嚎! 对于眼前的一切,龙腾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父王他就这般去了?他痴痴看着那些哀嚎痛苦的人,耳中隆隆声起,可父王往日训诫的声音分明还余音在耳,怎么此刻人就不说话了,也不动了。 龙宝儿已是哭得昏死过去,王叔扶着她交到侍者手中扶了下去,见龙腾神色十分不对,又是过来扶他。 “阿腾,阿腾,你需振作,振作,莫要辜负王兄的一番重托。” “王子,王子,你可千万要保重才是啊!”见龙腾竟是在此事范痴,许是一时的太过悲伤,澜蝶自己虽也是泣不成声,哭成个泪人儿了,也是上来劝着。 “父王,父王,父王!”只见那龙腾突然是想那南疆王扑了过去,高喊三声后,便是一头栽下,倒在了那床边。 第二百七十二章 蛊毒发作 漆黑的夜,密林之中,乌采芊只觉得外头十分的杂乱,她被装在口袋里,那背着她的人却是动作敏捷的奔跑着,一刻都不曾停留。 夜很静,她听得很清楚,鸟鸣惊惧,枯枝折断,羽箭破空,刀劈剑斩,虽然声音繁杂却是干净利落,乌采芊似乎猜到这是哪里了。 可越是往前她越是觉得不舒服,心口似乎千抓百挠,从有些痒,到有些疼痛起来,而这痛,似乎也在有节奏似的越来越强,越来越密。 “啊!”她疼的忍不住想去捂胸口。 “怎么了?”是一道十分熟悉的男声。 “没什么!”乌采芊强忍着不适,将嘴里那快要冒出来的一口腥甜咽了下去。 那黑衣人侧眼瞅了瞅肩上背着的袋子,乌采芊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了的,黑衣人顿了顿片刻,神色间略略有些忧色,却是瞬间闪过,继续抬腿前行,朝着林子的尽头奔去。 此刻已是深夜,这林子里毒障漫天,完全是靠着直觉去摸索前行的路,只能是警惕的朝着一个方向去,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在林子的另一边,却是有一对黑衣人骑着马在那,另还有几匹马背上却是没有人,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来了!”在前头领头的的那人一提马缰,马儿便上前几步,那人的听力十分好,已经是察觉到了声响。 此刻明月高挂,虽然林子里瘴气横生,浑浊一团,可这林子外头却是清朗,月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密林的出口伸向那未知的迷蒙。 “如何?”一见里头窜出个黑衣人影,那领头的忙急切的问着,眼睛也是朝那后头看着。 “有小爷出手,哪有不成的,得手了!”那人有些欣喜,蒙面一摘,月光下那带着微微笑意的脸,竟似乌亦铎。 话音还未落,后头几人便跟了上来,那扛着乌采芊的人也出来了。 那骑在马背上的领头人一挥手,随后的几人便将几匹马牵了来。 “给我!”乌亦铎往那扛着布袋的黑衣人面前一站,手便是一伸,看向他肩上扛的那布袋。 可那黑衣人却是一言不发,将那布袋一把就扔上一匹马,自己接着也登了上去,将那装着乌采芊的布袋就那般紧紧的偎依在胸前,也不看众人的反应,一夹马腹便转身走了。 “嘿!他什么意思,那是我妹子!”乌亦铎十分的恼火找着那头领说理。 那头领模样的蒙面人看了一眼他身侧的马匹,“好啦!快上马,别招摇,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在做计较。”说完便也调转马头就走。 “哦,知道了!”乌亦铎仍是有也不情愿,却是乖乖将面罩重新戴好,跨上了马,跟了上去。 “啊!啊!啊!”一路行了许久,那布袋里的人突然是一阵的呼喊,竟是奋力的挣扎着。 “怎么了?”黑衣人急了,又怕她滚下马去,忙将她用力按在胸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