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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乌采芊如虾公一般伏在对面,一动也不敢动,长公主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似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些,她又轻轻嘬了一口茶,方才将那茶杯放下。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见对面桌上的茶杯里只有一半的茶水了,也给斟了一些,这才稳当的将茶壶放下,又看向那乌采芊,缓缓开口, “说说吧!那画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画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寻常画作而已,公主多虑了。”乌采芊忙解释,一抬眼便是对上了长公主的眼睛。 “那笔法我看着十分的眼熟,想必是我熟识之人所作,至于是谁,我想我已经猜的十之八九了,至于谜底还是希望你亲自来解答才好。” 然而长公主并不相信乌采芊的话,似没有听见她的辩驳一般。 乌采芊心里已经懊悔了千万遍了,谁知道将这幅画临摹出来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啊! 真是怎么都摘不干净了,真是怪自己一时糊涂,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这幅画出现。 这该死的柳晋风,怎么还不来啊?他该不是诓我的吧?再这样下去怕是就要招架不住了,看来公主是不问出实话不会罢休的,但是这事情,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啊! “既然瞒不了公主,此刻,我也只能是实话实说了,这画却不是我所创,而是临摹的一位长辈的画作,那日也是赶鸭子上架的,芊芊确实是不善作画,才出此下策,望公主见谅,芊芊愿意接受惩罚,公主息怒才是。” 既然根本搪塞不过去,那就只能是说实话,偷艺,临摹,总也不过是名声不好听罢了,但是只要不连累姑父就行,自己闯出来的祸事,总要学着自己担着才是。 “哦!竟是如此,这么说,少夫人倒是实诚人,敢作敢当?”长公主竟是轻蔑的一笑,全然不信的反问道。 “是芊芊害怕在众人面前丢人,偷巧儿了,一些雕虫小技而已,着实是罪过大了,望公主责罚才是,只要公主不气恼我,怎么罚都是该的。” 此刻,立马的自觉讨饶定是最好的法子,乌采芊又是一副十分悔恨,痛改前非,甘愿受罚的样子。 想着总要挤出几滴眼泪来才好的,无奈,今日面对的是长公主,说完全不怕是假的,心里也是没有底气,全然没有入戏。 眼泪也挤不出来了,越慌越是无法镇定应对,那该死的柳晋风怎么还不来啊!眼神也是没由来的扫向那门口,满眼尽是期待,望穿秋水一般。 她从未如此渴望的希望晋风哥哥来救他于水火,往日各种的烂摊子都是有人收拾,惯了的,也就从不担心。 可今日不同,这里是长公主府,她乌采芊可谓是没有半分的依仗,长公主看着和善,可她是公主,言语嬉笑之间,就能颠倒乾坤,定人生死。 “那日,父皇在场,你可知道,你弄虚作假,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追究,罚的可不只你一人,可祸至乌氏满门。” 长公主见她不停的瞟着门口,也不出言训斥,而是慢悠悠的又抿了一口茶,声音确是越来越冷凝,透着一股子威胁的气息,看向乌采芊的眼神也是如钢钉一般的如锥如钉。 “不,不,不,此事与乌氏全然没有半分的干系,是我一人之事,无论所作所为,就是要杀要剐,我都愿一力承担。” 一听到祸及乌氏,乌采芊陡然惊的立直了身子,慌忙的摆着手,惊恐万分的将身子又往前探了探,离端正坐着的长公主更近一些,极力的争取着,紧紧捏着手心。 “怎么,你怕了,若是怕了,就将那幅画的实情,和盘托出,一五一十的告知本宫,本宫可以不追究你作假之事。” “在这大楚,只要是本宫不追究的事情,就没有人敢去追究,若是本宫想去追究的事情,也绝无一人敢压下去,别说你乌氏,就算是镇南候府,倾倒覆灭了,也只是在本宫的一念之间。” 顷刻间,面前这位刚刚还十分和善的大jiejie,突然就变成了气势威严的长公主,周身都散发着不可半分侵犯的贵胄之气,一番言语也是掷地有声,直直威慑着人的心魄。 “长公主不必如此言语,来惊吓我夫人,镇南侯府就算是倾倒覆灭,怕也不是公主一人说了就算数的。”只听外间一道男声急急进来。 “小侯爷,万万不可妄闯。”只听后面嬷嬷追了过来。 “老奴该死,未能拦住小侯爷,请公主责罚。” 那嬷急急追进来,却是见小侯爷已然是站在了长公主的面前,忙告罪。 “无妨,你去吧!”只见长公主竟无半分的恼意,只是示意嬷嬷出去,嬷嬷只得是退了出去。 “公主金安。” “李恒翊,你怎么来了?”一见眼前的男子,乌采芊大喜,从天而降的救兵,怎么不叫人惊喜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宫深似海(一) “我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公事繁多,都不回来用午膳的么,这还不到用午膳的时辰呢?” 刚跨出长公主府的大门,乌采芊已然是将刚才如此惊险的场面,都忘在了门里面,此刻到是十分感兴趣的扯着李恒翊的袖子巴巴的问着,今日这人还算是有用的。 “顺路而已,你不必谢我。” 只见那李恒翊此刻仍是十分的镇定,与刚刚急冲冲闯进室内时的满脸担忧截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