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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如平地风起,众口难拦,更何况为纪西舞之死忙成一团的官府也无暇顾及。裴家与纪家虽有心阻止,效果却平平,只得暂时作罢。两家都是商家大户,自不能与苏州城百姓为敌。不过两家生意倒是有增无减,许多人都希望能从中打探出一些口风,尤其是其中一些小商家,隐隐敏感地嗅到了其中的风向变化,试图观望出哪怕一丝的端倪来。 这日清晨落了雨,细密雨丝飘散在苏州城里,气候倒还算是温凉适宜,只是天色比往常都亮得慢些。离裴家四少爷大婚,纪家千金逝世也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几天。 裴府。 一大早,就有一抹青色身影被人扶着,执着一把白色绸骨伞,穿过如丝烟雨,低着头匆匆往一个方向行去。这个时辰,大部分人还未起来,只有一些下人开始了工作。偶尔有人在路上瞧见,眼底都闪过一抹惊讶,对来人并不陌生,却没来得及招呼,青衣女子已经熟若无睹地路过,消失在了春色雨幕里。 裴家老爷起来时,还未到辰时,枕边空着,裴夫人早已不知去向。裴老爷似已经习惯了,兀自起了身,望了一眼天外,喃喃了句下雨了,便出声唤门外的丫鬟。 听到声响,有两个侍女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洗漱用品推门而入,其中一个蹲□子将脸盆置于床榻前,另一人帮忙拧了毛巾,低头递上。裴老爷取过对方手里的毛巾仰头盖在脸上,顿时一股热气散开,舒服得他低低吐了口气。 老爷,视线遮盖里,耳边忽然落了贴身侍女的柔婉声音,四少夫人来了。 裴老爷的动作明显微微一怔,并未立即应话,待片刻后方取下脸上的毛巾,随意道:她来这里作甚? 说是找老爷有事。卯时便过来等候了。只是当时老爷在睡觉,四少夫人说不便打扰,因此一直等在偏厅。 闻言,裴老爷垂着眸,将毛巾丢进盆里直起身来,之前说话的那个侍女熟练地取了一身墨绿色蟒蛇绣纹锦袍服侍对方穿了上,低头整理起衣襟。裴老爷久久未再开口,直到衣衫都整齐了,才淡淡开了口:为何带去了偏厅? 侍女似是早知道裴老爷会问起,也不惊讶,轻声解释了:回老爷的话,四少夫人说知道夫人不喜欢她,怕被看到平白又惹夫人生气。 裴老爷目光深邃:就说我有事要忙,下回再说。 言罢,背着手走到窗前,微微眯起眼眺望着窗外的朦胧春雨,若有所思。 身后侍女望了裴老爷的背影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踟蹰,顿了顿忽道:老爷有阵子没去看黑虎了。 听到侍女的话,裴老爷略带诧异地回过头来。见状,侍女往前踏出一步,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老爷有所不知。 裴老爷眼底神色晃了晃,沉声道:说。 侍女点了点头,这才将黑虎将叶结蔓撞落池水的事说了罢,又低下头去,道:既然四少夫人亲自过来了,老爷不如便见一下罢。 这一次,裴老爷沉默下来,片刻后才叹了口气,朝侍女挥了挥手。 偏厅。 叶结蔓有些坐立不安地等在房间,第四次抬手按了按胸前,同时脸微不可察地红了些许。衣衫遮掩之下,锁骨那里紧贴着一枚木符,带来丝丝凉意。半个时辰前的画面重新浮现在脑海里,令叶结蔓不禁感到面热耳酣。 将槐木鬼符带上。 叶结蔓方穿好衣衫,一旁的纪西舞已经将制作完成的槐木鬼符递过来。 叶结蔓顺手接过,本欲悬于腰间,当瞥见上面不知何时穿引着的红线时微微一怔,抬起眼对上了纪西舞幽深的红眸,突然明白过来。果然,对方缓缓道:得挂颈上,尽量莫要让人瞧见。 闻言,叶结蔓低头抚过指间的槐木鬼符,只见其上色泽暗沉,隐隐透着一股诡谲,的确不太合适露在外面。可是挂在颈上的话,若是纪西舞在附身在木符上 纪西舞却不理会叶结蔓的犹豫,已经上前一步,夺过她手里的槐木鬼符,转到叶结蔓的身后,自顾自地伸手绕过对方脖颈系了好。见状,叶结蔓一时也赧于开口说起自己的顾虑,何况见纪西舞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只能沉默地摸了摸胸前的槐木鬼符,掩下眼底的羞涩。 待会我随你一同去裴老爷那里,按昨晚我与你说的行事便好。若有状况,我自会现身帮你解难。纪西舞沉吟了会,又道,这次叫上舒儿,她在裴府呆得久,能确保此行更加顺利。 事实正如纪西舞所料,叶结蔓让舒儿陪她一同前往裴老爷住处时对方并未拒绝,而当听到她与侍女故意提及被裴老爷的狗撞下池时,一时眼底神色复杂,最后在侍女犹豫下还是开口帮她说了话。那侍女似也颇尊重舒儿,松了口答应帮她们传达,等裴老爷醒来尽量引其一见。 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 叶结蔓手心有了些汗,自胸口的槐木鬼符上移了开,尽量不让自己去想有一个女鬼附在那里。毕竟这种情况要持续一段时间,得快些习惯才是,否则反而平白让纪西舞看了笑话。对方要是知道她的心思,非又要好好嘲笑她一番。念及此,叶结蔓默默安慰自己,伸手抚过已经凉了的茶水,平复着不安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