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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容景的睫毛微颤, 那双沉寂的眼眸如风吹潭水般的起了波澜。 他的目光往下, 落在她的肚子上。 “过来。” “干什么?”姜糖离他不远,大约三步距离,听到他的话,一时摸不着头脑, 但还是依言走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露出大大的问号。 容景暂时未回答,等她走近了, 忽然将她抱在了膝盖上。 天旋地转。 乍然间换了位置,姜糖有些懵,呼吸蓦地停了停, 抬眼近距离看,只看到他的侧脸冷白,暖黄的灯光都映不出半分暖意。 然而接下来的动作,和他的表情完全不相符合。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贴在她的肚子上。 一波接着一波的热度自手掌传递过来,沿着腹部的位置扩散,通往全身各处,舒适得仿佛在泡温泉,让她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 “还疼吗?”他抚了抚她的脑袋,音调比平日软了几分。 姜糖莫名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镇定自若道:“很有用,已经不疼了。” 容景垂眸,继续将灵力转化成热度,为她纾解疼痛。 起初,她还有些撒谎后的心虚感,手不时地摸鼻尖。 时间长了,那些感觉逐渐褪去,她问心无愧地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超豪华的服务。 视线凝在他的手指上,根根修长分明,弯着轻微的弧度,紧贴她的肚子。 柔亮的纱灯下,泛着白玉般的光泽,像是水洗后的润泽白皙,尤其是指甲,修剪得恰到好处,亮得几乎能反光。 她对比了下自己的手,比他的手要小巧纤细一些。 相似的白,相同的光润。 满意地打量着,姜糖悄悄地将十根葱指抚在他的发梢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拨了拨垂落的发丝,手闲不下来,忍不住编成了一个小辫子。 青丝极为顺滑,她颇为认真地在编。 待他从专心致志的输送中回过神来,便看到了发侧多了一根长长的条儿,像极了小巧的辫子。 因手法生疏,那长条糙得仿佛麻绳。 容景:…… 他无言,手轻轻一挥,便把辫子散开。 她努力这么久,结果全都打水漂了! 姜糖满脸遗憾,不甘地捏着发丝,眸中竟仍然蠢蠢欲动,甚至想搞个大的。 看出她的心思,他威胁地瞥过去,虽无话,寒凉的眸子似乎在说“你敢。” 姜糖反咬一口道:“你毁了我的成果!” “这是我的头发。”他气笑了,笑得很好看,手却威吓地捏了捏她的发梢,“你也想要尝试一下新的发式吗?” 他说的新发式肯定不会多雅观,或许比她方才的杰作还要丑。 姜糖秒怂。 算了算了,打不过比不过,她不跟他斗了。 因为放不下面子,她嘴里仍不服输道:“你比我大,我便让你一分。” 容景目光沉沉,唇角却弯着:“不需要。” 这两种矛盾的情绪是如何在他的脸上交融的? 姜糖一面观察,一面从他怀里跳下来,“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 见他神色松散,心情比方才提起邢青衣时好了些,姜糖眼疾手快,绕了一圈桌子,拾起牛rou干迅速远离他。 像是怕他抢过去。 容景顿时无言,眉眼一动,好笑道:“我跟你抢过吃的吗?” “但你似乎来葵水了,”姜糖神情警惕,“可能性情大变,向我伸出魔爪。” 闻言他似乎想到什么,眸光微闪,似有暗流涌过。 这下姜糖彻底误会了,以为他真的要来抢,为了牛rou干的安全着想,连忙坐回了自己的床榻上。 隔着一张方桌,两人对视,神情各异。 “我对你这般好,你却不愿同我分享。”他的眼眸转瞬间恢复了平静,声音轻得像有怨言,“真是个没良心的。” 说是这样说,神情却带着笑意。 容景此人,常常表现出言行不一致,表情语气极为矛盾的态度。 相处的时间长了,大抵能分辨出几分真假,姜糖看出他并非在责怪。 恰巧,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若是他真的责怪,反而会激起她几分逆反的心思,非得跟他对着干。 可他在说反话,她便生出了真正的良心,犹豫了两下,从油纸包里掏出几个牛rou干,闪现到他面前,然后塞进他的嘴里。 猝不及防被投喂,容景怔了一下。 姜糖:“给你尝尝看。” 玉白的手指捏着一块牛rou干。 他咬住,受之无愧地咀嚼了一番,并且非常挑剔地给出了意见:“味道一般,勉强可吃。” “给你吃的,还挑三拣四。”姜糖收回手,小声抱怨道,“既然不好吃,剩下的由我解决。” 她觉得理由充分且正当,当着他的面,把油纸包收回。 他不发表任何的看法,简短嗯了一声,催促道:“睡觉。” 姜糖看了一眼窗子外,放到现代,这才晚上七点钟,震惊脸:“太早了吧,你真是老年人作息啊。” “我看上去很老?”容景抬起一张过分年轻的脸。 莹白的肌肤展现着二十岁左右时的风采,称之为风华正茂都不为过。 姜糖睁着眼睛说瞎话:“当然老啊,你都四五百岁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