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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娘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四个婆子很快丢下筷子吃完饭,将该用的东西都准备妥当,或抬或端到了姚珠所在的房间。房间点上四五个蜡烛,原本昏暗的屋内顿时明亮起来。刘家的将桶里的热水倒进盆里,又加了一勺凉水进去,还要再加,被陈大娘阻止了。 就这些就行,烫烫她她才知道好歹。陈大娘看着闭眼躺在床上的姚珠,冷笑道:睡,我看你还能不能睡得着! 说着,伸手扯过姚珠的双腿。姚珠睁开眼,将腿蜷起来往后缩,却发现力气到底抵不了几个婆子,不过几下就被人压制的死死的。 陈大娘褪下姚珠的鞋袜,扯着两只脚腕就压到了热气腾腾水里。 啊 灼烧的疼痛让姚珠忍不住喊出声来。仿佛火烧火燎一般,双脚忍不住想抽出来,但是婆子们早就发现了她的意图,四只手摁住她的腿和脚踝,别说提起来腿,就是动动几乎都做不到。 她的双手被绑缚在后面,整个身子躺在床上,垂在塌下的脚被摁在木盆里,任她再挣扎也逃不出婆子们的手心。因为加了那一勺子的凉水,虽然灼痛却不会烫出泡来。 姚珠觉得痛了很久,双腿几乎都要麻木了,她们才将她的双脚拿出来,用干净的布匹擦干。在姚珠刚觉得有些舒服的时候,陈大娘两只手一握,钻心的疼痛瞬间冲击到心头。姚珠紧紧咬着下唇,唇瓣被咬出血来也没有松口,刘家的怕姚珠咬到舌头,强硬着将叠的厚厚的布匹塞到她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珠只觉得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满身满脸都是汗,躺在那里几乎连呼吸都十分微弱,刘家的发现不对,忙阻止陈大娘。 大娘,毕竟是第一次,差不多就行了。刘家的道。 陈大娘抬头看了刘家的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好心。 刘家的低了头,我是怕出了什么事,不好跟肖爷交代。毕竟肖爷曾吩咐,不能出什么意外。 陈大娘自然记得肖昌宇的话,只是看到姚珠一脸倔强的样子就忍不住心头有气。她就是喜欢教导那些犟的跟驴似的人,能把这样的人修理到服服气气,才是最有成就感的。听了刘家的话,也放开手接过旁边婆子递来的白布熟练的缠起来,道:放心,死不了。这样的人,没那么容易死。 等将姚珠两脚都绑的结结实实的,陈大娘拍了拍手,拿起干净的白布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也不用在这守着,就算明天半夜醒了她也跑不了。我先回去休息,你们把这和外面收拾收拾。 说完,将白布甩到木盆就离开了。 婆子们都见识过陈大娘的厉害,都不敢说什么,忙收拾着屋里的一切。 因为另外两个婆子的东西少又轻,只有刘家的有两个木桶一个木盆,当她们收拾完内室就去收拾外室,只有刘家的待在内室慢慢的将水和桶端出端进。 在只有一个木盆的时候,刘家的看着姚珠泛白的脸色以及蹙着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是看不惯陈大娘的做法的,掺杂太多的个人感情,对该做的活与其说是要求极致,不如说满足她虐待人的私欲。以前的胡大娘做事不错,但是太柔而且瞻前顾后,陈大娘跟胡大娘完全反着的,所说那个好?刘家的想了想,还是胡大娘人性一点吧! 这个听说是个妾室,却明明还是个姑娘。应该是某家富户新纳的小妾,被强哥那一群人给抓住了卖到了这里。看起来应该是不小的势力,不然不可能没有见过肖爷就知道肖爷名字的。而且说话的时候还特别强势,看来不但知道肖爷的名字,还知道肖爷的来历,并且听语气并没有什么惧怕 刘家的轻轻舒了口气,掀起门帘一角看到两个婆子边收拾桌子边用手捏起盘子里剩下的rou丝塞到嘴里,没有注意到内室的情况。迅速走到姚珠的面前,伸手在姚珠的背后鼓捣了几下,回头看到没人,端着木盆走了出去。 夜慢慢深了,天空的月亮泛出朦胧的光晕,院子里虽然暗淡却仍然能看到假山奇石。石灯笼的光晕慢慢淡了,许是里面的灯油不多了,微风吹来灯光便闪了闪就熄灭了。 偏院的内室,姚珠蹙着眉睁开眼,她的眼睛一片清亮,没有任何的迷茫 # 秦淮河周边的酒楼里,夜已深,酒楼却一片灯火通明。 胡清坐在桌前看着眼前已经冷掉许久的饭菜,他面前的饭菜什么都没动,仍是摆放前的样子。如兰坐在一边挑着饭菜一粒一粒的往嘴里放,吃着吃着,就抬手抹下眼角的泪珠,吃着吃着,再抬手抹下泪珠。不知道来回多少次,如兰哇得一声哭出来。 胡清本来在沉思什么,听到如兰的哭声吓了一跳,他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快速的脚步声。他站起身就跑到门口,很快就看到一个小二提着盏灯小跑着进来。 胡清认得这人是红粉楼的小二。 胡爷,胡爷,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小二大喊。 胡清眼睛一亮,随即沉了下去,有消息了那么多次,没有多少是真正靠谱的。他伸出手扶住正低头猛进的小二,道:我在这里,有事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