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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这块空地的大小,正好适合搭上一个葡萄架。 合适个屁,魏婉娘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脏话,完全忘记了之前怀疑王朗是兰陵笑笑生的时候,是多么的积极考虑要替他搭一个葡萄架的。现在一看人家不是兰陵笑笑生了,态度马上就变了,啧啧啧,真是现实的很呢! 但是王朗似乎对于葡萄架起了什么执念,没过两天,魏婉娘从王朗的书房的门口路过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那原本什么东西都没有的院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架木架,巨大而结实的木架子下面栽着两棵相比而言相当弱小的.....葡萄苗.... 还真的是个相当执着的人啊..... 不是,这个时候,他是从哪里找到的葡萄苗,看着那两小棵嫩绿的葡萄苗在风中摇摇晃晃,生机勃勃的样子,魏婉娘只觉得好笑,为王朗的孩子气,这么一看或许今年就能跟着沾光吃上葡萄了呢..... 自从上次李偲救治好了于氏,他与王朗的关系日渐好了起来,已经是那种可以登堂入室的关系了。这一次,刚刚替于氏把完脉的李偲与休沐在家的王朗,在书房里面两个人闲聊品茶,看着门口那空落落的崭新木架子,和架子下面那两株小得可怜的葡萄苗,那还是他从家里挖过来的新疆的名种马奶子,果子又多又大又香甜。乃是他那个脾气古怪的小妹最爱,她院子里面的那架葡萄已经有五六年之久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闲聊,从天文讲到地理,从朝堂大事讲到田野见闻,可以说是无话不说。每每聊到兴起的时候,都会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甚至连家中的琐事也跟对方透露一二。 进来城中人士以在三味书屋聚会为荣,仁兄可否有听说过,我也去过一二次,甚是有趣。李偲并不知道那三味书屋乃是王朗夫人的产业,王朗虽然知道这事,但是怎么说他一个读书人,身上还兼着官,传出去做这种与民争利的事,要是被御史知道了怕是要被狠狠地参上一本,所以他也不打算与外人说这事,原本只以为是小打小闹的事,没想到自己夫人做生意方面,还颇有几分头脑,居然已经做得这么大了吗? 我也有所听闻,只是从来没去过,不知道贤弟可否给介绍一番,那三味书屋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竟然引得城中的文人趋之若鹜。 我也只是去过一两次而已,怕是一时说不出那书肆的奇妙之处。李偲说起那书肆的布置,话一下子比平时多了不知道,着重的夸奖了那三味书屋的布置。 那三味书屋的掌柜的实在是有巧思,寻常人谁会想到将书肆跟茶楼结合在一起呢!就很简单,只是将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而已。却是前人从来没有想过的,能够想出这种法子,这个老板实在是妙人。李偲的连声称赞,是王朗没有想到的,他一下子起了兴趣。 看到他这么感兴趣的样子,李偲原本想撺掇他跟自己一起去的,差一点就要开口了,但难得他理智回笼,想起王朗现在的身份,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了,你不能去。 怎么不能去?王朗正在兴头上,被他这么一激,心中生出一种莽撞劲来,刚才还只有三分的兴趣,现在变成了十分,今天他还非要去看看不可了。 青山备马!王朗对门外打瞌睡的青山喊道,吓得那正在打瞌睡的小子一个激灵,一溜烟似得跑出去备马了。 你还真是兴之所至,随心所欲。李偲倒是没有再劝下去,正好上次他还没有看够那书肆的全貌,这次再去观摩观摩。 两个人乘兴而去,至于有没有败兴而归呢!那还要再继续往下看。 李偲与王朗二人结伴而行,那李偲不亏是去过两次的,带着王朗七拐八拐的没多久就到了三味书屋的门口,因为最近还是稍微了赚了一点点钱的,所以魏婉娘一咬牙一跺脚,又拿出了一点点的私房钱,让老蒋找人重新装了一下门头,当然招牌还是没变的,依然是那稚气笔迹书写的三味书屋。 因为这书法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所以也有不少人建议掌柜的将这门匾给换掉,要不然让人看了笑话,有那对自己书法相当自信的人士,甚至还主动请缨要为这店重新题一副字来着,却统统都被掌柜的给婉拒了。 这门上的牌匾却是我们东家亲笔所题的,其中别有深意,尔等看了只觉得这笔迹稚嫩可笑,殊不知这其中的深意。老蒋跟读书人们呆的久了,说起话也是文绉绉的,一套套的卖着关子。 行了吧!老蒋,别在这里卖关子了,你快快说来,这字里面到底有何深意,说不出来个道理,我可是不依的。插话的这人正是刚才主动提出要题字的那位,他一向自诩书法出众,颇为自得,今日被拒实在是有些抹不开面子,于是便出口刁难。 各位客官皆知,小店这三味的名字乃是取自宋代李淑的邯郸书目。老蒋照着魏婉娘之前给他的解释,现学现卖。台下就算是有人不知道此名字的意思,此时也只是跟着点头称是。 邯郸书目有言,诗书之味太羹,史为折俎,子为醯醢,是为三味,本店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 倒是好典故....先前挑事那人听到老蒋的解释,也是连连称道这名字起得妙极了,不过从来没人否认过这一点。他们针对的只是这一手烂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