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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阿福说什么,被碧云扶起来的婆子已经开口阻止道:不行! 她的声音嘶哑,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老婆子却是没有将众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只是直直的看向阿福道:你不能让他把人带走,不然你会后悔的。 阿福不说话,看了那婆子一眼,反而露出个笑容,我为什么会后悔呢?我是不会后悔的,绝对不会后悔的。 老婆子的脸一僵,刚要说话,就听到刀疤脸哈哈笑了起来。他笑得十分得意和狂妄,似乎是为阿福的识时务十分满意,赞许的眼神落到阿福的身上,不住的点着头,果然是个聪明人,不枉我宽容大度,不打算追究你打我的那一棒子的仇。你要知道,我可是十分记仇的,若不是今儿让我抓住了着这兔崽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刀疤脸说的得意洋洋,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笑意。 那可是要多谢你了,不追究我打你的仇。阿福轻声道,嘴角微微扬了扬,不过,我却是不打算放过你的,你说该怎么办呢? 她是绝对不会后悔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让刀疤脸把男孩儿带走。 刀疤脸察觉背后一凉,眼角的余光察觉到有明晃晃的东西在自己的颈项闪过,接着鲜红的血液便滋滋喷了出来。 guntang的鲜血落到他的脖子里,逐渐变得温热,冰凉。 你,你 他诧异的看着眼前笑得温婉的女子,想要回过头看看到底是谁在身后杀了自己,还没等他转过头,那明亮的剑尖便已经切入他的颈项,切割了他大半的头颅。想要说的话消失在喉咙里,化作了汩汩的流血声。 你,你是阿泽? 阿福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目光仍然落在那个男孩儿身上,似乎并没有看到男孩儿身后的男子越流越多的鲜血。 男孩儿没料到阿福这么唤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的脸上有些呆呆的,半晌没有动静。他在梦里多次梦到他跟jiejie相认的情景,梦到他一遍遍跟jiejie解释自己是她弟弟的事实,梦里的jiejie只是一脸嫌弃的看他却不相信他说的话。每次做完这样的梦醒来,他都慌得不行,又怕嬷嬷担心自己从来不敢说出来,只能一直将担忧藏在心底。 他却是从来没有想到,他还没有说出自己是谁时,jiejie便已经叫出来了他的名字。 他有些不可置信,看着阿福的身姿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如此三四回,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他想要上前抱住阿福,却又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触。 想了那么多年,临到眼前了,他竟然有些不敢相认。 一只手掌落在他的头顶,抚着他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催促他,那是你的jiejie,还不去叫jiejie? 蔡长泽抬起头看向头顶,承恩伯的眼睛湿润,在火把光芒的照射下闪烁光芒。 jiejie。蔡长泽再也忍不住,扑上前抱住了阿福的双腿,呜呜的哭了起来,边哭边不住的跟她抱怨着自己的委屈,jiejie,自从知道你来了京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见你,偏偏父亲不同意。父亲越不同意,我便越想见你,天天想日日想,白天想晚上也想,我连在梦里都常常梦到你 阿福原本便站立不稳,蔡长泽扑上来的时候她身子忍不住摇晃了下,若不是身后有董mama照看着,说不准就要被这一扑给扑倒在地。她松开手里的木棍,将火把交给身边的董mama,轻轻拍着蔡长泽的背。 jiejie也想你啊,一直想一直想阿福喃喃着,其实她经过了两世,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当时的事情,只是偶尔想起来心里即使疼痛又是惶恐。有时看到了差不多的孩子,她脑海会偶尔冒出来,阿泽若是没死,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再见到蔡长泽的一天。 前世经过了那么多年,她都没见过蔡长泽,她以为蔡长泽已经死了,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就死了。没想到今生回来,竟然看到了长大了的弟弟。 若不是脚腕的疼痛一直持续着,她真的要以为她这是在做梦了。 承恩伯眼角湿润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忍不住伸出手拭了拭眼泪。他看了看周围,看到那个跪倒在地站不起来的男人,眼角的冷芒一闪而过。 他上前几步,拍了拍阿福的头,别哭了,我们得早点离开,再呆下去那些人就要回来了。 阿福点点头,扯着衣袖擦了擦眼泪,又弯下腰抱住蔡长泽,替他擦了眼泪,轻声安慰道:别哭了,jiejie以后都不会跟你分开了,好不好? 好。蔡长泽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他的声音里带着哽咽的哭腔,听起来闷闷的。 承恩伯已经把剑抵在了跪在地上的那人脖子上,他的眼睛微眯,危险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冷声呵道:堂堂的羽林卫,竟然要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就不怕堕了你们羽林卫的名声! 男子惊惧的看着面前的长剑,他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恐慌。旁边倒在血泊中的同伙让他心脏砰砰跳着,腿脚却是没有任何力气。不只是刚才那棍棒的一击让他的腿骨碎裂提不起力气,更是被眼前那殷红的血迹吓破了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