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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期间碧云进来了一趟,阿福吩咐了几句就让她离开了。 杨柳看到碧云的身影出了院门,蹦蹦跳跳的朝着远处而去。 正院里,张氏正在吃早饭,听到阿福来了还有些惊讶,她笑着让石榴把阿福请进来,温和的目光落在阿福的身上,笑着开口,不是让人传话过去了吗?这两天天气不好,你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歇息歇息,等天好点你再过来也可以。我这里有她们这些下人呢,不用你过来服侍。 阿福接过陈mama手中的碗筷,帮张氏夹了片竹笋放到碗里,笑着道,女儿本该日日服侍在母亲身边,哪能因为天气不好就懈怠了,歇了昨儿一日已经是母亲体恤了。 这话说的实在讨巧,莫不是有什么所求?张氏笑道。 阿福抿着嘴笑,女儿能有什么所求,所求着也不过是希望母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罢了。 说得张氏和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阿福又跟在张氏身边凑趣了几句,就听到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太太,刘mama求见。 刘mama,正是景儿的亲娘。 ☆、算计(3) 正堂的耳室里烧了地龙,不用点火盆都能感觉到屋内的热气。张氏正坐在炕桌上吃饭,顺带跟着阿福说笑几句,忽听到刘mama求见,她皱起眉头问陈mama,这大清早的,她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陈mama弯着腰凑到张氏的耳边说了几句,然后道:兴许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不知道陈mama在张氏耳边说了什么,就见张氏的目光在阿福的身上扫了一眼,看到阿福坐在矮榻上低眉顺眼,撕扯着手里的手绢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遂又看向了棉帘的方向,你让人进来吧,我听听她倒是怎么说的。 是,老奴立刻将人带进来。 陈mama应声出去,对着外面说了几句,就带着刘mama走了进来。 刘mama是个年近四旬的妇人,身上穿了件暗青色的夹袄,头上的发髻梳得十分齐整,看起来颇为能干。 她走进了屋内,先对着张氏和阿福行了礼,才埋下头对张氏诉说自己的委屈,太太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张氏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挥手让人将饭菜都撤了下去。旁边的丫鬟撤了饭菜,又断了茶水上来放在矮榻上。 你有什么委屈,说来听听。张氏端起了茶水,掀了盖子轻轻吹着,眼睛从阿福的身上扫过落在刘mama的身上。 刘mama似乎早就想好了该怎么说,一股脑的将话都吐了出来。 奴婢的小女儿景儿在大姑娘的院里当差,因为昨天同住的小丫鬟中了煤气,而奴婢的女儿因为想着没了差事就回了趟家里,等到过了饭点才回去。 谁知道今儿一早就有人传了闲话来,说是奴婢的女儿是想害死同屋的小丫鬟,才会从早晨出了屋就没再回去。太太,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呀! 这在点了炭盆的屋子里待久了都会不舒服,可也只是不舒服,谁也没听说因为这个会死人啊。奴婢为了这个,特地去问了外面的大夫,才知道这样也会死人。奴婢都不知道的事情,奴婢那才十来岁的女儿又能知道什么。 太太,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说完,刘mama的脸上就带了悲愤和恼怒。这话是别人听到了,跑到她面前说的,真要让她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这话,她必定要撕了那长舌妇的嘴。 刘mama气的不行,胸脯起伏不定,对着张氏悲痛哭诉。 阿福在刘mama刚开始说的就是就站起了身,捏着帕子在一边站着,有些不安的左看右看。 这副样子自然落到了张氏的眼中,但是她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有她旁边的陈mama看着阿福的样子,嘴角轻轻扯了扯,露出个轻蔑的笑容。 到底是乡下来的,虽然懂得些礼数,又跟在太太身边学了这么久的庶务,可这见识到底不如一直长在府里的三姑娘。 即便三姑娘是个庶出的,遇见刘mama这样的事情,人家照样可以稳坐在凳子上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还能够跟着老夫人谈笑风生巧笑嫣兮。 张氏看向战战兢兢的阿福,可是有这样的事? 阿福张了张嘴又闭上,咬着下唇思索了半天,才小声的道:母亲,春儿确实身子不舒服。 这就是确有其事了。 张氏喝了口茶,将手里的茶杯放在矮榻上,看向旁边的陈mama。你去查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说这样的闲话。我们府里到底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也不能留这样乱嚼舌根的东西存在。 太太放心,已经让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了。陈mama在旁边道。 听了张氏的话,刘mama的脸上带了抹笑容,又给张氏磕了几个头,谢谢太太,谢谢太太,奴婢一家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太太的。 张氏一早上饭都没吃好就出了这种事情,她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到底不是很高兴。听见刘mama说起奉承的话,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陈mama把张氏的反应看在眼里,对跪着的刘mama道:行了,太太也不让你做牛做马,只要你做事本本分分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