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虏的邪尊逃跑日常 第17节
这些链子困着她的元神、真元、rou身,像一座座大山,叫她背在肩头,顶在脑袋上,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 大山忽而挪开,她只觉得浑身轻松了百倍千倍不止。 “你这么弱,才元婴巅峰,只能俯首称臣,做我的胯.下玩物。” 咔嚓! 越来越多无形的链子断开,修为虽还停留在元婴巅峰,但实力已经远远不止。 “本尊会收了你和他,叫你俩好好伺候本尊,到时候当着你的面用他,你可不要争风吃醋啊。” 墨桑嘴角大大勾起,笑的肆意且嘲讽,体内魔元涌出,催动天渊镜,牢牢锁住她的行踪。 嘴上轻松,实则已然有了丝不妙的感觉,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气息忽而比方才强了百倍不止。 那是一种叫他都感觉到颤栗的力量,他不敢大意,全心全意对付她,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心,运开全部的魔元,施展了自己最厉害的绝招,准备接她一剑。 他看到她的身形越来越快,快出了残影,快到天渊镜已经无法复制,处于停滞的地步。 他吓了一跳,不敢再激怒她,转而将所有矛头对准船上的狐狸,“放心,我只是看他有用玩玩而已,对你才是真心的,绝对不会强迫你,你愿意就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他以为这是补救,其实是火上添油。 轰! 一道比刚刚强了百倍千倍的绚丽剑光蓦地射去,长达百丈的锋利剑气瞬间到达对面,笔直至天边滑落,一剑将无上至宝天渊镜从中间分离,又将它的主人神通破去,半边身子砍下来,还没完。 似乎捅破了天一般,叫这一片的乌云褪去,露出其后完全无遮挡的天空。 墨桑瞪大眼,惊恐地捂着自己切口整齐、缺失了半边的破败身子,望着那一剑产生的威力、留下的恐怖痕迹,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他害怕,他胆怯,他没有想到,一个元婴巅峰能这么强。 其实想来也是,她是明昊尊者精心培养的徒弟,是他的接班人,明昊尊者那么强,她怎么可能弱得了。 他想过会很不一样,所以足足观察了许久,盯着这艘船,赶走了所有觊觎的人,每日瞧着她,看那只狐狸屡屡骂她死心眼、笨、老古董。 平日里外出老是被人坑灵石,跟踪了她几日,她都没有发现他,便觉得她修为不行,人也当真愚笨蠢如猪。 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元婴的修为还傻乎乎让人欺负坑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大出息,明昊尊者走了眼。 确定她当真没什么出奇的,才凭空出现用领域拦住他们,本以为轻轻松松就能拿下,谁料现在领域破了,天渊镜碎开,神通被击穿,还将他半边身子砍没了。 他能清晰地察觉到身旁丝丝缕缕的杀意,像一团团细线,紧紧地勒住他,叫他呼吸困难。 他想都没想,转身就逃,化神期全心全意赶路,她一个元婴期不一定追得上。 化神期已经可以缩地千尺,一步便是百里之远,元婴期暂时还做不到。 他也不管方向和位置,只管跑,刚迈开一步,便陡然察觉到身后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快速袭来。 他仅来得及回头瞧了一眼,完好的那半边身子便是一疼,肩上鲜血横流,一条手臂飞出,是他的,那疯子砍了他的手臂。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朝下坠去,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来。 顾不得伤痛,也不敢停留,像毛毛虫一样卑微地拱了拱身子,站起便又是一阵赶路。 唰! 那把黑色的巨剑再度飞来,被那个疯子cao控着,只一剑便将他的双腿削去。 他‘砰’的一声摔去,哆嗦低头看去,发现他变成了一个人彘,现在只剩下小半个身子和脑袋,旁的都没了。 砰! 他被一股大力冲击,笔直撞到不远处的山上,一把剑‘锵’地射来,深深穿透他的身体,将他钉在后头的山石上。 那个宛如杀神一般的人也落在他身旁,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来,踩得地面裂出一道道蜘蛛网一般的缝隙。 挂在一侧的手臂忽而抬起,一把卡住他的脖颈,生生将他摁在石缝中。 那手看着细弱,实则气力极大,大到他觉得脖子被人掐断。 “我至出生起……”玄朱喘着粗气,“便从未这么愤怒过。” 像是有一团火在胸腔里爆炸了一样,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她第一次失控,想杀一个人。 特别想,一定、必须要杀了他! 玄朱指头收紧,空气中登时传来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动静。 墨桑极力挣扎,“你不能……杀……咳……杀我,我也有师父……我师父是……化神……” 砰! 玄朱没听他废话,手上使力,将他整个人捏爆,血瞬间溅了她一身,从她脸上,一路流到脖间、衣襟里、肩上、胸口皆是。 她现在就像个血人,满身的血腥,鼻息下一股子nongnong的铁锈味,空气中未散尽的血雾,都提醒她,她杀了人。 还是以这么残忍的方式,生生将人捏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她就是想这么杀了他,让他死的痛苦无比。 玄朱低头,瞧见了剑身上倒影出的影子,她的模样狼狈,血顺着眉头滑落,睫毛上、鼻尖、下巴处还在滴滴答答的淌血。 一双眼中也和往日的冷淡不一样,现下是赤.裸裸的愤怒、戾气、和杀意。 她忽而抬眸,朝一寸方船看去,即便离得远,神念展开,依旧能观到上面的情况,一个顶着一对尖尖的、白绒绒耳朵的人正捧着碗伸长了脑袋往下看,边看边往嘴里塞面条。 胸膛间忽而长长出了一口气。 至少活下来的人是他,所以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以这么残忍的方式杀了那贼人。 断他四肢,做成人彘,再生生捏爆。 第18章 是这样吗 距离船不太远的一处山顶上,玄朱褪下所有衣物,赤着身子踩过鹅卵石,一步步走向积潭。 那潭是多年雨水和雪水混杂汇聚而成,很是冰寒,她就像没有感觉似的,笔直进了深处,将脑袋也埋进里头。 修仙者可以闭气很长时间,即便一段时间不呼吸都行。 玄朱阖上眼,任由身体渐渐下沉,慢慢落入池底。 越是往下越阴,但对于下过万年寒潭的人来说,就是毛毛雨。 丝丝缕缕的寒气反而能让她冷静下来,浇灭胸膛里的烈火,让沸腾的血液不再guntang,真元重回轨道,意识占了上风,压下冲动彻底执掌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玄朱瞳子里的血红褪去,人也已经恢复过来。 她挥动双手,从潭底游上来,仔细洗自己的一头青丝。 边洗边疑惑。 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是莲心,莲没有心,很多时候她做的许多举动,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玄朱以手代替梳子,梳着梳着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画面。 她还小的时候,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有一次大比失利,十分沮丧的去那颗树上找狐狸,离老远狐狸便发现了她,提前跳下来等她。 彼时狐狸还是十五六岁的稚嫩少年模样,宽大的衣袍裹着又高又瘦的身子,瞧她过来,特意将手里的扇子别到腰后,伸展开手臂将她搂在一股子太阳味道的怀里。 另一只手抚着她的脑袋,用好听的声音问:“怎么了?第一次见你这么难过?” 她瘪了瘪嘴,将额头抵在他不太强壮却特别让人安心的胸膛上,委屈道:“大比没有发挥好。” 其实她是故意的,因为她看到别的孩子输给她之后,都可以躲进爹娘和亲近的人怀里。 她很早就没了父母,师父又忙,人也苛刻,不可能对她做这些,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夸过她。 每次她大比得了第一,师父都会露出毫不意外的神色,仿佛她拿第一才是应该的,不拿反而不正常。 她其实也很想有人夸夸她,难受的时候可以躲进别人怀里哭,让人哄着她。 身旁没有能做这些的人,唯一的师父也指望不上,狐狸是第一个敞开温暖的怀抱圈住她的人。 她还不怎么会哭,刚学的,只有雷声没有雨点,但狐狸没有拆穿她,耐心地揉着她的脑袋劝道:“好了好了,不哭了,跟我讲讲怎么失利的?掉出前三了?” 玄朱摇摇头。 “前十都没进?”狐狸不免开始担忧。 玄朱再度摇了摇头,“我以前三招就能败了第二得第一,今天五招才打败他。” 狐狸:“……” 他愣了许久才道:“我觉得你不需要安慰。” 顿了顿又道:“你不觉得第二才需要安慰吗?” 于是俩人决定给第二送温暖,到了第二的家里,透过窗户看到第二的爹和娘在给他庆祝。 庆祝他以前只能在她手里走三招,今天走了五招,一家人觉得儿子进步了,第二也很满足,几口子有说有笑可开心了。 狐狸站在树上轻轻叹息,“我还是安慰你吧。” 那一晚的狐狸格外温柔,将她搂在怀里,坐在那颗树上幽幽地看月亮,边看边跟她讲,哪颗是什么星,有什么故事。 整整一夜,闲了还给她扎发髻,便是像她现在这样,以手代替梳子,一下一下,温热的指腹偶尔会扫过发尾,触上头皮,她一点都不讨厌。 玄朱忽而有些意识到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因为她不喜欢有人侮辱那个一身太阳气息的狐狸。 想杀他的人才该死。 她气息又开始不稳起来,这次轻易便被她压了下来,亦或者说,被别处吸引去了注意力。 一寸方船动了。 在慢慢地脱离她的掌控,朝远处行去。 * 阙玉人在百来米的天空上,像个瞎子似的,什么都瞧不见,只能时不时瞥见云朵被荡开,晓得是俩人在激战,谁打谁,谁挨揍多看不着。 但猜也能猜出来,玄朱那一剑的威力,已经不弱于化神中期,墨桑打不过她,吃不得亏,至于为什么这么久没上来,他也不知道。 可能墨桑比较难缠? 阙玉一碗面捞完,看玄朱还没回来,自己又打了些,吃饱喝足才有心情琢磨别的,比如玄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很快否决,那么强不太可能,也许去捡道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