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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含卉点点下颌,抓起邸报速读起来,只是她从头翻到尾,除了看见陆安抵京的消息,其余都没有笔墨提到了他。 她晃悟,那些朝中机密是不会被撰写出来的,或许陆安回京以后,她看再多邸报也无法知道太多关于他的消息了。 思及此,温含卉又有些丧气。 在出城的人潮中,温含卉驻下脚步,回头看了几遍,都没瞧到阿壮身影,直到回到家门口,她仔仔细细找了旁边所有的灌木树丛都不见阿武,她这才确定,在陆安归京这日,阿壮使命完成,不再会跟着她了。 温含卉瞥瞥嘴,不知心中在失落什么,她不想陷进这种胡思乱想的心绪中,抬手推开柴扉门,忽而就有一个信封掉落进她手中。 与此同时,温含卉鼻尖还嗅到一股淡淡的栀子香,她心中有所预感,忽然就觉得抓在掌中的这封信很烫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温含卉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她迅速把信封收进广袖中,钻进柴扉门中,啪嗒一声,将门关合将插销落好。 裙摆晃动,一个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寝间外。 温含卉心跳如鼓。 鼓锥落在绷紧的鼓面上,一声更盛一声。 她恼自己的心绪起伏和反复无常,说好不再看陆安任何的来信,不再关注他的任何消息,却又克制不住撕开信封,细细读起信来: 午后从太和殿出来,陛下给我安排了一处府邸,我乘马车去看了一趟,里面空空如也,还需慢慢修缮,添置物件。我兴致不高,打发走侍卫,独自清扫出一个寝间,换下官服去净身,点了熏炉熏信封,这是我回京后第一回 写信给你,我再也不怕没有信使肯给我送信,从今往后,我亲自送信至你家。 今日归京,我看见你的身影了,你在长安街上开了间手作坊了,我真替你高兴。 很想你,很想天天见你,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落款是:崽崽亲笔。 温含卉看着那封信,渐渐红了眼眶,低声嘀咕道,“你肯定很得意,把我弄得心绪纷纷,拿不起又放不下,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当天夜里,胡武净在用膳间忽然咳嗽了两声,引得温含卉的注目后,他慢慢咧开笑容说,“温姑娘,说来是个巧合,我今日归家途中,遇见陆安了。” 他偷偷观察温含卉脸色,似乎在判断自己能否继续说,见温含卉没有明确制止,他便装模作样感慨道,“哎呀,小崽子长大了,生的好高挺俊俏,看上去令人信赖和依靠呀!就......他知道我去年感染风寒后搬到你家中居住了,还......还关心我的身体,问......问能不能来看看我......” 温含卉面无表情地看着胡武净,不言不语。 胡武净吞了吞口水,“我肯定是说要他征求你的同意才能来看我嘛!你不见他,我肯定不会搭理他的!” 温含卉适才继续用筷子夹起几片青笋,拌进粥中一起吃,“您可以约他一起去钓鱼,或者去拜访他在城里的新居,总之不要带来我家里,我不想见他,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温含卉勺了几口粥后,不紧不慢地说,“对了,如果您喜欢,也可以搬去和他一起住的。毕竟他当官的,家里宅子肯定比我这宽阔舒适。” 胡武净不敢再说话了,哆哆嗦嗦拄起拐杖,在炊房窸窣一阵,端出一个菜碟,摆到温含卉面前说,“喏,温姑娘,我给你片的生鱼片。” 温含卉没有碰那碟生鱼片,用晚膳后,匆匆漱口净脸就回寝间躺着了。 胡武净在心里咒骂了陆安九十九遍,然后叹息着吃起那碟生鱼片来,多好吃的生鱼片啊,不吃就浪费了。 到了月亮高悬时,胡武净打扫好饭桌和炊房,才起身往中庭走。 直至温含卉寝间外,胡武净看着那块早就已经褪色被磨掉痕迹的木牌,他知道这块木牌上原本写着什么,正面是“可以打扰”,反面是“暂时勿扰”,是陆安很多年以前刚学雕木时做的小物件,她一直没有扔掉它,哪怕是迁居,哪怕是把陆安赶走以后。 胡武净苍老敦实的声音自门帘处响起,“温姑娘,你睡了吗?” 温含卉正躺在床榻上睁眼睛瞪悬梁,毫无睡意,嘴上却是没回应,她怕胡武净是又来劝她的。只要不搭理他,他总该走了吧? 不想胡武净并没有走,他仍站在寝间门外,絮絮叨叨地说着,“温姑娘,对不起啊,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你可能觉得我胳膊肘子往外拐,让你很失望,可并非如此,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人明明相互喜欢,你心里想见他,却为什么就不能见他一面呢? 外人看你,可能觉得你很厉害,他们会赞扬你的美貌,肯定你的能力,甚至会因为你如今手中有的钱财而吹捧你。你太勇敢坚韧了,成为了周围所有人的依靠,女工依靠你,管事和清辰依靠你,我和小安依靠你,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去想你也是一个需要被人疼爱的小姑娘啊。你不喜欢家中清冷,而且你很恋旧情,所以把小安接回来,把我接进来,你很害怕孤独,害怕想象中的陆安变心后,把你丢下,你又要重新适应一个人的生活。当然,也还有很多的害怕...... 我理解,我都理解,就像我当时摔了那一跤后排斥陆安来照顾我那会儿心境一样,或许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