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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楼里活色生香,全是些温含卉年轻时在春宫画本上偷看过的东西。 她害羞地捂住眼,默念非礼勿视。 结果侍者将她带到清辰所处的二楼雅间门外时,温含卉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些连春宫画本都没有告诉过她的声音。 侍者朝温含卉躬身作了一揖,要她稍等片刻,等清辰服侍完客人后,自会出来见她。 话毕,侍者留下温含卉,下楼继续忙活去了。 温含卉几乎是面红耳赤,拿着样布手足无措地伫在清辰房外,干等着。 直到半个时辰后,木门终于传来吱吖一声,被一只骨相极佳的手从内拨开。 里面走出一个白皙的男人,语调带着情/欲后氤氲的水雾,“抱歉,让你久等了,方才来了恩客耽误了些时间,你是来送样布的吧?” 温含卉从未见过这般貌美的男人,如夏日池中清幽的莲,锦衣松垮,前襟露出大片肌理,眉目含春水,居于风尘而脱俗,让她生生看愣了去,直到听见清辰的询问才从怔然中回神,赶忙将样布递到清辰眼皮底下。 第一回 自己谈生意,温含卉有些局促和紧张,磕磕巴巴地从色泽、纹理和双面刺绣花式三方面介绍了样布的特质,最后用期许的眼神看他,问他要不要买。 清辰耐心听完,勾唇笑了笑,说是他订衣裳是为了博得雅间里的女人欢心,所以要征求她的意见。 温含卉立马表示理解。 清辰从温含卉手中拿过那三块样布,回雅间询问,不稍片刻再出来时说,“我的恩客想要见见你。” 这单生意成不成,全凭清辰的恩客点不点头,温含卉自然要争取讨得这位恩客的欢心。于是她理了理衣裳,随清辰一道进了雅间。 雅间里,温含卉穿过鸳鸯戏水的屏风,看见坐在美人榻上描眉画眼的红袍女人,姿态慵懒,华贵难掩。 清辰走上前帮她梳理墨发。 吴思涵透过铜镜打量了她一眼,“温含卉?方才我在清歌楼门口晃眼一瞥,还以为自己瞧岔儿了,不想竟然真的是你,你现在在做成衣生意?” 温含卉自然认得吴思涵,只是诧异于她也认识自己,“你知道我?” 吴思涵给自己在眉间点了一个花佃,语调平常,“这还得说回我在花楼抛绣球那日,看见你挽着李思居的臂弯,跟个来接相公的小媳妇似的。那时候李思居接了绣球想答应这门亲事,还特意找借口把你支走了。我对你印象深刻,因为我就没过你这么傻的姑娘,太傻了,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到底是自己以前遇人不淑,太过天真单纯,只是温含卉已经彻底从昔日伤痛中走出来,因此也能大方释怀,“我以前是挺傻的,所幸离开了李思居,脱离了火坑,如今就是在一个纺织坊下面干活,能养活自己。” 吴思涵笑了一下,“那样挺好的。有件事一直没找着机会当面谢你,谢谢你之前递信到我父亲府邸上,告知他李思居的狼子野心,让我们及时察觉,才避免了扶持一个会背刺吴家的党羽。” 温含卉一脸莫名地挠了挠脑袋,全然不知道自己写过这样一封信,告发过李思居。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陆安的影子,当时之事,只有三人知晓,她没有告发李思居,便只有陆安替她做了这件事。 虽然此事在温含卉意料之外,细想却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李思居之后再没sao扰过她,这事定与吴家施压脱不开关系。 一股慰贴溢上温含卉心头,她觉得陆安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崽崽,早早就会为她排忧解难,为人品行端正,学习争气,让她再次感慨自己随手一捡捡了个宝贝的手气! 之后吴思涵翻看了一下样布,觉得三块样布各有千秋,一挥手就都定了。 温含卉立马喜上眉梢,只觉得方才在外站了半小时的腿也不酸了,整个人都要化作轻盈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起来。 吴思涵没有在清辰的雅间逗留,清辰帮她梳好发髻后,便一道送两人出清歌楼。 路上,清辰点点吴思涵后裳,带着点期许道,“希望之后还能在清歌楼里遇见恩客。” 吴思涵眼眸落在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缓缓勾唇应了一声,既没有直接应下,却也给人以遐想和期望。 温含卉全程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作空气,不打扰两人。 到清歌楼门口时,恰好有辆楠木马车停靠在几步之外。 吴思涵回身啄了清辰脸畔一下,又与温含卉颔首道别,在侍女的搀扶下踩着马蹬上了那辆楠木马车。 与此同时,温含卉忽然就感觉一道阴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后,她抬头,恰是撞见支起的马车木窗里那张面容憔悴的脸,是李思居。 李思居的眼里已经再无昔日高中状元时的意气风发。 他冷冷地看着清辰,也冷冷地看着温含卉。 而吴思涵上了马车后,他又挤出了笑容与人搭话。 楠木马车驶离时,那扇木窗啪得合落,阻断温含卉的视线。 她不由唏嘘,李思居心思不洁,攀高枝不成,终是把自己一生都搭了进去。 第40章 第一张单(下)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侍者把温含卉的马从后院牵出来。 她准备翻身上马时, 清辰忽然就出言将她拦下。 清辰有些羞涩地拜托温含卉一件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