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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的是穿着越修齐亲自挑选的婚服跳崖,他一定?没想到会这样,终于?有?一次失算了。 大红色的绣鞋在逃跑过程中掉了,现在的她赤脚站在悬崖边上,往日?白嫩圆润的脚此刻伤痕斑驳。 脚底被尖石刺穿,痛感自下而上传上去,陈念慈忽然朝越修齐笑了笑。 笑意只停留在表面,眼底处尽是说不定?的寒意,既然不能杀了他,那就自杀吧。 想得到她?不可能,即使是死?,陈念慈也不会让他得逞,他这种人只配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备受爱而不得的煎熬。 “越修齐,你就活着吧,永远的活下去,永远孤独无情无爱的活下去,因?为你不配拥有?。”说完这句话,陈念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纵身一跃。 越修齐猛地?冲上去,什么?也抓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坠崖。 许久,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视线落在崖边的玉佩上,今日?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她居然还?随身带着这块玉佩。 他第一时间想把它?摔烂,却又舍不得,虽说这是方长卿送给陈念慈的,但始终是她留在世上最后的一件东西。 梦境到此结束,陈念慈缓缓掀开眼皮,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方长卿,心中的痛感愈加强烈。 她想摸一下他的脸,却又不敢,梦里所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 很想告诉自己是假的,可她经历了这么?多事,隐隐约约觉得那些事都是真的。 玉佩,流苏,大婚,方长卿身子冰凉,这些都是证据。 “怎么?了?”方长卿醒过来,看着陈念慈悬在半空中的手问?,面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无辜单纯。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陈念慈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见方长卿突然从床上起来,跑到置放玉佩的桌子上。 她连忙转身,他双手捧着不知何时变得四分五裂的玉佩,“怎么?会这样,不可以,不可以,这个玉佩很重要的。” 陈念慈走到他身旁,她想自己大概知道玉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别?这样,小心伤到自己。” 方长卿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疯狂的摇头,“不,它?不可以没的,很重要,它?很重要的。” 没办法,为了安抚他,陈念慈搂住了这具微凉的身躯,莫名的,她想哭,“没事,没了就没了,以后,我在。” 听了这话,他愣住,手里的碎玉坠下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泪无声的落下,染湿了方长卿的衣裳,他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被她搂着。 良久,他才伸手轻拍陈念慈的背,吐出两个字,“别?哭。” 陈念慈轻轻地?推开他,眼睫毛上还?留有?湿润,“或许你是应该恨我的,如果梦里的都是真的。” 方长卿低头吻住她稍稍红肿的眼睛,“不,我不会恨你的,长卿喜欢你,见到你第一眼时就喜欢你了。” 饭桌上,齐玄看着有?些别?扭的两人,心里涌起疑惑,怎么?感觉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又说不出来。 馄饨摊子照常摆摊,不同?以前的是多了一个人,陈念慈时不时偏首看一眼安静在一旁吃着馄饨的方长卿。 齐玄对此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总之他尊重meimei所做的一切决定?。 要是她想说,他就听,要是不想说,那他就装什么?都不知道。 今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越修齐,陈念慈从来没想过还?会见到他。 之前对他还?算是有?点愧疚的,但现在全都荡然无存了。 那不是梦,是真的,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是她亲手杀了方长卿,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越修齐。 倘若不是想好好的继续活下去,陈念慈此时会拿起刀杀了他,原来这么?多世的纠缠归根结底是由?他引起的。 齐玄当然也看到了越修齐,他知晓自家妹子不待见对方,之前没仔细问?,但心里终究是向着她的。 为了不让陈念慈难堪,他主动走过去,问?“公子,你是来吃馄饨的吗?” 越修齐还?没说话,陈念慈就出声了,“对不起,我们不做你的生意。” 眼神很冷,冷若冰霜,中间还?夹带着很是强烈的恨意,越修齐没什么?反应,“跟我谈谈吧。” 就在这时,方长卿放下馄饨,走过去抱着陈念慈的手臂,眼里满是戒备的看着他。 “念念,他是谁?长卿不喜欢他,你不要跟他说话,好吗?” 越修齐淡淡地?扫了一眼方长卿,没有?放弃,重复一遍,“跟我聊聊吧,要不然,你这馄饨摊子恐怕开不下去了。” 明晃晃的威胁,这个场景让陈念慈回想到以前的他也是这样威胁她的,很无耻,很卑鄙,令她作呕。 “有?什么?就在这说,不必去别?的地?方。”她不傻,已经在他手上吃过好几次亏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次失误。 越修齐苦涩地?笑了笑,笃定?道:“你也恢复所有?记忆了对吧,对不起,原来都是我的错。”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齐玄还?是能通过他们的神色变化来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方长卿的眼神也越发变得阴冷。 他放开陈念慈,怕自己用力过度会伤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