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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忍不住漾出了温柔的笑容。不能怪他宠爱女儿,女儿是打心里依赖他。 宸曦似是得到了鼓励,扭着小身子要去找他。 “你老实点儿。”顾云筝抱着宸曦去往多宝阁架子前,指着上面的摆件儿,“看看,喜欢哪个?” 宸曦看了看架子上那些亮晶晶的物件儿,小手就伸向了猫儿玉雕。 顾云筝无奈,“这个可不行。你摔坏了怎么办?”说着话拿起一旁的小玉牌,“这是唯扬哥哥让给你们的……” 宸曦却不高兴起来,小手推开她的手,又探出身形要去拿猫儿玉雕。 “说了不准拿。”顾云筝索性抱着宸曦往一旁去。那可是霍天北送给她的,万一摔坏了,她跟谁哭去? 宸曦不满,小手拍在她肩头,睁大了一双眼睛,嘴里发出大声的嗯哪音节。竟似在呵斥她。 顾云筝大笑,捉住女儿的小手,“胆子不小啊,敢打我?看我怎么罚你?”说着话,作势要去咬女儿的小手。 宸曦咯咯地笑着,慌忙将小手抽回去。 母女两个的笑声仿若天籁,氛围变得分外温馨。 笑闹了一阵子,顾云筝见霍天北用完饭了,抱着宸曦走到他近前,抚了抚他下颚,“这阵子总是贪睡,方才传了太医诊脉,太医说是喜脉。” 霍天北先是惊喜,“真的?”随即就虎了脸,将宸曦从她臂弯夺过,“有喜脉了怎么还抱孩子?说你什么好?” “哪儿有那么娇气,我心里有数。”顾云筝笑盈盈地倚着他身形,“这算是个好消息吧?” 霍天北忍不住笑,“这还用说?” “那你就别怄火了。”顾云筝低头吻了吻他额头,小声道,“善妒算什么罪名,本来我就受不了谁打你的主意。”在她看来,不嫉妒的女子才不正常,明明是自己的夫君,凭什么要跟别人分享? “你倒是说实话。”霍天北笑着勾低她容颜,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宸曦也跟着凑趣,学着霍天北刚才的样子,亲了亲他的脸颊。 顾云筝吃醋了,指着自己的脸颊,凑近女儿,“来,也亲我一下。” 宸曦却抬手推她。 “你不亲是不是?不亲我可就咬你了。”顾云筝一本正经地威胁女儿。 宸曦虽然还不会说话,却听得懂这话的意思,立时咯咯地笑起来,用力拍着父亲的肩头,催着他快带自己逃开。 “你这个小东西,怎么就那么偏心呢?”顾云筝无奈地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小脑瓜。 霍天北笑着站起身来,一臂抱着女儿,一臂拥着妻子,转去内室。 吃饱喝足的肥肥打了个呵欠,索性趴在椅子上打盹。 明亮的宫灯都似被满室温馨感染,逸出的光纤分外柔和。 ☆、世无双(3) 顾云筝这一次怀胎,全不似上次那样辛苦,除了有些贪睡,再无别的害喜症状。 霍天北笃定地说孩子这么乖,一定是女儿。 顾云筝无语望天——有一个贴心小棉袄还不够?也不知道谁整日被大臣念叨着子嗣单薄。乖就是女儿?宸晔那才是乖,宸曦活脱脱一个小淘气。 夫妻两个想着喜上加喜,开始谋划着身边亲信的婚事。 堇竹、连翘已经名花有主,各自定亲的人也已到了京城,都在五城兵马司任职。她问两人今年冬季成婚行不行,两个人俱是摇头,连翘舍不得唯扬,堇竹舍不得顾云筝,都说过两年再出嫁。 顾云筝心里暖暖的,只是担心两个人未来的夫君等得太苦,好一番劝说,才让两人退了一步,将婚期定在了冬日。 霍天北那边只有贺冲、徐默两个多年相随的人。贺冲如今明面上是侍卫统领,兼管祁连城交出来的人手。徐默在内务府挂着个官衔,每日里还是跟在霍天北身边忙前忙后。 顾云筝对徐默的印象一直不错,看他和春桃从样貌到性情都很般配,便两头问了问。徐默当即傻笑起来,频频点头;春桃红着脸,末了也点头说请皇后做主。 至于贺冲,那是个面冷心热的,胆子小的看到他就害怕,胆子大的——还真想不到人选。正犯难的时候,章嫣进宫来,是受户部右侍郎的夫人所托,前来问问贺冲看不看得上侍郎门第中的闺秀。 顾云筝便让堇竹去问问,堇竹没多会儿就回来了,笑道:“贺统领说行,怎么都行。” “什么叫怎么都行?”顾云筝与章嫣异口同声,事情却是就此定下来。章嫣来回走动几次,婚期也定在了冬季。 贺冲还是那副样子,毫无娶妻的喜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倒是有一桩心事,这日特地为此去了御书房。有些事,皇上一直没提,他却始终不能心安,恭声道:“皇上登基之前,属下屡次出错——” “出错?”正在找书的霍天北笑着反问,“谁说的?” 贺冲忐忑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远处。 霍天北拍了拍贺冲的肩头,“去忙吧。” “是!” 霍天北想,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不过是旁观者清,一如贺冲、堇竹这些人,也许比他更清楚他的心思,才会在彼时义无反顾地站到了顾云筝身边,尽自己的一点力,阻止他意气用事铸成大错。 徐默此时则在正宫,通禀顾云筝在宫外的那些产业,提起了汪鸣珂、方元碌、郑师傅等人,“皇上已命汪鸣珂候缺,日后他无暇再打理酒楼的生意。方大人倒是请罪辞官了,一心一意帮您打理着,酒楼生意很是红火,开分号指日可待。郑师傅的漪清阁就别说了,您青睐她的绣艺,官宦内眷都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