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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滋生爱。 正是这些蚀骨的寂寞, 才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 想起来那些悸动。 那一直深深压在心底的觊觎,欲·望。 无数次想拨通她的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却总也不敢探听她的消息。 怕他会有别人。 他笑问:“这么严肃?” 他好开心啊。 原来, 和自己有婚约的人竟然就是她。 像被巨额彩票砸中。 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 像走在云端,脑袋晕乎乎的。 阮夏咬了咬唇, 诚实道:“涵哥哥,我以为你有女朋有了,所以, 我放下你了。” 莫涵脸色微变,自动忽略前半句,抓住后半句重点, “什么叫把我放下了?” 阮夏:“就是,不再觊觎你, 只是单纯的把你当哥哥,我好像做到了, 所以我们” 莫涵摇着她的肩膀, 惊喜道:“你是说你其实也爱我?不是单纯的把我当哥哥?” 阮夏:“我以前很爱很爱你, 偷偷觊觎你, 可是你有女朋友了,我就放下了,现在,我真的只把你当哥哥。” 莫涵急切道:“我没有什么女朋友, 我自始至终只爱你一个,我等了你这些年,为你拒绝过多少人?你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判我死罪。” 阮夏这个人,你给她一分好,她就还你十分。 你给她一颗幼苗,她就还你一片森林。 你给她一滴露珠,她就还你一汪大海。 你给她一点暖意,她就还你一轮骄阳。 亲情。 友情。 爱情。 她从不负任何人。 所以,即使她那么舍不得离开莫涵,阮明哲和盛听南一句希望她以学业为重。 阮家为重。 她就千里迢迢,一个人来异国他乡读书了。 莫涵的这句,“我等你了这些年。” 让她将心比心的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苦涩。 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耽误别人这些年,转手又把人丢了这种事。 她郑重的盯着莫涵的眼睛问,“我不听白姨的理由,我只问你,用我们这二十二年的情分问你一句。” “你真的没有别的女人吗?” 她嫩薄的眼皮掀在眼帘,眼型修长,琥珀一样的眸子专注的,慎重的看向莫涵问。 莫涵被这样的眼神注视,心上像有战鼓在锤。 他有预感。 如果他说真话,她一定会选择让阮明哲解除婚约。 他不敢说真话了。 温柔道:“没有,我自始至终只爱你一个,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如此。” 当光明磊落遇上谎言欺骗,赢的一定是精心编制的谎言。 阮夏信任一个人,就是掏出一颗给出全部的信任。 于是,她信了。 阮夏道:“我信你,可是,” 莫涵:“可是什么?” 阮夏背过身走到圈椅上坐下,手插·进头发里苦恼的揉摁。 莫涵脑子里闪过刚刚她和莫谨亲昵的样子。 心蓦的一沉。 她刚刚说放下了? 放下自己,喜欢上莫谨了? 他单膝跪地 ,手覆上她的膝盖,竭力控制住心里疯狂的嫉妒,问,“你喜欢上别人了?” 日久生情有一个必备条件 长时间朝夕相对。 阮夏茫然了一下。 “大伯哥。” 这半个月的细水流长,淡淡缱绻,在她还没来得及确认的时候 灭了! “没有,”她摇头,“就是我把为你留了这么多年的头发剪了,我现在好像只把你当哥哥,这对你不公平。” 她锤下眼睛,视线空虚,“你要是介意,我可以去和白姨说。” 莫涵有一丝心虚,她这样坦诚,自己却骗她。 夏夏,你别怪我。 我保证,这是唯一的一次谎言。 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他拿下她覆在脸上的手,握在掌心,仰脸看着阮夏,道:“我没关系,我等你重新爱上我,好吗?” 原木色的地板上,莫涵单膝跪地,脸庞光洁白皙,淡雅星眉间锁着珍重,乌黑深邃的眼眸盛满真诚。 阮夏心中微动,“好,我们重新开始。”一句话,如冬日暖阳照进心房。 又如一滴晶莹晨露淌进粉色花蕊。 莫涵笑颜如花。 他开心的抬手想抱住她。 想吻上她的唇。 手靠近脸庞又慌乱的缩回来 他又不敢亵渎了。 怕唐突她。 吓到她。 她和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 她是九天寒月。 是他这些年小心翼翼护在枝头的晶莹梨花。 他必须明媒正娶,给她一个盛大的仪式。 用摄像机,记录下她的初吻。 他们的初吻。 阮夏跳起来,“遭了,我上学要迟道了。” 莫涵笑:“我送你。” “好。” * 灰色铅笔在琉璃白的熟宣上搁置。 明暗光影交错。 虚暗实线交叠。 一张精美的脸跃然纸上。 这幅画面容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再现。 只是少了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