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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记忆力,rourou圆圆的可爱小脸。 顾祁眼睛机械的往下垂,比起刚刚的疯狂,此刻没有一点生气。 “顾总,上来吧,”阮夏又把手电筒的光照上顾祁的脸,声音轻柔,“水凉,别冻坏了。” 顾祁头向右,逆着光束看过去,光线晃花他的眼,只看清楚桥上人的一双眼睛。 圆圆的杏眼,瞳孔明亮如琥珀。 恍惚间,和一副久远的画面重合。 炎炎夏日,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肥嘟嘟的小rou手费力的握着手电筒,恶作剧的照着他眼睛,“快上来吧,水凉,别冻坏了。” 这双眼睛,这张脸,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这一刻,却像是多年前的画面重复。 阮夏见顾祁怔怔看过来就是不动,又晃双手电筒,“顾总,上来吧。” 舒颜手推了推顾祁,“顾总,上去吧。” 顾祁这才回神,垂下眼睛,转身往岸边游,爬到按上。 舒颜也顺利的上了暗,阮夏给两人都递上毛巾,对舒颜道:“刚才听见的事,一个字都不要透露出去,否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明白,谢谢阮小姐。” “嗯,你去吧。” 舒颜离开,岸边只剩顾祁和阮夏。 顾祁无力的坐在堤岸硬邦邦的地上,机械的用毛巾擦脸上,头上的水。 柔软的晚风拂来,湖面粼粼水光流动。 岸边垂柳投下重重暗影。 阮夏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睛看着水面,“所以,那系统真是你做的?” 许久,顾祁才绝望的“嗯。”一声。 他微微仰起头,声音苦涩,低哑。 “我真名叫苏辞,其实来自两百两前,并不是未来。我有一个meimei叫苏蔓,她整整小我一轮,我记得她生下来的时候特别小,又轻又软,像个小猫是的,连脖子都抬不起来,我都不敢抱她。” “我突然有一个又香又软的meimei好开心啊,她是我们一家子的宝贝,我每天都抢着和爸妈喂她喝 奶粉。她总是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逗弄她特别好玩。” “她长到六岁的时候,爸妈突然去世了,就剩我们兄妹两相依为命。我一下子觉得天都塌了,偷偷躲在房间里哭。她那时候才有桌子那么高吧,拿出冰箱里mama擀的手擀面,又踩着小板凳学mama的样子切西红柿熬汤汁,被油烫到手臂,一声都没有哭,自己找纱布包上,做了一份西红柿鸡蛋面。” “我看到面条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她把筷子塞到我手里,rou嘟嘟的小圆脸扬起来,跟个小大人是的,很认真的说:‘哥哥,你不要怕,我长大了,以后我照顾你。’” “她就真的跟个小大人是的,我每天下了晚自习回到家,玄关都有她给我亮着的黄色壁灯,锅里温着饭,她困极了的时候会窝在沙发圈起来睡着,我抱起她的时候,她总是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糯糯喊,‘哥回来了?’” “从大学毕业,我生意越做越大,给她的生活越来越好。她也越长越大。” “她不是那种很让人惊艳的漂亮女生,rou嘟嘟的小圆脸,一双眼睛笑起来跟月牙是的,可是她很善良,从小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从来不和任何人吵架。” “我们兄妹感情一直好,无话不谈,我知道她上高中的时候就暗恋班上的学霸严博,是个长的也很好看的男孩子。” “那个严博的女朋友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叫云诗,也是学霸,两人都是年级第一第二的那种。” “蔓蔓跟云诗是同桌,她虽然暗恋严博,但她觉得自己很平凡,配不上那么出彩的男孩子,所以,她很羡慕云诗,也很崇拜她。” “蔓蔓虽然暗恋,可是一直很清醒,觉得自己平凡,和严博不会有任何关系,所以一直小心翼翼藏着这份心思,也总是和严博保持距离,从不靠近,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等蔓蔓大学毕业的时候,我的生意已经做的很大。” “也就是她大学毕业那一年,原本云诗和严博即将要结婚,突然,云诗的父亲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才能活命。肾源本来就难找,再加上术后进口的排异反应药,至少要有五百万才行。” “云诗家里贫困,没有那么多钱,更找不到肾源。校花吗,暗恋她的男生自然也不可能只有严博一个,其中一个暗恋者陶朗,陶朗家里有几百家连锁医院,希望她能走后门,把有符合他爸爸肾源的机会第一个给她爸爸用。” “陶朗开出的条件是让云诗嫁给他,并且愿意承担他爸爸术后所有的费用。云诗当时就同意了,转头就找严博分手。” “严博受不了这个打击,走在路上出了车祸,并且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云诗大概早就看出来蔓蔓暗恋严博,于是找上蔓蔓,她跪在地上求蔓蔓,希望她能去医院照顾严博,唤醒她求生的意志。” “蔓蔓哪里舍得见死不救?辞了工作,背着我偷偷去了,一天来回跑医院六趟,亲自为他洗手做羹汤,闲暇的时候还给他读严博喜欢的书。” “我知道以后,强制不允许她去,因为我知道,就算严博被感动,那也不是爱,她应该嫁给一个爱她的人。” 顾祁闭上眼,当时苏蔓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她站在客厅,穿一件粉粉的兔耳朵卫衣,齐肩栗色垂在耳侧,不是当下流行的瘦的只有骨头的蛇精脸,是一张rou嘟嘟的小圆脸,单纯可爱的像一只布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