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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我,早在你15岁那年,莫涵可能就和你在一起了。夏夏,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别恨阿涵了行吗?” “你要怪你怪我。” 阮夏脑子蒙了一顺,眼睛认真打量起白粟。 这些年,她也算疼自己。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设计。 阮夏心里最后那点羁绊喷的断了,脸彻底冷了下来,“白姨,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你找我什么事直说吧,我很忙。” 白粟不知道的是,阮夏其实恨莫涵的地方,从来不是他不爱她。 那些年,她是曾经很爱他,想嫁给他。 但是两人总是差一步到不了恋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阮夏已经逐渐看明白。 她是准备学着放下的。 真的只做兄妹的。 所以,阮明哲要求她继续去美国念博士的时候,她答应了。 阮夏并不恨莫涵爱别人。 她恨的是,莫涵自己答应了要娶,却在婚礼上,在众人面前挑破这件事。 不给她脸。 给阮氏造成的打击。 最恶心的是,娶了自己又对自己冷暴力,间接害死盛听南,却理直气壮。 最后更是在自己想离开的时候,囚禁自己。 白粟哀求的拽着阮夏的衣角,“夏夏,我求你,你收购快捷,放阿涵一马吧,你们青梅竹马这些年,你不能见死不救。” “白姨,我不会答应你的,别拿过去和我说事,” 阮夏豁的起身,垂下眼皮,睥睨一眼白粟,“过去我早忘了。” “白姨,我还有会要开,你自便。” 白粟看着阮夏施施然远去的背影,知道自己再也说服不了她了,失魂落魄的起身。 她走出阮夏办公室,进电梯,出电梯,一直翻动手机,想着联系人脉,看还有谁能救莫涵。 忽然,手机里弹出一条新闻消息推送。 她看到标题,瞳孔悠然定住: 破题了,快捷董事莫涵缺席婚礼当天,在和亲人厮混。 她手指停住很久,点开,看到清晰的视频,整个人轰然倒地,顺着写字楼的台阶,像个布娃娃一样滚下去。 头撞到花坛上,龛动了几下,眼前一黑。 第53章 “病人原先有基础性疾病, 心情剧烈起伏,引起的脑部血压骤然增高,撑破脑部血管, 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位头发半白,穿白色长褂的医生摘下口罩, 沮丧的垂下头,“快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腿像灌了铅。 像现在幽深的沼泽。 每一步都寸步难行。 白色的病床上,白粟的脸比床单更白, 虚弱的像易碎的玻璃。 即将支离破碎。 眼费力的撑着,却也只露出半只眼的缝隙。 身上横七竖八的插着各种透明管子, 嘴上带着呼吸机。 莫涵伸手握住她的手,喉头颤动,“妈。” 白粟嘴唇费力龛动, “阿涵,” 莫涵俯下身,耳朵靠近她嘴边, “唉,儿子在, 你说。” “当年是妈错了。” 莫涵眼睛闭上,透明的水滴从眼睫坠下, 白色的被子氲湿一片。 白粟朝阮夏费力的抬起手。 阮夏默了默, 走到她身边, 低低喊了一声, “白姨。” 白粟握住她的手,放到莫涵手背,“你,你, 们,和,和” 手忽然垂下,眼皮彻底合上。 “妈。” “妈。” …… 莫涵摇晃白粟的身体,粗粝的声音响彻在病房。 阮夏慢慢转身,一步一步,缓缓踱出病房。 医院的走廊黑暗冗长。 人影被白炽灯拉的黑长。 鲸市是华国首都,处处繁华,不灭的霓虹将城市的夜空点亮,宛如不夜城。 保姆车跟随如织的车流,穿过万千灯火回到了莫家。 莫家的花园是最顶级的园艺大师亲手设计的,蜿蜒溪水流淌,岩壁水底嵌了暗绿色灯带,两岸郁郁葱葱的绿植绰约。 常青藤缠在木制回廊顶,一串串紫色的紫藤花垂摆下来。 紫色的郁金香,粉色的牡丹,橘黄的万寿菊,艳丽多姿的三色堇,簇簇绽放在一起。 花海中间,有一座木制秋千。 阮夏垂眸,修长的手指抚过粗粝的绳子,秋千。 垂眸看了一会,转过身,弯下腿坐到秋千上。 身体随着秋千微微摆动,垂下的白色雪纺裙摆拂过淡蓝色的桔梗花,仰向夜空的下巴欺霜赛雪的白。 莫谨走进花园,一眼看到交织在各色鲜花中间的阮夏,捧砂一般的皎洁月光落在她脸上,像出尘的仙子。 薄薄的眼皮微微上敛,盛满清冷的冷光,怔怔看向夜空, 水雾一样的淡眉蹙着清浅的伤感。 生死之事,最引人唏嘘。 他轻轻走过去,和她并肩坐在秋千,揽过她的头放在肩膀,余音沉缓,“别难过,这是意外,和你没关系。” “嗯。”顿了顿,阮夏娓娓道来,“小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两个mama,她对我总是有求必应,给我做很多特别好看的吃的,买许多漂亮的裙子,我做错事被我妈罚的时候,她也总护着我。” “两个小时之前,她和我说,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为了笼络我,让我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