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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涵捏了捏手里的卡,心里一片酸胀。 低低喊一句,“妈。” * 秦天努力扯起一个笑容,走进秦家别墅。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是半年前,他参加他爸爸的婚礼吧。 他不太记得了。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腿上坐着一个一岁的小男孩。 这是秦父今年刚娶的小三十岁的妻子杨洁,准确的说,是以前的情人,今年终于转正。 算起来这是秦父的第四次婚姻。 秦父伸着手指头逗弄,不时哈哈大笑。 沙发另一头,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颊上的镜片堪比啤酒瓶,正低头刷着手机。 秦天走进,喊一声,“爸。” 秦父似乎是没听见,秦天又喊了两声“爸。” 秦父终于听见,抬头看一眼,道,“回来了。” 杨洁也抬头看过来,随后手挽上秦父的胳膊,笑说:“老公,你看咱儿子又笑了。” 秦父没再和秦天对话,又低头摆弄最小的儿子。 秦天转身往楼上去。 忽然,一道水柱迎面从脸上滋上来,伴随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的笑声,“我射死你,哈哈哈。” 秦天手护到脸上挡住水,三两步走到小男孩面前,扯过水枪,冷冷瞪向小男孩。 这是他的三弟,秦恒。 秦家一共四个小孩,每个小孩的生母都不同。 秦恒哇哇大哭。 小孩子一哭就歇斯底里的吼,直冲人脑瓜仁,更小的孩子也容易被带动起情绪。 那边,杨洁的小儿子抽抽噎噎的跟着哭。 杨洁心肝一样护在怀里哄,“乖,不怕,不害怕。” 秦父恼了,走过来,对着秦恒就是一巴掌,“别哭了,弟弟都被你吓哭了,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 他又朝另一边喊,“管家呢,把他抱走。” 管家麻利的过来把秦恒抱走,交给保姆。 秦父又回过神,看向秦天,眼里都是不喜,“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较真,一回来就欺负弟弟。” 他也没等秦天回答,径自又走向沙发。 秦天只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把水枪扔进垃圾桶,转身上了楼。 到了他的房间才发现,客房至少还有被子四件套,他的床光秃秃的。 另一头还堆放了一些杂物,显的很凌乱。 坐到床边沙发上,拿出烟闷闷抽。 手机响起来,他点开,是阮夏,给他发红包。 他眉舒展开,弯唇,点开,下一个红包又到了。 阮夏不停的发,他不停的收。 阮夏足足发了两百个。 莫涵也给他发了红包。 等收完,两人又聊了一会,秦天下楼,秦父和杨洁,三个小弟已经吃完了饭,保姆在收拾餐桌。 没有人想起里叫他。 秦天冷冷扯了一下唇,出了秦家的门,开车离开。 三人行桌游店门前,漫天的烟花不停的落下来。 秦天下车,莫涵正仰头看着烟花。 “哥?” 莫涵回头,看见秦天笑了笑,“一起放烟花啊。” 秦天笑,“好啊。” * 漫天的烟花炸在天空,整个城市都陷入阖家团圆的喜庆里。 过年这样的气氛,似乎和宋踌无关。 他拿起桌上的一瓶香水喷到空中,西西里桔园的香水味散在空气里,仿佛那个人就坐在这个屋子里。 他眉眼间的郁色散了一些,坐窗前,打开笔记本,一遍遍翻重逢一来的所有记忆,细节。 那些短暂的相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略过。 她被吓哭的样子。 病房里,她给自己插花的样子。 给自己做的饭。 她专心工作的样子,在会议室里讲PPT时神采飞扬的样子。 最后,翻到最新一页,记录下早晨的通话。 * 除夕是个能让所有人都对明年抱有新的期待的日子。 阮夏决定亲自动手包饺子,给保姆们放假。 她换了一身女仆装,是可可爱爱的白色围裙,头上带蕾丝卡笼。 莫谨表示要跟她一起去厨房做晚饭。 阮夏十分怀疑他不可能是单纯学包饺子。 果然,莫谨在挖掘两人的小情趣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十分有天赋。 他胸膛贴着她后背,手穿过她下腋绕到前面,让她手拿着他的手教他包饺子。 在连包了五个之后,阮夏道:“会了吧?” 莫谨一本正经道:“不会,你继续教。” 阮夏笑他,“五岁的小孩都应该能学会了。” 莫谨微微低头,在她脸颊响亮的波一下,“我现在智商大约在一岁小孩的水平,你得教我一辈子。” 阮夏又回亲他,“小朋友,一岁的小朋友还吃,奶呢,不吃饺子。” 莫谨眼睛往下一瞥,“那我先吃点?” 阮夏:“……” 一顿年夜饭,两人边闹边做,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好。 好在两人也都不怎么饿。 阮夏眼看着春晚时间要到了,于是把饭摆到客厅的茶几上吃。 茶几下面有很厚的地毯,莫谨坐在地毯上,把阮夏放到她腿上,一边喂她吃饭一边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