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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平冷笑。 这个家是不能待了。 就算他知道实情,却也忍不住怀疑,容珺根本不是荣国公的儿子。 荣国公若真将容珺当成亲生儿子,又怎么下得了狠手? 陆君平赶到伺堂时,荣国公还在那。 荣国公见到他,微微一怔:“七皇子这是在做什么?你就算与子玉──” 陆君平冷声嗤笑:“闭嘴!今日一事,我必会上禀父皇,让他知道荣国公对他指派子玉担任五公主侍卫一职,极为不满,甚至为此将他打成重伤!” 荣国公脸色一变,急道:“七皇子莫要颠倒黑白,我要是知道子玉身上有伤,又岂会对他动家法,我根本──” 说话的同时,陆君平已经让跟着他进来的侍卫们扛起容珺。 陆君平冷眸微眯:“这些话,荣国公就自己留着和皇上解释吧!” 相府。 就在容珺与陆君平刚离开不久,温澜清的赐婚圣旨便紧接而来。 七皇子府那头,自然也有宫人等着宣旨,就是没想到,七皇子回府时,不止自己回来,还扛了个血淋淋的容将军一道回府。 这可说让准备宣旨的太监吓了好大一跳,宣完圣旨之后,连忙追问陆君平身边的小厮究竟发生何事。 那小厮就是陆君平的心腹,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就只说了在国公府看到的事,听到的话。 于是乎,陆君平都还不用亲自进宫告状,这一状就自己告到了明帝面前。 五公主侍卫一职,当初虽然是容珺自己求到明帝面前的,但明帝向来专权,只有他能不满别人,别人不能不满他。 听到荣国公对此不满,自是龙颜大怒,立刻将荣国公与容珺身边的小厮召进宫,当面质问。 一开始,荣国公自然不承认。 可惜云笙是忠心容珺的,本就一心为主,他本来不怕荣国公,再加上卖身契也在容珺手上,被皇上召进宫时,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将荣国公平时在府中不满容珺担任五公主侍卫的那些话也全说了出来。 明帝:“哦?荣国公说,容将军担任五公主侍卫前程尽毁,那你觉得朕该让容将军担任何种职位才能前途无量?” 荣国公不敢说。 明帝被气笑:“荣国公欺君罔上,居心叵测,朕顾念他为长公主的驸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革去官职,赐二十大板,逐出宫门!” 当时长公主就在宫里,闻此恶耗,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可惜过去时二十大板已经打完,荣国公已是奄奄一息。 荣国公惹怒皇上,长公主为此与皇上起了口角,这不是一件小事,很快就传到温斯年及岑煊耳中。 容珺是在温家先受的伤,接着才回府的,温斯年稍稍一想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立刻叫人准备马车,打算亲自走一趟七皇子府,看看容珺究竟伤得如何。 没想到就在刚吩咐完不久,云娆就来到他面前。 “舅舅可愿意带阿娆一块前去七皇子府?” 早在容珺离府时,云娆心中便一阵不安,如今听见这个消息,自然再也坐不住。 她有很多话想问容珺,想知道为何当初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郎,要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第5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甘愿折断一身傲骨,臣…… “舅舅可愿意带阿娆一块前去七皇子府?” 云娆原以为舅舅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自己,没想到他竟意外沉默。 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温斯年笑了下,看着她的目光略微复杂:“方才容将军都跟我说了,他说景德没有错,的确是他强行掳走了你。” 云娆握着帕子的指尖不自觉捏紧。 “容将军觉得很惭愧,说他无法胜任此职,待明日进宫,会自己向皇上请罪,奔赴边关,戴罪立功。” 温斯年在官场摸爬打滚多年,看人向来精准,也见过不少不显山不露水之辈。 就算容珺还是原本那个擅于隐藏情感的容大公子,他也有办法从各种细节窥视出其真实情感,更遑论他刚才在自己面前,根本毫不掩饰。 温斯年想起容珺方才的眼神及说话的语气,心头微微一沉。 他看得出来,容珺不是在以退为进,他是真的,想放弃一切。 “臣明日便会进宫请求皇上,准许臣一辈子镇守边关,永不回京。” 当时容珺没有什么表情,双眸沉如死水,没有一丝波动,语气虽然平缓,温斯年却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悲凉与求死之意。 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温斯年原以为依容珺对云娆的执着程度,必会继续死皮赖脸地纠缠不清,没想到突然就退了。 不过容珺本就是在在沙场刀口舔血度日,从无尽的尸山血海中走出来之人,如此刚毅果决,当退则退,的确更像他。 之前为了接近知知,甘愿折断一身傲骨,臣服裙下,于赏花宴上当众下跪自领二十巴掌,那副惶惶终日、尊严尽失的模样,才让他觉得可疑。 温斯年甚至有些失望,以为自己老了,看人都不准了。 不论男女,即便再爱一个人,也不能为了他放弃自我。 喜欢一个人时,可以全身心为他付出,但当他始终无动于衷,就该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