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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也将人叫醒,又喂了些水下去,顾锦央无精打采的靠在床头,神情恹恹地问:“几点了?” “七点半。”苏清也说。 顾锦央掀起沉重的上眼皮,用手背擦去额头上的虚汗,很不在状态的问:“晚上七点半?” 苏清也抿唇,帮她扯了一下被子,说道:“是早上七点半。” “哦。”顾锦央闭上了双眸,复又睁开,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那该去上班了。” 苏清也轻轻按住她,深邃的凤眸直视着她,然后一字一句的说:“jiejie,今天是周六。” 顾锦央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闭上眼睛,又重新靠了回去。 “jiejie?”苏清也又喊了她一声。 “嗯?”顾锦央眼睛都没有睁开,全凭着本能回应着她。 薄唇抿得泛白,苏清也深吸口气,柔声问道:“jiejie还有哪里难受吗?” 顾锦央裹着被子往下缩,直到整个人都蜷在了床上,才哑着声音说:“头疼,热,难受,想睡觉。” 狠狠地揉了一下太阳xue,苏清也又探了一下顾锦央的额头。 似乎更烫了。 她蹙着眉将温度计取了出来,给顾锦央量上后,她才赶紧翻出手机给施挽柠打电话。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 7:39星期四 电话很快被接通,苏清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现在有空吗?有的话,过来一趟吧。”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至极,还伴着喉咙如刀割般的疼痛。 施挽柠不解地问:“怎么了?” “jiejie她现在发烧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 苏清也靠在墙边揉着鼻梁,又听见施挽柠问:“量体温了吗?有多少度?” “快39度,之前吃了点退烧药,并没有效。” 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息,轻飘飘的,似感慨又似惋惜,其中还夹杂着点琢磨不透的味道。 正在苏清也琢磨时,施挽柠又问:“那你呢?你量体温没?” “啊?”苏清也探了一下自己额头,有些发烫。将头抵在墙壁上,难怪她也觉得自己头有些疼,喉咙也干得厉害。 “我还没。” 施挽柠怕苏清也记不明白,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细枝末节交代到一半,话头一转,她说:“算了,你先给堂姐擦点酒精降一下身上的温度,我马上就到了。” “嗯,我知道了。” “不对,你先下来接我,我没卡上不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清也随手把手机搁到床头柜上,又往顾锦央额头上擦了几次酒精,换了身衣服后,才拿上电梯卡下楼去接施挽柠。 施挽柠提着个药箱就站在电梯门口。看见苏清也,什么都没说抬手就往她额头上探。 苏清也下意识地朝一边躲。 施挽柠冷声说:“躲什么?” 额头温度不算太高,除了面上精神状态有些不好,整个人泛迷糊外,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普通的受凉感冒。 “怎么,你这是昨晚补得太过了?”施挽柠收回手,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清也抿唇,咬牙坚持说:“我说了是我朋友。” 施挽柠轻哧道:“行了,你还有哪个朋友我不认识的?” 苏清也垂眸,淡声说:“真不是我。” “不是你?”施挽柠乐了,“不是你,难不成还是我堂姐了?” 苏清也默不作声。 施挽柠慢慢收了声。 她捏紧手里提着的药箱,又不死心地问道:“不是吧?”又回想起昨晚自己随口说的话,她尴尬地咳了两声,这一冷一热的,冷热频繁交替,难怪今天会是这种情况了。 这时电梯门开了,苏清也率先走了出来。 看过顾锦央的情况后,施挽柠给她挂上了点滴,又开了两天的药,让每天按时吃。 就在苏清也认为都好了的时候,施挽柠却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眼神里有八卦也有点指责的意味,看得苏清也浑身不自在,默默地往一旁挪了挪。 “说说吧。”施挽柠突然开口。 苏清也挠头,“说什么?”用怀疑外加嫌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施挽柠感觉自己额头跳了一下,可能她俩还不在一个频道上面? 她是让苏清也说自己的状况,哪里不舒服她才好对症下药。 但是,很明显,苏清也想歪了。 她是那么八卦的人吗? 不,她不是。 深吸口气,心里默念不能和一个病人计较。 “我是让你说你哪里不舒服,然后好给你开药!” “额。你不回医院吗?” 施挽柠叹了口气,“就你这个模糊的状况,我敢让你一个人照顾堂姐吗?” 施挽柠自然不敢,而苏清也自己也能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特别是在吃了药后,头越发的胀痛,困意也不断卷来,身体也开始酸痛,有好几次靠在床边就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顾锦央的那瓶点滴才滴完。 施挽柠正准备给顾锦央取针,顾锦央按住了她的手,拧着眉问:“几点了?” 看清是施挽柠后,她又将手收回,扯着被子慢慢坐了起来。 余光瞧见靠在床头睡着的苏清也,顾锦央又疲倦的闭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