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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过分的是,嘴边总是挂着虞暖,可以听得出来他一直记挂的都是虞暖,只可惜人家虞暖嫁给了富豪,成为了豪门阔太太,早已不是他能觊觎的。 那时候她还在想,如果江佞喜欢虞暖的话该多好,最起码就不用折磨她了。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对于喜欢的人他从来都是舍不得的,唯有她虞知,才是他的掌中之物,怎么样都逃不掉。 想起江佞的种种行为,她的心脏就抽痛,就可以连着对这辈子的江佞那一点感动也可以忽略了。 虞知看着那个老人的背影许久,张冰兰走过来轻声道:“知知,不如你就回虞家,我带你爸爸和弟弟回乡下躲一会儿。” 虞知摇头:“不行,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解决。” 张冰兰悲从中来:“你外公外婆都被气的不轻,我得回去看看他们。” 虞知没说话。 她看着老人炒好菜铲进盘子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四千万,不是小数,就算是虞家,一时之间拿四千万出来也要斟酌一下,更何况她也没有什么资格去找虞家的人救她这个不成器的舅舅。 上辈子的时候她一直待在虞家,跟自己亲生父母家并不熟,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处境,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知道上辈子这些事情发生过没有。 如果发生过,那最后都怎么解决了? 虞知想了会儿,突然头皮发麻,细思极恐。 那些人都是要人命的,如果她舅舅还不上,自然会出事的。 虞知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他们这么穷的家是怎么解决那四千万的。 老人做好饭了,兀自端到了屋里,放在桌上,看了虞知一眼,示意虞知吃饭,虞知看了一眼,一时间心跳的不可控制,这个人做的饭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红烧排骨,小炒rou,盐焗虾……虾都是剥了壳的。 虞知再次看向老人,老人还在做汤,虞知心想,汤会不会是鸡蛋醪糟汤,结果刚走到厨房门口就闻到了醪糟的味道。 虞知的喉头没来由地发紧,看着那佝偻的背影,虞知刚想问什么,那老人突然回头,笑着对她道:“去吃饭吧。” 记忆里江佞最让她感动的一次,也是给她做了这些菜,那时候她嫌虾不好剥,江佞从那以后做虾都是剥了壳的。 虞知喉头哽了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喜欢触景生情,虞知心想,大概是她老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偶尔竟然会很想江佞,但是想一会儿,也就平静了。 一顿饭吃的很平静,吃完饭张冰兰在洗碗,虞知在外面没进去,那老人拿了件军大衣出来给她,虞知抱着胳膊回头,老人将军大衣披在她身上,她只是低眼看了一下,老人在旁边抽烟去了,虞知一直在看他。 他干枯的手颤颤巍巍地点燃一根烟,见虞知在看他,笑了笑道:“我有个女儿也像你这么大,在读高职,看到你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她。” 虞知抿了唇没答话,兀自裹紧了身上的厚衣服。 他又兀自道:“你舅舅大概天黑回来,你别太担心。” 虞知再次道了谢:“谢谢你。” 老人摇头:“不客气。” 虞知问:“你和江佞是朋友?” 老人的手一顿,点头:“他让我照顾好你,他给了钱,今天吃的那些菜,都是他告诉我的,说你爱吃。” 虞知愣了一瞬,但还是点头。 很疑惑,江佞和她又没经常在一起过,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转念一想,或许是他心细,所以发现了。 虞知再没说什么。 开始下雪了,张冰兰熬了姜汤,在里面喊虞知,虞知转身回去了,路过老人的时候,虞知将大衣拿下披在了他的身上,对着他笑了笑:“很冷,别着凉了,叔叔。” 老人颤颤巍巍的手顿了顿,还是兀自点头:“好。” 虞知下了楼梯,老人的目光一直望着楼梯口,雪越下越大,他的眼角有些湿润,眼角的细纹都被沾湿。 她走的那天,凉城的雪也是这般地大。 他不知道这场梦醒来之后,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活在梦里,活在有她的梦里。 *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舅舅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人。 林子衿。 他们一家人窝在地下室,虞知还在想办法,可以她那个不成器的舅舅把林子衿带来了,虞知也是惊奇,她舅舅怎么会和林子衿认识? 这是虞知第一次见这个舅舅,这个舅舅长得和张冰兰不太像,也三十好几的人了,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衣,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脏地要死。 虞知把他打量了一会儿,他也打量了一会儿虞知,问张冰兰:“这就是知知?” 张冰兰没好脸色:“你还回来干什么?觉得我们还不够惨么?” 紧接着林子衿和那老人进来了,也不知道两个人在外面说了什么,看得出来老人的脸色很不对劲,林子衿却笑容满面道:“知知你今天刚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去你家找你,没找到。” 虞知看到是林子衿来了,礼貌地问了好:“子衿哥,你来了。” 林子衿点头:“你家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想了想,这事情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