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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的楚暮涵虽是未受伤,但也被吓破了胆儿,一头珠花金钗散乱,身上的裙子还被勾破几处,没了方才来时的容光焕发。 她惨白着小脸惊魂未定,被侍女哆哆嗦嗦搀扶着出了马车,一看见制止马车的男子,楚暮涵泪如雨下,害怕极了,颤着嗓音,“三哥。” 楚文昊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有三哥在。”细长的眼睛一眯,冷喝:“出来!” 南相府门口的一颗高粗大树上,白衣少年懒懒的坐在枝桠上,纵身一跃,利落的从树上跳下来。 看着那完好无损的马车,白衣少年竟是摇头可惜,怎么就没撞上墙呢。 白衣少年手持折扇,靠着大树慢条斯理的扇着风,肌肤雪白,生的精致,澄亮的眸子琉璃似的璀璨,惊艳了众人的眼。 楚文昊一袭黑衣蟒袍,皮肤偏白,面相阴柔,细眼斜长似刀刃,他冷眼凝视白衣少年,“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公主的马车下毒手。” 那马儿的臀部,赫然一枚锃亮的银针。 只听那白衣少年清凌的笑声,慢悠悠道:“就是要对她的马车下毒手,别人的马车小爷还不干呢!” 目中无人,猖狂至极! 这少年,除了宋念卿那厮谁敢这般嚣张,现在她可是一身酸气,脾气大着呢。 要说方才,趴在南相府墙头的大波儿一看来人,再一看楚暮涵怀里的那只金毛猫,立刻去太傅府找宋念卿通风报信了。 宋念卿得知消息,那还了得,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桌子,一身醋味,奶奶的,敢打她这朵雪莲花的主意,管她什么皇家公主,她一样揍! “不知天高地厚!”楚文昊打量眼前出口狂妄的少年,很是面生,他凝眸冷视:“你是何人?” 何人?我是你爸爸!当然,这句话宋念卿没说出口。 折扇抵着下巴,一派放荡不羁,宋念卿道:“小爷姓宋,”眸子流转,她笑了,“名,南。” 宋南?何许人也? 只见宋念卿合上折扇,嘴角玩味的笑,流里流气,她道:“我家乃住在梁山,家中一百零八个兄弟,小爷排行老七,宋江乃是我大哥。” 家中一百零八个兄弟,真是家族盛大啊! 南相府门缝后看戏的两人绞尽脑汁思想一番,苍栖胳膊肘碰身旁的古牧一下,问:“梁山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古牧迷茫摇头,还真是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不知道,还是第一次听说。” 苍栖鄙视斜他一眼:“你不是自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的吗!” 古牧:“......”梁山这地方,他还是真不知道。 古牧自我怀疑:是他孤陋寡闻了? 苍栖挑眉:“要不,问公子去?” “走,问问去。” 两人一拍即合,找自家公子虚心请教去了。 不但是古牧自我怀疑孤陋寡闻了,就连楚文昊也是眉头紧锁,似是在苦思冥想梁山在哪里,宋江是哪号人物? 楚暮涵倒是不堪在乎,她怒目而视敢对她马车下毒手的宋念卿,怒火燃烧:“本公主管你是什么人,家中多少兄弟,你敢对本公主背后下毒手,本公主今日就剥了你的皮!” 她堂堂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何时受到过这般惊吓,要不是她三哥及时出手相救,指不定她现在出了什么事儿呢,回想方才的场面就是一阵心有余悸。 眼前这位猖狂的白衣少年,楚暮涵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再加上方才被南相府拒之门外,她现在是火上浇油,火气更旺着呢。 “想剥小爷的皮,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呢,”宋念卿指尖夹住落在眼前的树叶,落叶泛着寒光,她眼尾上挑,牵起几分不寒而栗的冷光, 宋念卿的挑衅,激起了楚暮涵的怒火三丈,她气急败坏的吩咐楚文昊身边的侍卫:“你们还愣着干嘛,抓住这个卑贱的草民。”她眸中狠辣,一字一句道:“本公主要剥了他的皮,喂小金!” 几个侍卫蜂拥上前,宋念卿冷笑,指尖的落叶微动,然—— 南相府大门突然打开了,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门口雪衣男子身上,他缓缓抬步出了大门口,一袭雪衣,让天地失了颜色。 南似雪第一眼视线便落在那树下白衣少年身上,长发高束,模样精致,没骨头似的靠着树干,眼中流溢出的野性,甚是叛逆不羁。 对上南似雪那双无波无澜的清眸,宋念卿心下一紧,但南似雪只是轻扫她一眼,便移开眸光。 楚暮涵看见南似雪的那一刻,惊慌失措的埋头整理仪容,抬头,立马变了一张脸,没了方才骂街泼妇般的跋扈,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红着眼眸儿凝望几步处的雪衣男子,委屈质问:“你为何要把本公主拒之门外。” 这幽怨婉转的语气,怎听怎地情意绵绵啊。 宋念卿狠狠搓了搓手心,怎么办,手有点痒,按耐不住想要杀人啊。 南似雪垂着眸子,倒是不曾看委屈可怜的楚暮涵一眼,他言简意赅只道一句:“本相不会给猫儿看病。” 言外之意:你的猫儿生病了,去找御医啊,来南相府作甚! 宋念卿狐狸鼻子一嗅,算是闻出来这里面的猫腻了。 这位落繁公主养只猫儿,果然是居心不良、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