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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嘉树摸了摸鼻子鼻子:她突然觉得夏贵妃挺可怜的。 皇帝是真的又渣又狗啊! 太后欣慰地笑了,她一脸慈祥地问:“对了,这选秀的事儿,皇帝考虑得怎么样?” “选秀……?”宣承熠心下一滞,目光本能地看向一旁的嘉树。 感受到皇帝异样的目光,卫嘉树一脸古怪,瞅我干嘛?! 太后看在眼里,心下暗忖,这是担心卫氏会吃味吗?那皇帝可多心了,卫氏的性子甚是温婉贤良,倒是贵妃酸得都要哭出来了! 宣承熠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啊,选秀这事儿啊……”——说来宗室近支不少子弟都该赐婚了。 太后笑容里带着揶揄之色:“刚来行宫那会儿,哀家就问过皇帝了,皇帝那时候说要仔细考虑考虑,怎么,皇帝现在还没考虑好?” 宣承熠脸上尴尬之色更浓了,那会子才刚与嘉树在雪月阁成就好事,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便想着把选秀的事儿往后拖一拖…… 太后道:“都六月了,这选秀,哪怕只挑几个省份甄选,也得忙活好几个月,再不选秀,只怕今年要来不及了!” 宣承熠讪讪,他偷偷瞄着嘉树的脸色……怎么好像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 见太后罗里吧嗦,皇上分明是不想选!夏贵妃终于忍不住了:“太后,皇上既然不想选,您又何必勉强?!” 太后言笑晏晏的脸瞬间难看了起来,“哀家与皇帝商议选秀大事,贵妃一旁听着便是!”——太后意思很简单,你没资格插嘴! 夏贵妃如同被扇了一个耳光,脸色紫红发胀。 卫嘉树用手中的团扇遮掩嘴角,这个夏贵妃……虽说位份在后宫最高,但毕竟已经没有宫权,选秀的事儿,夏贵妃的确无权插手。 况且,嫔妃阻挠选秀,这可着实有悍妒之嫌。 太后冷冷道:“没瞧见,良嫔一直安安静静,一句话也没多嘴吗?在这上头,贵妃便不如良嫔了。” 夏贵妃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宽大的织金鸾纹衣袖底下的拳头都咯咯攥了起来,她算是看出来了,无论她怎么做,太后永远针对她! 宣承熠心道,是了,这种事儿,嘉树不好多嘴,甚至露出丝毫不悦之色,都是失了规矩的…… 宣承熠忙笑着说:“母后息怒,贵妃只是口无遮拦了些。” 卫嘉树:乃这是给贵妃求情、还是数落贵妃? 说着,宣承熠忙正色道:“贵妃,还不快给母后赔罪!” 夏贵妃满腹屈辱,却只得咬牙屈膝一礼:“臣妾只是心直口快,臣妾不是有心的,还请太后宽宏大量。” 太后心下冷哼,若哀家不宽恕,便是不宽宏大量了? “罢了,贵妃这秉性啊……”太后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 宣承熠也知道夏氏秉性不好,若换了是寻常人家的婆母,早叫她立规矩了!一则太后不是朕的生母,夏氏又是朕亲生母亲的侄女,太后不好训责,二来也是太后素不插手后宫事物,性子也宽和。 宣承熠摆手道:“好了,贵妃和良嫔先退下吧。” 走出寿萱殿,已经是蝉鸣愈躁,日头也毒辣了起来。 卫嘉树悄咪咪扫了一眼夏贵妃那满脸的羞愤、还有那眼底打转的泪水,夏贵妃硬是一咬牙、一仰头,生生把泪水逼退了回去。 “回鸾华殿!”夏贵妃咬牙恨恨道。 卫嘉树忙屈膝恭送,她摇了摇头,贵妃和太后的关系,怎么愈发糟糕了? 其实太后何尝不是个看碟下菜的?因为贵妃愈发不得皇帝所喜,所以太后也愈发不给贵妃面子。 不过,贵妃若是得势时候,肯好生孝顺礼敬太后,太后今日也不会这般给她难堪了。 卫嘉树摇了摇头,兀自登上仪舆,往清凉殿方向去了。 清凉殿的碧纱橱中,rourou只穿着一条绣着九鲤戏莲的素锦小肚兜,光着屁屁在凉席上翻滚,玩得不亦乐乎。 保姆嬷嬷屈膝见礼,“咱们六殿下真是活泼健壮,这头翻了十几个滚了,还乐此不疲呢!” 相比之下,四皇子的确精神头不佳。只不过那孩子也是白白胖胖,瞧着也是蛮壮实的,可见太后对贵妃的责难,其实有些找茬。 贵妃把四皇子照顾得极好。 卫嘉树从袖中掏出云罗帕子,给rourou擦了擦鼻子上的汗珠,“你倒是不怕热!”——大概是因为穿得少?露胳膊露腿儿、露肩膀露屁屁……有时候,甚至可以连肚兜不必穿。 小孩子就是好啊,光溜溜都是和谐可爱的事情。 “咯咯!”约莫是被柔软的云罗擦汗擦得有些痒痒,rourou缩着脖子躲开,还发出了稚嫩的笑声。 正逗弄着rourou,路惟忠这时候快步跑了进来,“娘娘,皇上驾到!” 卫嘉树:她这屁股还没坐热呢。 只得连忙起身出正殿,迎接皇帝御驾。 宣承熠一副正色凛然的样子,淡淡道:“朕有些日子没瞧见修佑了,顺道过来瞧瞧。” 卫嘉树:“……” 她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客客气气把皇帝领进去看望他的光屁屁儿子。 然而,宣承熠也只是捏了捏修佑的胖脸,成功惹修佑噘嘴。 然后,宣承熠不理会了他的胖儿子了,兀自去了东边次间,大咧咧坐在了临窗的罗汉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