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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是谁的错,总之不可能是皇帝有错。 英落释然一笑,“娘娘能想通就好。” 在英落眼里,自家娘娘是顶好性子的人,在皇上面前,也必定更加温柔。 这般模样,定是皇上心中不快,所以发泄到娘娘身上了。 后宫嫔妃,都是侍奉皇上的妾侍,哪有不受皇上委屈的? 且看看谨妃娘娘,御前一跪就是两个时辰。 “不管怎么说,皇上对娘娘,比之对其他娘娘小主,已经是极好了。”英落柔声宽慰。 “是啊,皇上对我,比对旁人好多了。”卫嘉树抿唇轻笑,别的嫔妃,在皇帝面前只怕都未必被当成人看呢! 片刻后,路惟忠快步进来,低声禀报:“今儿敬事房的人连宣政殿的殿门都没进。” 卫嘉树知道,若是连牌子都不翻了,可见皇帝已经相当不悦了。 路惟忠忍不住仔细打量自家娘娘那惹人怜爱的忧愁眉眼,今儿这到底又是怎么了?娘娘跟皇上独处,没多一会儿,娘娘便自己失魂落魄走了出来。 御前那边儿,姜总管也传来消息,说皇上龙颜不悦了。 该不会是良嫔娘娘又惹万岁爷不高兴了吧? 卫嘉树叹气:“算了,我明日就去请安赔罪。” 既然选择要做宠妃,就要有宠妃的样子。 皇帝生气了,她就得麻溜去哄。 路惟忠松了一口气,甭管是不是娘娘的错,娘娘肯去赔罪就好。 “娘娘也别太担心了,万岁爷素来最宠爱的人就是您了,只要您去说上几句好话,万岁爷哪有不消气的道理?”路惟忠赔笑道。 卫嘉树看着他白皙俊朗脸上的谄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多俊的一个小伙子,就是笑起来带着一股谄媚劲儿,忒没骨气。 但转念想,宫里的太监宫女,本就是奴婢,做奴婢的,若是有了骨气,不被人打折了骨头才怪! 卫嘉树这头早早就安歇了。 宣政殿那边,却自殿中传出了“碰”的碎瓷之声,一只上好的珐琅双龙戏珠茶盏被摔了粉身碎骨,姜永福大总管身上的肥rou跟着抖了三斗。 嘉树离开了,宣承熠把她说的那些话一一回味了一通,他是越回味,越觉得不对劲! 说是请求朕给她一点时间,但她满口都是抱怨生产之痛、生产之险! 这分明……是不想再生孩子了! 宣承熠咬牙切齿,“她什么意思?!” 因为不喜欢朕,所以不愿为朕生儿育女了?! 这已经不是“不喜欢”,而是厌恶吧?! 一时间,宣承熠只觉得心口如针扎,嘉树——她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在朕面前,百般婉转哀求,一脸可怜兮兮,实则心里不但没有朕,居然还这般抗拒朕!! 见万岁爷脸色愈发阴雨密布,姜大总管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良嫔娘娘,到底又在万岁爷面前说了什么!! 气得万岁爷不但不翻牌子,甚至连飧食都不肯用了! 宣承熠气得半夜无眠,气得胃都疼了,他恨不得立刻把卫嘉树这个女人从清凉殿揪过来问个清楚! 但他又怕,万一真的被他不幸料中了呢? 万一嘉树真的是厌恶他,所以才不愿与他再有孩子了呢?! 宣承熠心口一阵闷疼,他急忙安慰自己,嘉树素来娇气,怕疼怕得厉害,所以才不想受生育之痛了,朕对她那么好,她就算不喜欢朕,也不至于厌恶朕啊! 如此安慰着自己,宣承熠后半夜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好在翌日不是大朝日,姜总管知道万岁爷昨晚不肯用膳,还半夜翻来覆去没睡着,因此天色大亮也不敢叫万岁爷起床。 直到殿外有人禀报说,良嫔娘娘来了。 姜总管连忙亲自去殿外相迎,他一脸的为难之色,“娘娘,万岁爷……还没起呢。” 卫嘉树蹙了蹙眉,她扫了一眼天边儿明媚的日出,皇帝没起床?怎么可能? 她很清楚,皇帝素来不到卯时就醒了,即使今日不是大朝日,皇帝不至于贪睡到这个时辰! 皇帝权利欲重,因此十分勤政。 卫嘉树默了片刻,莫非是皇帝不想见她? 卫嘉树吐出一口气,“请公公不要打搅皇上,本宫在此恭候便是。” 皇帝生气了,想甩他脸子,她难道还能甩脸直接离开? 姜永福忙笑着道:“娘娘不如去偏……” 姜永福话还未说完,便传来了一阵笑声:“哟,这不是良嫔meimei么!皇上既然不肯见,就有点眼力劲儿,赶紧退下吧!” 卫嘉树回头一扫,只见是一个身穿织金缎华服、满头金灿灿的女子,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之下,那满头赤金首饰端的是耀眼。 卫嘉树被晃得眼前一阵模糊,定睛仔细一瞧,才知道,原来是谧嫔啊。 卫嘉树忙敛衽一礼,淡淡道:“谧嫔安。” 谧嫔止步在她面前,哂笑道:“本宫自然安好,不过良嫔看上去不大安好。” 卫嘉树蹙眉,虽未行册封礼,但她已经被圣旨诏封为嫔,与谧嫔平起平坐,她既行了礼,谧嫔也理当还以平礼才是…… 在御前也这般倨傲失礼,也是够没脑子的。 谧嫔扬起一个热络的笑容,对姜永福道:“天热儿,本宫特意亲手烹制了凉茶,给皇上解暑之用。另外,不知本宫可否方便进去给皇上请个安。”